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酒心中笑翻了,晏君知实在是太可爱了。“你干嘛?”晏君知敏锐道,“你是不是想笑?”“您怎么知道?”裴浅酒故意道。晏君知傲娇道:“孤都那么夸你了,你能不乐?”裴浅酒但笑不语,心道她就知道晏君知会这么想。晏君知看她笑得越来越放肆,心中哼道:“真是拿她没办法,小小夸她两句就高兴成这样。就这还嘴硬要和离,孤看你到时候怎么离得了孤。”与此同时,赛场的赛事也到了紧张时候。裴纶脸上的从容自信已然不在,手拿棋子有些颤抖。裴经却漫不经心地低头撸猫,浑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这让裴纶更加羞愤,心中生出一股邪火,只想挥开这些棋子。裴经提醒道:“手别抖厉害了,弄乱了棋子,可就判负了。”这话不就是明晃晃在讽刺他输不起,想掀棋盘么?裴纶大怒:“大兄未免太过自信,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坐等赐教。”裴经淡淡道。裴经按下心头羞恼,继续走了一步看似挽回局势的好棋。可下一刻,裴经随手走了一步棋,直接就把他打回原形了。裴纶死死地盯着棋盘,下一步迟迟无法决定。不管他想什么样的法子,都无法逃脱裴经给他准备的陷阱。裴经继续优哉游哉地撸猫,不屑之意已然溢于言表。裴纶攥紧了拳头,只觉一股气血直冲灵霄:“裴经,你欺人太甚!”“咱们正常切磋,你要是输不起一开始就别来。”裴经嗤笑道,“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还有没有点男人的担当?”裴经心中十分不屑,二房真是被老太太给娇养惯了。“我认输。”裴纶咬牙道,“告辞!”他再也待不下去,起身快步离开。排兵布阵他不是裴经的对手,可不代表玩阴谋诡计他会输给裴经,等着吧!裴纶心中暗暗发誓。裴经都不屑去看他背影,扭头去看长孙迢和“雪中枝”的对局。这两位才是真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的交锋也是这八组棋局中最精彩的。裴经只看了一会残局,心情便极为凝重了起来。“这二人绝对有进前三的实力。”裴经心道,“尤其这长孙迢,其棋力已属顶尖,不输齐王。”裴经的判断是对的,长孙子技高一筹,把晏同归杀败了。晏同归起身拱手,随后转身离去。按照规则,他已经淘汰了。哪怕他有进前三的实力,今天也只能止步于此。但晏同归并不觉得惋惜,毕竟他又不缺那点银子。这次能结识长孙迢,拉拢长孙迢,并与他痛痛快快交手一番,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得长孙先生,孤已然是最大赢家。”晏同归嘴角上扬。“哎呀,结果都出来了。李庆春,你又输给小爷了!”崔士元激动道。李庆春气得磨牙:“你是不是又作弊了?”“你才又作弊了!”崔士元大声道,以掩盖心虚。虽然这次没作弊,但上一次的的确确作了。晏云飞无视两人的争吵,收起庄家赢的那份,深藏功与名。正吵着呢,崔士元看到长孙迢下楼,忙凑过去:“先生可愿与我同饮一番?”“多谢崔小郎君,在下却之不恭。”长孙迢应邀道。本来还想请长孙迢去公孙下马楼的晏同归,见状便放弃了,独自出门而去。江平将此事报给了裴浅酒。“我知道了,平叔你去忙吧。”裴浅酒道。江平应声退下。“殿下,您说长孙先生交好崔士元又是为何?”裴浅酒同晏君知商量道。晏君知反问:“你认为崔相那个老狐狸会偏向晏同归吗?”裴浅酒恍然大悟:“殿下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此说来,长孙先生是在提前布局,以待来日能用得上崔家这枚棋子。”毕竟以长孙迢的心机手段,无需崔家投诚也能强行拉他们入局。“还能让晏同归以为是在为他筹谋。”晏君知提点道,“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收服这样的高人。”裴浅酒笑道:“或许是沾了殿下洪福齐天的光。”晏君知一顿,脸色微红:“你别以为拍孤的马屁,孤就会偏爱你。”“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呀。”裴浅酒无辜道。晏君知脸色更红:“好了,好了,孤知道了。”裴浅酒道:“殿下可要用膳?”“传吧。”晏君知矜持道,哎,她果然开始设法讨好孤,真是叫人头疼。裴浅酒让人将午膳送到屋中,还让摆了酒。她还关心一句:“殿下喝了酒,下午可还能对局?”晏君知不屑道:“你这叫什么话?瞧不起孤吗?”得,忘了这是个好面的人。裴浅酒忙改口:“我主要是担心对手闻着酒气,心态失衡。”就这她还是斟字酌句的,只说闻着酒气,没说晏君知喝醉。不然晏君知又有话说了,是瞧不起他的酒量?晏君知道:“这点酒都不够给孤解渴的,还能叫别人闻着酒气?”“对不起,是我肤浅了。”裴浅酒道歉道,“殿下真是海量,我给你满上。”晏君知当然不能露怯,拿起碗来就喝。“孤先给你演示一个鲸吞。”“孤再给你看看什么叫龙吸。”“再来一个虎咽。”……裴浅酒都替他瘆得慌,酒量再大,也没有这样空腹猛喝的啊。“殿下,要不先吃点菜吧?”裴浅酒提醒道。“你饿了?你吃啊。”晏君知强自镇定。裴浅酒当看不见他泛红的脸,给他夹了几个菜。晏君知悄悄把一只手伸到背后,运转内力把酒水逼出。过了一会,晏君知面上红色稍褪,拿筷子夹菜也应付自如。裴浅酒只作不知:“殿下好久量啊!”晏君知享受着她崇拜的目光:“这算什么,以往宫宴里,你看孤何时醉过?都是孤将别人喝到桌底下去。”裴浅酒又给他倒了一碗。晏君知僵了一下,默默又在身后排了一些酒水。“你不喝点?”晏君知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