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玩得不尽兴,倒不如不玩。 何肆并未去看单五爷,他此刻气血翻涌,并不好受,转头看向台上的李嗣冲,一时间连目光中的不耐都忘了掩饰。 李嗣冲拍了拍手,自顾自走下台来,与何肆站成一道儿。 他看向单五爷,问道:“三局两胜?” 单五爷咳嗽一声,厚颜道:“老弟果然好身手,只是我们在台上设擂,以武会友,上台挑战天经地义,可我这两位徒儿在台下被人所伤,这不合规矩。” 何肆脸上微冷,果然是师徒,之前那朱毅也是口口声声说着要教自己规矩。 李嗣冲看着单五爷,说道:“我看得真真的,明明是他二人挑衅在前,他和我一道来的,都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若不服我们便再上台打过。” 单五爷脸色一变,他已经确定了面前之人近乎六品高手,怎么还会去自取其辱,只得装模作样摇头说道:“我这俩徒儿都被伤成这样了,我做师父的哪有心思打擂,这就带他们看郎中去,今天这场比试就暂时搁置吧……” 似乎觉着自己输了气势,单五爷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何肆,语重心长道:“小兄弟,你的武功平平,能赢我这两位徒儿全凭下三滥手段,我是不会与你计较的,但是听我一句劝,你还年轻,好自为之,好好反思,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小聪明,切磋要以和为贵,点到为止,先走正道才能练好功夫。” 出人意料的是,何肆居然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给予什么好脸色,但也给了些面子,这让单五爷十分受用。 虽然老物可憎,不胜其烦,但当你不想与他过多的交流的时候,最好的办法还是点头认可他,他多半会欣然停止对你的说教,并且心满意足地离开你的身边。 否则他的愚见顽见会一直围绕着你,嗡嗡嗡嗡,像是一群苍蝇,让你感觉自己像是一坨被苍蝇围绕的东西。 找到台阶下的单五爷很快就带着两位子弟离开了跤窝子。 何肆看向李嗣问冲道:“李大人,你若只是来玩摔跤又何必捎带我呢?” 李嗣冲反问道:“不行吗?” 何肆打了一架,此刻也压制住了心中郁火,只是无奈点头说“行”。 李嗣冲一边穿起衣服,一边解释道:“这是小阁老的场子,没你想得这么简单。” “小阁老?” 只要是京城人对这个称呼都不陌生。 何肆试问道,“李大人,您口中的小阁老莫不是……” 李嗣冲点点头,肯定道:“内阁首揆姜青乾的独子,姜玉禄。” 何肆久仰小阁老大名了,他在民间的名声乃是诸多衙内之首,相传是一个短项肥体,性格阴鸷凶戾、喜怒无常之人,而且还面目可憎、一目失明。 李嗣冲笑道:“呵呵,高门难进啊,要进光恒坊容易,进姜桂楼却难。” 何肆不明就里:“姜桂楼是何处?” 李嗣冲解释道:“光恒坊中有一幢八层跑马楼,名为姜桂楼,里头大有文章,是平常人一辈子也无法踏足的另类天地。” 何肆联想到之前李嗣冲问温玉勇第几场的事情,猜测道:“所以要进姜桂楼需得在这跤窝子赢下八场?” 李嗣冲道:“差不多是这样,咱等着就是了。” 果然,李嗣冲话音刚落,一个壮汉就走出人群,看向李嗣冲,瓮声瓮气道:“这位兄弟是入了品级的高手,居然也赏脸来我这小地方玩耍儿,真是贵脚踏贱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