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对方先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还在想万一谁都碰不见可怎么办!” “我能和你们一起行动吗?” 他急切地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都可以——” 林柚眼珠一转,打了个哈哈。 就挑点能说的好了。 “可以是可以……” “我们在找这样的盒子,”她指指自己手上那盖得严严实实的木盒,“你见过类似的吗?” 青年望着他们,又看看木盒,眼里似乎一闪而过了某种梦呓般的迷茫。 然后一瞬间就重新清明起来。 “盒子……盒子?对,我知道!” 青年言之凿凿道:“我刚刚就在那边见到个很像的!但我自己没敢碰——” “里面装着什么啊?”他好奇地问。 “可能会有离开这里的线索……”耿清河挠挠头,没敢提他们的真实目的。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他小心地问。 青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带头就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去。等走出了好几步,他转过身,看见俩人还站在原地没动弹。 “还愣着gān嘛?”他一招手,“快过来啊。” 他的一举一动里都透着点不自然的亢奋,林柚两人对视一眼,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我叫任越宇,”青年说,“你们怎么称呼?” 耿清河迟疑地望向旁边的人,却见她大大方方开了口。 “林柚。”她说,又指指队友,“他是耿清河。想怎么叫都行。” 听见她的话,任越宇回过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站住不动了。 低下头的动作也渐趋缓慢,古怪地僵直在那里。热切的神情从他脸上褪去,转为了放空似的木然。 “好呀,我会记住你们的名字的。” 突然响起的女声如潺潺溪水,又如最婉转的huáng鹂鸟啼,抑扬顿挫间就不自觉地流淌出媚意。 在树丛间款款站起的女性身姿娉婷,腰肢纤细,长相是极具攻击性的美艳。她吃掉最后一口肝脏,沉醉地舔去沾染在手指上的鲜血,像是意犹未尽一般幽幽叹了口气。 “果然,逃出来到这里是个正确的选择。和那种定时送来的肉相比,还是现杀的最美味。”说着,她看也不再看躺在脚边的那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一眼,把它往边上踢了踢,“你们觉得呢?” 和常人相比,她最特别的地方就是脑袋上那双微微动着的狐狸耳朵。 ——坏了。 捕捉到关键字的林柚缓缓直起身,不着痕迹地倒退了一步。 她是觉得可能有诈,可没想到偏偏是“她”。 舔掉还残留在嘴角的血迹,美艳女人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走来。 “这样如何,”她笑盈盈道,“你们俩给我留下来一个,我可以放另一个人走——” 说着,她的视线游移间就流连到了耿清河的身上,显然更属意身qiáng力壮的年轻男性,后者被她看得一阵阵冷汗直流。 “是吗。” “那要是——”林柚忽然一笑,“我更喜欢C选项呢?” 话音未落,她猛地扬起了手!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那美艳女人勃然变了脸色。抓在手里的那把土粒铺天盖地地洒过来,她猝不及防地就被砸了个满头满脸。那泥土还湿乎乎的,沾在她的脸上衣服上,láng狈不已。 等她扑开洒到眼睛上的土,又吐掉嘴里的那些,果然已经不再见那两人的踪影。 “别愣着了!”她气急败坏地冲她控制住的傀儡嚷道,“追啊!” “挖地三尺也给我把他们找出来!” 任越宇这才像是从那种傻呆呆的状态里恍然惊醒,急忙向一旁跑开,而那女性就站在原地,身形急剧缩小,化成了条半米多长的赤狐。 看清她原形的瞬间,不远处的草丛猛地动了一下。 耿清河:“九、九条尾巴——” 林柚“嗯”了声。 “不过,倒也不是盛传的‘九尾狐’……” “知道SCP基金会吗?”她问。 耿清河喃喃地重复了遍。 “好像听说过一点,”他挠头,“是不是什么专门收容异常现象的组织——” 林柚点头,“就是那个。” 准确地说,是个文档接龙游戏。 全球的灵异爱好者们共同发挥奇思妙想,以一个专门控制超自然现象或者个体的、口号为“控制、收容、保护”的组织为背景,以科学研究的口吻撰写出自己想象出的超自然事物的档案。 这些超自然现象、物品或生物体统称“收容物”,迄今为止已经有了四千多件,马上就要赶超五千——大家都超有创作热情的。 在这个游戏里,这组织应当是真实存在的,里面的收容物也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