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你坐一边休息就行。” “尽量不要让那些尸骸打扰我。” 从范喜良身上脱落的尸骸,纷纷向宁恒爬来。 数量之多,一眼看去头皮发麻。 玲花的表情不是很好。 随着孟姜女爆发,尸骸哭城暴动,啼哭诅咒越发恐怖。 她承受的是双重啼哭诅咒。 若不是本身特殊,早就扛不住了。 她很重要。 是宁恒的挡命牌。 若没有玲花,宁恒早就被啼哭诅咒蚕食了。 这一行,玲花功劳可占八成。 宁恒拿着镰刀,疯狂的挖着墙根。 墙根内的尸骸成群成群的掉落,大大影响了宁恒的挖掘速度。 “快了。” “应该快挖到头了。” 宁恒回头看去。 他硬生生在高墙挖出了一条狭小的隧道。 深度足有七八十米,可见他的努力。 高墙之外有什么,宁恒不清楚。 他也不需要清楚。 只要挖穿高墙,放哭鬼们离开,自己的任务就算结束了。 至于孟姜女和范喜良的厮杀,不在宁恒管辖范围内。 砰砰砰,镰刀挥的飞快。 正埋头挖墙根时,宁恒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啼哭。 就像是杜鹃啼血,撼天动地。 接着,高墙轰隆一声,剧烈摇晃起来。 “孟姜女又开始撞墙了。” 挖掘的隧道在摇晃。 一条条裂缝在蔓延。 宁恒不敢犹豫。 能让孟姜女再次疯狂撞墙。 代表她已经落入下风。 一旦她被压制,范喜良就会第一时间对付自己。 谁让自己为了刺激范喜良,当着人家面说人家老婆很润。 砰砰砰,宁恒疯狂的敲击着高墙。 隧道越来越深。 敲击十几分钟后,轰的一声,挖穿了。 高墙之外黑的令人发指。 看久了,全身鸡皮疙瘩能掉一地。 这种黑,比枫叶酒店603房还要可怕。 就连双瞳诡眼都无法看穿一丝一毫。 但抬头,可以在无边黑暗的尽头捕捉到一轮昏暗的光圈。 那团光圈就像是日蚀后的太阳,诡异压抑。 收回视线。 宁恒深知生存之道。 在实力没有达到一定程度前,所有的好奇都是致命的。 瞬步一开,他快速来到隧道口。 扩音喇叭拿在手中,深吸一口气咆哮而出。 “我把墙挖穿了。” “从这里可以离开。” “大家不用修筑长城了。” “大家可以回家了。” 无形的音波瞬间扩散整座尸骸哭城。 沼泽冒着气泡,钻出一只只黑影。 从范喜良身上落下的尸骸,如海浪般向宁恒卷来。 高墙之内的白骨,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范喜良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 它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宁恒,恶意达到了极限。 它拖着恐怖狰狞的身体试图冲向宁恒,却被孟姜女拦住。 “都tm给老子快点。” “一个个磨蹭啥呢?” 来到隧道口的哭鬼,没有第一时间进入,而是不安张望。 或许连它们都没想到,自己会有离开尸骸古城的一天。 “花姐,帮我稳住隧道。” 宁恒冲着玲花喊道。 范喜良被孟姜女再次拖住。 可被宁恒好不容易挖穿的高墙开始修复。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一旦修复成功,宁恒所做一切就白费功夫了。 玲花点了点隧道口。 隧道内部赫然被一层血肉覆盖。 就像是一条从人体内部挖穿的血肉隧道。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想想你们如花似玉的老婆,守寡多年,是不是跟别人跑了。” “想想你们可爱的孩子,是不是对着别人喊爸爸。” “想想你们慈祥的老父亲,老母亲,是否天天以泪洗面。” “说不定,别的男人花了你的抚恤金,上了你如花似玉的老婆,打了你可爱的孩子,折磨你们慈祥的老父亲,老母亲。” “到最后,说了句很润,很赞,很舒服。” “到那时,你们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宁恒耸了耸肩膀,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霎那间。 尸骸哭城刮起超级大浪。 所有哭鬼疯狂的冲向隧道。 气氛彻底陷入疯狂。 无数哭鬼边跑带哭。 那场面,彻底失控。 就像是遭遇火灾的人群,深怕跑慢点就被烧死了。 至于领导先走的问题,在这里完全没用。 因为它们的领导,正在被暴揍。 “啧啧。” 看着眼前失控的大场面,宁恒靠在一边,一脸巴适的点了一根烟。 玲花怪怪的看着巴适的宁恒。 这家伙的嘴,真够毒的,鬼听了都愁。 随后玲花低头思索。 若有一天她要杀宁恒。 绝不能让宁恒开他的破口。 随着哭鬼大范围流失。 范喜良的实力开始下降。 它恐怖的尸体逐渐变得残缺。 四面高墙也在崩塌。 有些地方裂开的缝隙,已经透出去了。 随着宁恒挖穿尸骸哭城一处墙角。 随着大量哭鬼流失。 尸骸哭城就像是漏气的轮胎,四处漏风,逐渐坍塌。 这种坍塌是无法抵挡的。 因为没有人能堵住这些缺口。 “为什么?”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为什么孟员外不帮我。” “假惺惺,全部都是虚情假意。” “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 “若不是你们,我岂会死的这么惨。” 眼看尸骸哭城城倒墙塌,范喜良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怨恨。 听到范喜良的怨恨和嘶吼。 宁恒终于明白范喜良为何要将孟姜女困在这里。 在无止尽的折磨下,人已然不再是人。 曾经相信的,不再相信。 曾经渴望的,不再渴望。 曾经温柔的,不再温柔。 怨恨,将所有的瑕疵无限制的放大。 就像是在体内种下极恶之花。 一旦扎根,终将绽放。 一旦绽放,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