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那废物二儿子,每天就知道窝在房间里读几本破书,也不干活。 当初李雄失踪,为了找他,里里外外打点花的不是钱?... 还不能给我们?不给我们你想给谁?! 拿来吧你! “你..你! 蛮横的胖女人一脚将老妇踹翻在地,抢了银子就笑嘻嘻地往里走。 老妇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声音传进屋子里。 某个正捧着书卷苦读的书生嘀咕一句“吵死了”,一把关紧窗户,便不再理会。 ...... 苏羽洵拐过街角,散了《胎化易形》之术。 已然从“李雄”,变回至自己的模样。 身后数百米外李家小院中发生的一切清晰映照在他的神念之中。 但苏羽洵心如静湖,并无半点想管的意思。 “李雄,我已替你给你老母尽了最后一次孝道,还为你编了个花团锦簇的前程。你可安息..” 他今日所作,也不过只是在祭扫先父时想起李三,李雄父子。 父亲苏重和李三交情不浅,李三对他亦有提携之恩,李雄又死于自己之手。 听说李雄失踪之后,李母一夜白头,眼睛都几乎哭瞎了.... 心有所触,故代其行孝,兴致而为。 求的不过是半点心安,但李家一家往后该如何过活,他岂能又管的过来。 苏羽洵把衣衫换了,沿着大街漫步走着。 回家三日。 一日除尘。 一日祭扫。 眼下这最后一日的清闲时光,度过了,明天就得继续去天牢当值了。 这几日在家住的还算不错。 隔壁四邻知道是他回来,纷纷过来查看。 都是些质朴心善的普通人。 当初苏羽洵便宜老爹的后事,就是邻里几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叔叔婶子们帮着张罗的。眼下一年多未见,看他形貌大变,一个个瞅着他噗噗地就往下掉眼泪。 叹他命苦。 三天时间,至少有六顿都是在别家吃的,不去都不行。 有几个婶子听说他现在还子然一身,还张罗着要给他说个姑娘,让苏羽洵哭笑不得。两日早上,都是被透过窗纸照在脸上的阳光。 还有四邻的鸡鸣,犬吠,和捶洗衣服的声音唤醒的。 被吵醒了苏羽洵也不恼。 和终年昏暗,压抑的天牢相比,这里的市井烟火气让他觉得舒服,身心俱展。 路边买了只烧鸡,割上半斤熟牛肉,再拎一壶酒。 到了家也不进去,随便敲开旁边一户的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大婶,苏羽洵笑眯眯地喊了声:“王婶儿。” 伸长脖子往里探。 “王叔在家吗? 后者一瞅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一把将他拉进去,嘴上却还嗔怪着:“家里不开火过来吃就是,老是提什么东西。顿顿烧鸡熟肉,还有酒。 日子也不是你这样过的啊,金山银山也花没了..” 苏羽洵受着,听着,做足了晚辈的姿态。 酒饱饭足,心满意足地走出邻家。 左转就是自家小院。 进了小院,直接在院子里的老枣树底下的椅子上躺下。 初春的阳光穿过稀疏树杈洒在身上,脸上,依旧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苏羽洵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看似假寐。 实则神念和灵耳神通一并施展,悄然监听着大半个虞京城。 这座大虞:最为繁华的都城,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天知道藏着多少的肮脏污秽,魑魅魍魉。不多时,苏羽洵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收回神念,散了神通。 于躺椅上翻了个身。 “先睡一会儿吧... ..... 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