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袭女相

秦望舒乃世袭丞相,多年来女扮男装,不为人知,尊父亲意愿,守住慕容氏百年江山,打压外戚楚氏。 楚曦和乃外姓王,战功赫赫,自然看不上白面书生的秦望舒,百般欺压,谁料竟被她怼的哑口无言,针锋相对时开启互怼模式。

第40章 夜中对弈
当夜。
秦望舒入榻,子陵在外房服侍。
那夜她睡不安稳,翻来覆去,脑海中只是浮现出楚明崇那句恶狠狠话。
纵然是化作厉鬼,也要回来找她复仇。
楚明崇算不上好人,为谋一己私利,不知祸害了多少人性命。可无论怎样,至少在此番案件上,他可说是被冤杀。
而秦望舒自认对楚明崇的死难辞其咎。若非她刑讯逼供,令他签字画押,也绝不至立刻被皇上杀了。
她心中过不去那道坎儿,如留下了一道阴影般的。
辗转至深夜,方才得以入睡。却又立刻在梦中见到七孔流血、披头散发的楚明崇,掐着她脖子喊着报仇。
她从梦中惊醒,已然是一身冷汗。
“丞相,可是做了噩梦?”外房中,传来子陵关切嗓音。
秦望舒擦拭额头冷汗,此间方才安神,长长松口气。
“梦见些令人恐惧的事。”秦望舒并未隐瞒。
“是楚明崇之死,令丞相无法释怀的吧?”子陵本也是极为聪明之人,若出生富贵人家,只怕也能轻易考个公明出来,只可惜出身贫贱偏有姿色过人,方才入了宫,做了男妾。他此间竟猜出秦望舒心思。
秦望舒默认,沉默许久方道:“子陵,本相睡不着,你进来陪本相下盘棋吧。”
“是,丞相。”子陵低声应道。
子陵煮了茶,摆开棋谱。
秦望舒和衣而起,端坐在棋盘之前,黑色棋子在指尖犹豫许久,方才摁下棋盘。
子陵煮茶本事高强,她前面清茶散发出淡淡幽香来。她在落下第一枚棋子后,方才抿一口茶,茶香立刻在口齿之间缭绕,极为味美。
“楚明崇之死,丞相不必介怀。”子陵轻盈盈开口,也摁下一枚白子。
“好端端一条人命,就如此没了。”秦望舒抬嘴角,面色显得苍白:“本相在朝为官,也有些时日,从未有人因本相而死。”
她心思混乱,下棋时,自然有些心不在焉。只片刻功夫,南北角已经损失大量棋子。
子陵捏白子,似在思索,漫不经心道:“丞相,楚明崇死于帝王争斗,丞相不过是被皇上做了棋子,在宫廷之中,纵然是如丞相这般雄才大略,偶尔也不自觉做了他人棋子,这本便是令人无奈之事。”
这番话,令秦望舒惊愕。
她原本只道子陵只是聪颖,但对政治知之甚少,此间看来,倒是她轻视了子陵。
“丞相,皇上是个聪明人,懂得利用丞相来制衡外戚,因而此间皇上极为器重丞相,也断然不会轻易令丞相失意。”子陵双眸微垂下,语气很轻:“而太后与楚王,则对慕容氏皇权虎视眈眈,丞相此番是慕容氏皇权的护卫者,外戚势力自然将丞相您视为眼中刺,势必处之而后快。在此番势力较量之下,才有了楚明崇之死。若楚明崇不死,此番丞相便有了难。”
此番道理,秦望舒并非不懂,只心中依旧难以释怀。
“话虽如此……”
“丞相是要做大事的人,怎可因一条人命而如此长吁短叹?丞相如此,怎能对得起秦氏先祖忠烈?”子陵虽语气很轻,却是字字掷地有声。
秦望舒心如被猛锤击中,足愣了许久。
子陵摁下一枚白子,微微欠身道:“丞相,您输了。”
她此间才低头望那棋盘,大部分黑子已然被吞食,白子占据了大片疆土。
她也瞬间明白,若再如此浑浑不定,只怕在朝中地位甚至是性命,也如这盘棋般,到了穷途末路。
“子陵,本相该是谢谢你。”秦望舒嘴角微抬起,勾起一丝笑意。
子陵当即起身拜礼道:“丞相言重,子陵不知深浅,乱议朝政,已然是死罪一条。然见丞相苦恼,纵然一死,也要谏言权威。”
“子陵有为官之才,只怕朝中文武过半不如子陵。”秦望舒由衷赞叹。
“丞相谬赞。”子陵侧目去望天色,转而面对她道:“丞相,已是后夜,丞相需得休息,明日一早早朝,丞相不可迟到。”
秦望舒微颔首。
子陵起身施礼,抬眸之间,那倾国颜色的确令人心动。普天之下能集容貌与才华于一身男子,只怕除他之外,再难寻觅
秦望舒脑海中冒出这想法时,也立刻想到楚曦和。
楚曦和。
这三字以及这三字所代表那容貌即可在秦望舒脑海中浮现出来,她竟不自觉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
后半夜,她睡得极为深沉,不再被噩梦惊醒。
只是睡眠时间尚短,翌日上朝,面色并不好看。
楚明崇之死已然在文武百官中传来,百官私下议论,说法自然千奇百怪。其中有大部分人将矛头指向秦望舒。
这并不奇怪,毕竟秦望舒亲自审讯,并拿到口供。在拿到口供之后,顺便杀人灭口,也自然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而楚明崇为官奸诈,但在朝堂之中,却颇有人员。他收敛京城百姓民脂民膏,少不了孝敬朝中大员,自然得了人心。于是此番秦望舒变成了众矢之的。
“丞相气色欠佳。”楚曦和站她身侧,侧目望她时,不冷不热说了一句。
秦望舒侧身施礼道:“与王爷红光满面比起来,微臣自然有所不及。”
“打王鞭被损一事,朝中已然有人知晓,只怕上朝之事,便会有人奏本。损坏先王之物,可是极重罪名。丞相还是思心如何对皇上解释吧。”楚曦和说此话时,神色木然。
秦望舒心中暗道,只怕便是你泄漏了消息,此间却还在装模作样的善意提醒。
“多谢王爷提醒,微臣自然心中有数。”她如是说,心中却是惴惴不安。
皇上来大殿,坐龙椅之上,身后依旧是垂帘听政的楚太后。
在太监宣朝之后,百官方才从殿外进殿,在行礼之后,左右分列。
“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此间慕容安虽年纪尚轻,但已然有帝王之威,开口也是极为威严。
“皇上,老臣有事启奏。”兵部尚书躬身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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