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啊!”我脚下一滑,重重摔在了礁石上。 虽然月色皎洁,还有手电筒,可礁石又湿又滑,一个没踩稳,就会跌跤。我顾不上疼,捡起手电筒,继续一边找,一边叫:吴居蓝!吴居蓝……” 从凌晨两点多找到天蒙蒙亮,我也不知道究竟跌了多少跤,嗓子都喊哑了,依旧没有找到吴居蓝。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看是周不闻,急忙接了电话,看到吴居蓝了吗?” 没有。” 他回家了吗?” 没有。你在哪里,我和江易盛……” 周不闻后面的话,我完全没听到。 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海làng一下下拍打在礁石上,碎裂成千万朵白色的làng花。 我再也找不到吴居蓝”的念头像一条死亡之绳般紧紧地勒住我的咽喉,勒得我几乎无法喘息,胸口又胀又痛,似乎马上就要死去。 突然,碧海蓝天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居蓝一身白衣黑裤,踩着礁石,慢慢地向我走来。 我好像在做梦一般,傻傻地看着他,直到他停在我面前。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猛地一下扑了过去,完全忘记了脚下不是平整的路,而是一块块凹凸不平的礁石。 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狠狠摔下去时,一双手稳稳地抓住了我,把我拎到了礁石上。 我像就势攀缘的藤蔓一样,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嘶哑着声音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言不发,目光从我的手慢慢地看向我的胳膊。昨天晚上,匆忙间,我忘记了换衣服,穿着短袖睡衣就跑了出来。在礁石上跌了无数跤后,现在两只胳膊上都是五颜六色的伤口。 我立即缩回了手,不小心摔了一跤,礁石太滑了。” 吴居蓝问:为什么在这里?” 我脸涨得通红,我……来找你。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昨天晚上我说的话,我知道你听到了。” 吴居蓝淡淡说:你想多了,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打算不告而别。我只是有点事,想一个人待一夜。” 我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无论如何,他现在还在我面前,我还有机会弥补犯下的错,这已经是老天给我的最大恩赐。 我和吴居蓝回到家时,周不闻和江易盛立即冲过来,不停地埋怨我不打招呼就跑了出去。 我一声不吭地听着,吴居蓝更是惜言如金。 周不闻对吴居蓝说:吴表哥,不管你和小螺有什么矛盾,大家是成年人了,有事好好沟通,怎么可以像小孩子一样离家出走呢?你知道昨天晚上小螺有多着急吗?” 我说:不关吴居蓝的事,是我……” 江易盛举手,做了个停的手势,表示一切到此为止,好了!都别说了!平安回来就行,你们昨晚都没睡觉,白天补一觉吧!”他拿好外套和车钥匙,打算离开。 我拦住他,小声地说:帮我给吴居蓝办一部手机,质量和信号都要好,充一千块钱的话费,钱我回头给你。” 江易盛明白我是被吓着了,不想再发生昨夜这种联系不到吴居蓝的事,他压着声音问:他会要吗?男人越穷,自尊心越qiáng。” 我说:他可从来没有做穷人的自觉,在他眼里,一双旧拖鞋和一部新手机不会有差别,以后你就知道了。” 江易盛诧异地挑挑眉,好!”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吴居蓝和周不闻挥挥手,我去上班了,晚上再过来。” 吴居蓝径直走进了书房,我像个提线木偶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回过身,淡淡地问:你还想说什么?” 对不起”已经说过了,他也说了没有生气,也没有打算不告而别”,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我讪讪地说:没有,你好好休息。” 我退出书房,帮吴居蓝关好门。一回头,看到周不闻站在过道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勉qiáng地笑了笑,说:昨晚辛苦你了,白天睡一下吧!” 我回到卧室,简单地冲洗了一下,换了件gān净的衣服。正在chuī头发,听到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