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潜苦笑说,不敢,我看中的都是悍妇,家里有你一个就够了…… 刚被茶水压下去的酒气又有些上来。如今我跟裴潜不成了,对别人,就更是不能底气十足地说什么不许纳妾了吧?特别是魏郯,我愿不愿意与他何gān,没准到了洛阳,我就要先被他出妇了呢。 夫人……”阿元见我不回答,埋怨地跺脚。 怎么办?纳就纳吧,送上门来的美人,不要是傻瓜。”我又倒一杯茶,一边灌一边说。 你不恼?”阿元疑惑地看我。 什么恼?恼什么?”我颇不能耐烦,瞪她。 门上忽然传来叩门的声音。 何人?”阿元问。 长嫂。”是魏安的声音。 阿元开门,魏安进来。刚才魏郯不许他饮酒,他看着我,脸白白净净的。 四叔,何事?”我问。 兄长让我来同长嫂说一声,他与郡守有事商量,迟些再回来。”魏安说。 如此。”我笑笑,心里明镜似的。有事商量,就是商量送美人的事吧?至于迟些回来……我看看屋内那张四平八稳的大榻,商量得顺利的话,他今夜就是不回来睡了。 哦不,他本来就是不跟我睡一起的。 这下可算名正言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指天发誓,我绝对是想写多点的!可是今晚要外出。。所以,掩面~ 明天还要上班,大家今晚要节制哦~ ☆、旅途(下) 我更衣洗漱躺到榻上,顺着酒劲闭上眼睛。 可不知为什么,脑仁里像是塞满了莫名其妙的东西,晕晕胀胀,就是入睡不得。模糊中,我听到门响,有男人低语的声音,像是魏郯…… 魏郯! 我一下睁开眼睛。 魏郯就在不远处,正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见我坐起来,他怔了一下:你还未睡?” 我看着他,好一会,问:你怎么回来了?” 嗯?”魏郯喝一口茶,看看我。 何意?”他放下茶杯走到榻旁,不紧不慢,我不能回来?” 我语塞,知道自己这话的确没头没脑。 魏郯见我不说话,道:睡吧,明日还要赶路。”说罢,转身要走开。 我心中一动,出声道:等等。” 魏郯回头。 我看着他,片刻,咬咬唇:我有话跟你说。” 火苗在案头的油灯上静静燃着,我和魏郯对隔案对坐。 二人面前的茶杯里盛着刚斟好的茶水,魏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没有动,心里想着措辞。 从酒宴上回来,我就一直觉得胸中有口闷气。 我一向不喜欢被情绪左右,可是这回,我不太明白这气从何来。阿元说的纳妾么?刚才在榻上闭着眼睛想来想去,我终于有了答案。 不是纳妾不纳妾,是范悦那老匹夫太嚣张。他当着我的面让家伎勾引丈夫,再大度的妇人也会恼怒。还有一层,我眼下的处境,图安稳也好,图财也好,我必须要待在雍都;而无论从哪里看,最好不过的就是继续做大公子夫人。 要继续做大公子夫人,我就不能被休,尤其在如今这美色当前之时,更要抓紧。 不是有话要同我说么?”魏郯把茶杯放下。 嗯。”我轻轻点头,看着他,夫君曾说过,你我婚姻乃权宜之计。” 魏郯的目光顿住,看向我,不辨喜怒:嗯。” 我豁出去了:丞相许我嫁入君家,看中的乃是傅氏名声,可对?” 魏郯指头轻轻转了转茶杯:夫人若这么想,也对。” 这就算承认了,我镇定地莞尔:不知丞相如今可满意?” 全靠夫人,如今士人归附,新朝稳妥。” 我暗自吸一口气:如此,我还回雍都,行么?” 魏郯眉头一动。 且听我说完!”我怕我说得不够清楚,反引他错想,忙道:我是觉得,你我反正已经成婚,如今又一同从淮阳出来,我再走开,你还要与家中解释,更是麻烦。你我不若且将这夫妻做下去,我cao持家务一向尽心,你是知道的;你在外之事,我也仍像从前一样必不gān预,如何?” 魏郯看着我,目光bī人,我几乎不敢直视。 方才那句,再说一次。”少顷,他开口道。 我愣住,想了想:你在外之事,我也仍像从前一样必不gān预……” 他打断:前一句。” 我cao持家务一向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