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烟的另一只手拿出了燕翎军令牌, 在老鸨面前晃了晃, “我临时借你这儿甩个跟屁虫。” “是,是,是。”老鸨连忙哈腰,凑过身去小声问道, “大人, 跟屁虫今晚不会把我这儿的生意搅了吧?” 谢南烟也凑了过去,低声道:“放心, 不会。妈妈只要让他晓得我来过,又走了便是。” 老鸨眸光一亮。 谢南烟拿出一小锭金子放到了老鸨手里,“既是风月之地,某些特别房间, 我相信妈妈这里是有的。” 老鸨尴尬地笑了笑,“姑娘懂得真多。” 谢南烟眨眼轻笑,“妈妈还不带路?” 老鸨摇了摇团扇,喜滋滋地引着谢南烟与云舟往楼上去了—— 几个端茶的小厮紧紧地盯着云舟,借由擦肩而过的时候,jiāo换了一两句话。 年思宁踏入了望香楼,便有两个姑娘迎了上来。 他皱眉拂开了两人,冷冷道:“走开。” 两个姑娘不禁娇笑道:“军爷好生冷漠呀。” 年思宁骤然拔剑,吓得两个姑娘花容失色。 从房中退出的老鸨瞄见了这阵势,赶紧快步走了下来,迎上前来,“军爷啊,有话好好说,可别吓坏了我这儿的姑娘。” 年思宁沉声道:“方才进来的两个人呢?” “往后院跑了啊!”老鸨绘声绘色地道,“喏!瞧瞧,还撞倒了跑堂的小厮,白洒了妈妈我的一坛好好酒!” 年思宁不等老鸨说话,便一脸煞气地朝着后院去了。 老鸨小步跟着过去,“军爷啊,你可要把这两人给妈妈我抓回来啊,这儿的一坛好酒可不便宜。” 年思宁一步踏入后院,这儿是姑娘们歇歇醒酒的地方,突然闯入了一个轻甲男子,不禁被吓了一跳。 “妈妈……”其中一个姑娘拢了拢衣裳,不悦地道,“今儿已经有客不规矩了,妈妈你还领个更不规矩的进来。” “闭嘴!军爷可是不能惹的!”老鸨连忙给这姑娘递了个眼色,“都给我站好了,让军爷一个一个瞧清楚了。” 年思宁冷冷地背过了身去,肃声问道:“人呢?” 老鸨无奈地摊手道:“都在这儿了,怕藏在姑娘们中间,不都让姑娘们站起来,让军爷你看个清楚了?” 年思宁回头匆匆扫了一眼那些人,仰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魑魅。 只见魑魅有异,突然展翅往另一边飞去,年思宁按剑足尖一点,瞬间飞上了墙头,朝着魑魅飞去的方向追去。 老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忙安抚姑娘们,“瘟神走了,没事了,你们都好生歇着,妈妈我去前面忙去了。” 老鸨刚回到前堂,便瞧见了几个小厮端着酒,只站在原处不伺候客人,不时地往二楼张望着。 她生气地走了过去,一人给了一巴掌,怒声道:“以为老娘我开善堂的啊?都给老娘伺候起来!” “是!”小厮们都低头散开了。 谢南烟将前堂下的这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她将内窗关了起来,笑然把房门锁了个紧。 云舟在这个地方实在是浑身不自在,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烟烟,我们何时回去?” 谢南烟坐了下来,提起酒壶喝了一口,“今夜是走不了了。” “为何?”云舟走了过来。 谢南烟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再过来些,我小声说给你听。” “你不胡闹,我再过来。”云舟警惕地提醒。 谢南烟放下了酒壶,点头,“我不胡闹……” 云舟凑了过去,哪知谢南烟顺势勾住了云舟的颈子,在云舟坐下的瞬间,坐到了云舟的腿上,笑吟吟地望着她,“你觉得我还是女魔头么?” “你……还有伤……”云舟慌乱地扯了其他的话,“酒还是别喝了……” 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这儿红烛的缘故,云舟觉得谢南烟双颊通红,艳丽得让人心苏。 “就一口。”谢南烟点了一下云舟的鼻尖,“奇怪……”她的手指扣了一下云舟的心口轻甲,“你明明没喝酒……为何心跳得那么厉害?” 她挑眉看她,眉梢眼底,俱是致命的魅色。 云舟不禁屏住了呼吸,张口结舌地反驳她,“胡……说……” “阿舟。”谢南烟故作认真地看着她,“京城里的府宴,个个都有美人劝酒,你这样子可不成。” 云舟正色道:“我不去还不成么?” “有些应酬不去可是不成的。”谢南烟若有所思地说着,小指勾起了边上的酒壶,“我且问你,若有美人如我这般给你敬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云舟吞了一口口水,分明没有喝到一滴酒,却已有三分醉意。 “我不胜酒力!”云舟赶紧找了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