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挑眉,“担心毁了你的名声?”“那倒是不担心,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名声可言。”沈云栀摇头,前世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名声二字禁锢了她,而如今她倒是不在乎这些。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至于别人是怎么想的,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本不必放在心上。“那你是担心毁了本侯的名声?”傅砚辞“嗯。”沈云栀点头,“我知道侯爷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照顾我,但我这些日子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实在是过意不去。”“本侯不在乎名声。”傅砚辞道。沈云栀:“???”“你一个姑娘家都不在乎,你觉得本侯会在乎?”男子神色如常,只觉得这姑娘的想法真有意思。这姑娘家住进男子府里,坏的自然是她的名声,结果她反倒担心自己。在她心里,自己的名声有那么好?“你今日离开沈家,他们未必会善罢甘休,若是住在外边,魏家也难免会打你的主意。不如等找到合适的住处之后再走,暂住并不是问题。”傅砚辞到。沈云栀明白傅砚辞说的也有道理,魏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生意不少,自己住酒楼怕是也很容易被他们找到。换言之,事情比最初料想的还要麻烦一些。“其实我还可以去祁家。”沈云栀思量着开口,自言自语地说出了声。她与祁渊、祁蔓很是熟悉,住在别的地方或许不安全,但住在祁家,倒是不用担心这些。傅砚辞瞥了她一眼,“不怕坏了祁渊的名声?”沈云栀没想到傅砚辞听见了,倒也不在意地道:“祁渊本就没有什么好名声,怕是也坏不了。”一个开地下钱庄的,成天都在要债,在皇城的名声可想而知,实在不需要担心。“本侯答应你师父会照顾好你。”傅砚辞声音笃定,不容置喙。沈云栀看着男子冷酷的侧脸,没有再反驳。既然傅砚辞不在乎,那她自然也不介意,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之前,有个地方安心住着也不错。“多谢侯爷。”沈云栀道了一声谢,只觉得自己短短数日已经道谢过好多次了。欠的人情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要怎么还。……顺天府。沈云初被带了过来,因为沈文涛说银子一事不计较。本就是一家人,就算是偷了银子也是自家的事情,自然也就落不了多大的罪。但是栽赃嫁祸,偷窃都是真的,故而直接被判打三十大板。当沈云初听闻要被打三十大板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敢相信。她一个姑娘家,今天竟然要挨板子?“赵大人,初初一个姑娘家,细皮嫩肉的,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怎么能打板子呢?”赵兰芝忍不住着急,要是三十大板打下去,在家得躺多久?姑娘家当众挨板子多丢人?要是伤口好了留下疤痕,那可如何是好?“为何不能?做错事就该受罚,沈夫人,你平日里就这样管教女儿的?”赵诚眉头紧锁,赵兰芝三番四次地反对,他听着都觉得不耐,哪里有端庄识礼的模样,简直宛若长舌妇一般喋喋不休,说的脑袋疼。“行刑!”沈云初被拖着趴在地上,不等她反驳,板子便已经落下。“啊——”惨叫声响了起来。沈云初的帽子在这挣扎中已经掉了,伴随着一声声惨叫,赵兰芝和沈文涛眼里皆是不忍。宋闻璟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面对那张肿成猪头脸,他脑子里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都没有,相反的脑海中浮现的是沈云栀的脸。他一直以为初初善良乖巧,没想到竟然这样恶毒。恐怕是自小在外不知道怎么教养长大的,与被培养成大家闺秀的沈云栀完全不同。即便沈云栀对他的态度兵不客气,他却觉得越来越放不下她,傅侯会不会真的纳她为妾?明明她之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当他视线落在沈云初身上时,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一定是因为沈云初私下里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而他不知道还一直帮着初初,倒是云栀寒心了。三十大板,直接将沈云初打晕了过去。沈家又连忙请了大夫,不光要给她治疗,也要给她治屁股上的伤。“闻璟,今天真是让你看笑话了。”沈文涛表情复杂,“这件事其中一定有误会,初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恐怕还是云栀设下的圈套。你回去之后好好解释一番,至于初初的脸,你不必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真的能好吗?”宋闻璟忍不住问。“当然,今天只是那大夫的医术不行,只要再找到一瓶美容药剂,很快就能恢复如常的。”沈文涛神色镇定,这消息也是他听赵兰芝说的。相信肯定会没事。“好。”宋闻璟点点头,“应该很快还会有美容药剂出售,我去拍卖行那边打听打听消息。”“辛苦你了。”沈文涛对宋闻璟很是满意,只盼着他回去之后和宋大人宋夫人好好解释一番,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他们的婚事。沈云栀再度回到侯府,从当初对这里的陌生到现在也渐渐熟悉。“本侯让人去收拾你的屋子,你先用晚饭,之后再过去。”傅砚辞道。沈云栀点了点头,侯府这么大,空的屋子很多,她暂时一阵子应当没什么问题。趁着住在侯府的这些日子,她打算好好帮傅砚辞调理一下身体。印象中再过几日,傅砚辞就会离开去其他城池,结果中途遇见危险,体内的病根也显现了出来,导致身受重伤。她在别的方面帮不上忙,至少能在这一点上想想办法。“侯爷,我在这还得住上一阵子,不如我给你做饭吧?”沈云栀道。傅砚辞:“府上有人做饭。”“我做的好吃。”沈云栀并不在乎,时间不多,她又不能追着傅砚辞说要给他治病。就算傅砚辞的脾性不错,怕是听见这些也会不痛快,所以最合适的办法自然是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