善恶书

《善恶书》,一半是红字,一半是黑字,据说是由姜子牙、鲁班、鬼谷子等人整合而成,红字记载的都是救人助人的善法,黑字记载的都是骗人害人的恶术。后世时,书被一个木匠得到,截取了其中所有的黑字和极少的红字,重新编出了一本书,叫《厌胜经》,从此,世上开始流传木工厌胜术。 郑路生是一老寡妇和一独身老汉偷情生的儿子,因别人说闲话而持刀伤人,逃出家乡。江湖流浪时被人贩子绑走,却伤了人贩子,并救了一同被绑的女孩儿曹晚春。 若干年后,郑路生遇上老木匠曹步廊,经曹步廊指点,抓了风水先生罗金盘和房东妻子的奸,后被曹步廊收为徒弟,改名郑国彬。一次偶然,郑国彬跟踪偷吃肉的白蛇,竟发现了失传已久的古书《善恶书》!

第五十章 亡命江湖
郑国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蹒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阵哭声,似乎是晚春在哭。
郑国彬愣了一下,凝神细听,哭声是真切的,而且,确实是曹晚春的声音。
“师妹哭什么?”郑国彬自言自语道:“难道她已经知道师父……”
郑国彬快步走进屋里,听着曹晚春的哭声是从武怡的卧室里传出来的,连忙进去,只见曹晚春趴在床边,咬着被单哭的浑身颤抖。
“师妹。”郑国彬过去抚着曹晚春的肩头,道:“你,你怎么了?”
曹晚春回过头来,泪流满面的看着郑国彬,道:“娘,娘她走了!”
“什么!?”郑国彬猛然抬头,看见躺在床上的武怡一动不动,脸色蜡黄,双目圆整,已经死去多时了!
师父、师娘竟然同日而死,郑国彬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这许多年来,曹步廊、武怡待他如亲生儿子,毫不藏私,又将天仙一样的女儿许配给他,到头来,自己不但没有尽孝,反而连护他们周全都不可得!
郑国彬那在心底深处隐忍多年的暴躁狠毒开始渐渐复萌!
他握紧了拳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都是马藏原害的,我要找他报仇!”
“晚春。”郑国彬扶起了曹晚春,道:“不要哭了,咱们快点走,晚些,仇人就寻上门来了。”
得知父亲也死了,曹晚春哭的昏厥了过去。
郑国彬将曹步廊、武怡的尸身合在一起烧成了灰烬,盛殓在了骨灰盒里,连同一本书系在包裹中,夹在腋下,衣服里放了钱,另一肩头扛了曹晚春,舍了其他所有的东西,连夜奔简松年家去了。
郑国彬所带走的那一本书,便是《厌胜经》,也叫《木工厌胜术》,亦即《善恶书》的一部分,是曹步廊从陈家村回来之后,凭着记忆,重新写出来的。
这是曹步廊最重要的遗物,一切也都是因这本书而起,郑国彬不能不带着。
郑国彬、曹晚春两人刚出了院子,便听到一阵笑声:“哈哈……”
接着便是一行人走了过来,郑国彬瞧见来人,为首一个,正是马藏原,身后又跟着马乂星,罗金盘,还有两个不知名的汉子,估计都是马藏原的弟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郑国彬瞳孔都缩了,恶狠狠道:“你们来干什么?!”
马乂星道:“姓郑的,你师父都死了,你还横什么横?!”
“对!”罗金盘道:“识相的,把《厌胜经》交出来!”
郑国彬虽然盛怒,但却十分理智,知道马藏原有备而来,且人多势众,自己带着曹晚春,不是他们的对手,眼下只能智取,不能硬敌。当即说道:“我师父早就把《厌胜经》烧了,没有!”
马藏原道:“师侄,我瞧你是个人才,你今后就跟了我吧。”
罗金盘道:“我师父看得起你,还不赶紧谢谢,过来磕头,叫师父啊!”
郑国彬冷笑道:“我师父死了。”
罗金盘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师父,别跟他客气了,弄死他,搜身,我就不信他身上没有《厌胜经》!”
郑国彬对曹晚春低声说道:“你先走!”
曹晚春紧紧攥着郑国彬的胳膊,摇头道:“我不!”
说话间,罗金盘和那两个不知名的汉子已经过来了,郑国彬一边往后退,一边暗暗拔了两根凿子在手里,眼瞧着两个汉子近前,猛然一扬手,寒光闪动,两根凿子插入了那两个汉子的膝盖上,那两个汉子同声惨呼,摔倒在地上。
郑国彬手法极快,又已经拨了瓦刀在手,冲着罗金盘就砍!
罗金盘慌忙举着铜盘来挡,却没有提防郑国彬张嘴一吐,一枚铁钉飞了出来,正扎在罗金盘的左眼上,罗金盘捂着眼睛嘶声惨叫。
郑国彬拉着曹晚春就跑。
马藏原在后面骂了声:“好混账!追!”父子二人提步追来。
除了厌胜术之外,郑国彬的本事已经尽得曹步廊真传,不在马藏原之下,更是高过马乂星,如果单凭脚程,马藏原、马乂星父子是追不上他的,可是带了一个曹晚春,郑国彬就慢了。
耳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郑国彬伸手从怀里摸了一个册子出来,咬在嘴里,又从工具袋中摸出毒墨斗,将毒墨汁挤了出来,染在了册子上,忽然往后丢去,嘴里喊道:“《厌胜经》给你们了,别再追了!”
马藏原、马乂星猛然瞧见一个册子飞了过来,都以为是《厌胜经》,喜出望外,哪想到是假的,伸手就接。
马藏原手快,刚接住,忽然手里一阵剧痛,忙撒手丢了册子,再一看自己的手,漆黑一片,这才知道中了毒墨汁之毒,连忙坐下来,不敢再动,喊道:“乂星,快拿药出来!毒墨汁的解药!”
马乂星慌忙拿药,给马藏原敷过之后,两人又看那册子,点了火,用树枝挑开一看,哪里是什么《厌胜经》,原来是个记账用的账本!
父子二人气得七窍生烟,而此时,郑国彬、曹晚春已经无影无踪了。
马乂星道:“爹,咱们五个人,还让他们给跑了,太窝囊了!”
马藏原道:“郑国彬可是比曹步廊还要阴险啊!”
却说郑国彬和曹晚春逃出虎口,直走小路,奔到天明,摸到一个陌生的镇子上,又累又饿,便找了一个旅馆住下。
刚歇了半天,下午郑国彬去买饭的时候,在街头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在跟人打听:“你见过一男一女,男的高个子,深眼窝,带着工具袋,女的长得特别齐整……”
郑国彬知道是马藏原的追兵到了,连忙回了旅馆,又带曹晚春跑。
这一次,两人连旅店都不敢住了,连夜走路,往曹步廊老家里去。
一路上风餐露宿,到了老家,郑国彬就草草将曹步廊、武怡的骨灰给埋了,却又不敢立碑,只是在坟前磕头发誓:“师父、师娘,你们阴灵不远,保佑我和晚春平平安安。等我解决了马藏原,再来重新安葬你们!”
两人在老家没有待上多久,就发现马藏原的人寻来了,两人便又躲避。
如此,颠沛流离、东躲西藏了个把月之后,曹晚春寻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须得找一个安身之处,不然钱财又花完了,到时候,连吃饭都是问题。于是便和曹晚春商量着要躲到简家去。
郑国彬想到马藏原知道自己师父和简家交好,肯定会在去简家的路上设伏,所以一路上定要小心,且不能走近路,要故意绕远路。
这样一来,两人又耽误了不少时间,等走到简家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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