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群中跪出来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面孔干瘦,双眼空洞无神,身影更是瘦如柴骨一般。营养不良已写在了脸上。江川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的生活水平,一定很差劲,问道:“你想说什么?”“小…小的草民吴二,原本是并州城吴家的下人!”“嗯,继续……”吴二在表明身份的那一刻,范林和孙雷表情猛的一震,脸上已写满了慌意。他接着说道:“小的要状告并州府的两位大人,是他们害死了吴家三十口人!”“三年前,吴家本来是并州府中等布商,生意不错,可范大人和孙大人见吴家的生意不错,就想从中分一杯羹,于是就开始刁难我们家的老爷,甚至还把他圈禁在并州府地牢内欺打!”“我们家老爷宁死不从,他们没办法就开始各种抽税,人头税、材料税、卖一匹布的税,等等……”“最后我家老爷不堪重负,最终悬梁自尽!”“夫人为了给老爷洗清冤屈,四处奔走,最后心力交瘁去世!”“我们家大小姐也是有血性之人,继续状告两位大人,可最终还是被残忍的杀害了!”“一夜之间,吴家三十多口人被残忍的杀害,小的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那天晚上回了一趟自己家……”“小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请太子殿下明鉴!”咚咚…吴二重重的磕着脑袋。光听吴二的一翻陈述根本不能判定这个案子,何况案子有些久了。范林和孙雷都没想到以这种方式扯出陈年旧案。“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殿下,他们两个贱民纯粹在胡说八道!”“臣等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吴二,你污蔑朝廷命官,究竟是何居心?”两人吼着,极力的为自己辩解。江川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鸟,就冷喝一声:“你们两个先给本宫闭嘴!”目光又落在吴二身上。“你也知道,事实都要讲证据!”“你可有?”吴二激声道:“小…小的有,小的一直都带在身上!”江川听了都有几分意外,不过不知是真是假。“呈上来!”“是!”紧接着,吴二从怀中拿出一个破旧的小包袱,颤颤巍巍的打开,从中调出不出泛黄的信件…见状,范林和孙雷心中咯噔。江三呈上,给江川和张文远递上。他们二人同时打开两封信,里面的纸张经岁月打磨已有些变形,看样子不像现编现写。江川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那已快成一团的纸张摆在桌子上,幸好,上面的内容还能看清些,是吴贺的亲笔信。上面详细的记录了范林和孙雷如何欺压自己等…啪!江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腾腾:“范林,孙雷你们二人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范林和孙雷身子猛的一哆嗦,根本不认:“殿下,您可不能相信这信中的一面之词啊!”“是啊!”“一定是吴家人在陷害我们!”反咬一口。江川现在生气极了,都快爆炸,不过还是忍住了。他心中明白,想拿下他们就必须得让他们自己认罪。吴二所呈递上来的内容,还某他说的都可以当做证词。只可惜,还是远远不够。不过,江川现在要的就是突破口,如今这三年前的案件便是机会。他道:“行了,今天先就这样,这件案子本太子会亲自受理!”“待查明真相之后,一定向大家公布于众!”“先散了吧!”百姓们听太子的,又磕了几个头才散去。吴二被留下。连同范林和孙雷被关在并州府地牢之中。…屋内,江川看着这些古老的信件,沉声说道:“老师,对于吴家被灭门一案您怎么看?”张文远沉着老脸道:“信件反应回来的消息告诉我们,三年前那灭门惨案十有八九是真的!”“吴贺,还有吴贺之妻之女都有记录范林和孙雷二人的丑恶行径,可惜他们没了,不然一定能拿下那两狗官!”“可惜只有一个证人!”“而且这个证人还是吴家人,不具有说服力!”江川又盯了一会儿手中古旧的信件,一字一句道:“这些证据已足能证明范林和孙雷两个是狗官了!”“是……”张文远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身为堂堂的并州府令和州牧竟做出了这种事情,实在令人不齿!”“他们都这般,何况下面的郡县府?”一语中的。难怪并州府的土匪居多,十有八九和官家有很重要的关系。江川冷道:“这一次,本宫一定要肃清整个并州府官场!”“老师,从现在开始,你我二人轮流审问范林和孙雷!”“还有,江三陆正,你们二人给我带人清查他们府邸,如果有人敢阻拦,格杀勿论!”“是!”旋即,分头行动…江川提议分开审问范林和孙雷。昏暗的地牢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江川就坐在范林面前,双手怀抱,不怒自威。范林面对当今的太子爷没有半点儿骨气,地上跪着,身子不受控制的颤着……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江川故意什么也没问。用冷漠来激着范林的心里防线。就这样,大概过去两个时辰,范林跪的双膝已麻木,身子晃着,都快摔倒,不过还强忍着。又过了一会儿,江川才缓缓的开口:“范大人,吴贺一家人究竟是不是因你们而死啊!”范林激声道:“回…回殿下,这件事真的和老臣没有任何的关系,老臣是冤枉的!”“老臣都不知道有这种事情发生啊!”反正,死无对证!“那…那吴二就是一介草民,您不能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啊!”果不其然,他不认。江川不慌不忙道:“范大人也说的有些道理,可吴贺为什么不写其他人,偏偏写你们啊!”“这……老臣也不知道啊!”范林很精明,只知道哭丧个脸不停的喊冤:“老臣是冤枉的……”江川眯眼,又冷冷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也给本宫拿出点儿证据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