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给我适可而止啊。”靠在门边叹了一声,狱寺压低了音量,“回家去随便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现在是工作的时间。” “抱歉抱歉。”慡朗的笑着道歉,山本的眸中却是森冷一片。 “不小心就玩过头了。”有着厚茧的指腹亲昵的摩擦着铃奈的红唇,山本乍一听像是道歉的话里听不出任何的歉意,“因为我的妻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因山本的话皱眉,明知自己的话可能会火上浇油,但狱寺还是不能不说:“这里不是我们的私人场所,尊重十代目一点,尊重这家伙一点。” “可是刚刚是铃奈自己对我请求的哦?”山本无所谓的笑着,“说‘想要’。” 瞥了眼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占有欲的山本,狱寺最后丢下一句:“好自为之。” 拿着文书离开了铃奈的办公室,像多待一秒都会窒息的狱寺在大步走到回廊尽头的时候才想起重要的正事还没做。 (啊,文件。)qiáng忍下的怒火被担忧所浇灭,整整一叠厚的文件在狱寺的手中缓缓地变形。 (算了……现在也不是让她做这种事的时候。) 没有察觉自己在无意识中不断的叹息着,为自己点了支烟的狱寺再一次怀疑自己想让这对夫妻自己去解开彼此心结的决定是否正确。 办公室内,听着狱寺的脚步声远去,手指仍然流连于妻子眉眼、长发、耳珠之上的山本又一次听到了自己心中响起了催促的声音。 (快点,) 从看到新婚妻子和狱寺单独出去之后便没有停过的催促又一次回响在山本的耳边。 (快点。) “最可爱、最亲爱的你啊,究竟要给予你什么,你才能明白我对你的爱呢?” 随意开着的电视机里传出了如此的台词。 拥抱着欢声哀泣的妻子,山本的目光停留在了电视里正在上演的白烂泡沫剧上。 “……” “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 (平板的念白。) “如果给你整个世界就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我会为你去征服整个世界!” (虚伪的表情。) 温暖的吐息拂过山本的颈项;被山本抱在怀中、气息不稳的铃奈正生理性的流着泪,连眼睛都有些红肿。 (做作的表演。) 这是山本对这部电视剧的感想。 人的心不是用物质和行为就能表达的东西。要是简单的就能为什么有形的东西沦陷,人大概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了。 『那就拜托了,恭弥。』 背对着走廊这边的山本,铃奈没有注意到丈夫的到来。 『啊。』 但是云雀却在最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故意隐藏起气息的山本,而这不仅仅是因为云雀身处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山本。 锐利的黑色凤眸若有深意的扫过了山本。然后在那一瞬间,山本读出了云雀眸中的讯息。 那是纯粹的—— 蔑视。 连对跳梁小丑的嗤之以鼻都算不上的,蔑视。 (在鄙夷我啊,云雀。) 呼吸匀长的闭上了眼睛,柔弱的妻子因倦极而睡着了。关掉了电视机的声音,山本一手摩挲过妻子的脸颊,一手的食指沿着妻子的嘴唇描绘出优美的弧线。 (确实应该被鄙夷,像我这样的人。) 只会用身体上的关系去束缚自己所爱的女人,只会以独占欲的方式去对待自己的妻子。 (快点,) 山本的心中再度响起了催促的声音。那仿若唱片被卡住的噪音持续不断的在山本的耳边播放着。 (快点。) “铃奈,” 抱紧了妻子,从山本口中倾吐出的爱语不知何时已变得如同为了把所爱之人绑在自己身边的诅咒。 “我爱你,” “我爱你——” 每一天,每一个早晨、每一个午后、每一个夜晚;山本和铃奈都重复着同样的事。 明知妻子的体力早已到了极限,山本也还是过度的索求着妻子的体温。像人类本能的在需求氧气那样,每一次等山本回过神来的时候,铃奈不是晕过去就是累到睡着了。 从不曾看着对方倾吐爱语的夫妻在用拥抱彼此来淡化其他的事物的这件事上有着奇妙的默契。靠得最近,离的最远。依靠着身体上的联系维持脆弱的“平稳生活”,肢体缠绕在一起,可是每当彼此对视,山本和铃奈都可以透过对方的眸子了解对方在想别的事情。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心照不宣的继续着“新婚”,心照不宣的去无视两人相处时的不协调音,心照不宣的在对方面前袒露肢体的同时锁紧自己的心扉。 (世界毁灭了该多好。) 帮熟睡的妻子清理gān净身体,抱着妻子回到了主卧大chuáng上的山本面无表情的看向只有些许明暗变化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