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3年(始元四年),经过丁外人劝说,长公主应允,六岁的上官氏被迎入皇宫,封为婕妤。一个月后,上官氏被封为皇后,由此成为了汉代乃至整个中国历史上,年龄最小的一位皇后。皇后册封大典之后,长安霍府。“啪!”茶杯狠狠摔在门框上,霍光掀起一张案板,用剑狠狠地劈碎。“这上官老儿!”霍光大骂,门口霍家一群晚辈如霍禹、霍山、霍云等将领握刀而立,皆不敢出声,霍禹待屋内动静小了才轻轻进入,将里面杂乱的器物稍微规置一下。“父亲,上官家的几个子弟前几日求官,让我给回了。”“嗯,回的好,他家老子都能立后了!求个官何必来找我呢,以后上官家的子弟要严加查审!”“是”。“老爷!上官桀与上官安来访”。管家来报。“哼,这是来显摆了?给我看看没有我他也能办成?”霍光无比愤怒。“来人,把东西收拾一下。”霍禹安排道。“父亲息怒,上官氏已经成为皇后,是改变不了了,不过她也算是我们半个霍家人,父亲不要气坏了身体”。“让他们进来吧”,霍光从政一生,何事未曾见过,瞬间恢复了平静。上官桀父子在一群持刀而立的霍家后辈前经过,感觉气氛有些异样。“少叔和贤婿来了啊,看茶上座!”,霍光举止得当,热情招呼。“亲家,亲家我这是来给你负荆请罪来了,还望你不要生老夫气啊!”,上官桀刚一进门就喊道。“少叔这是什么话,你何罪之有?”“之前和你说想送咱丫头入宫,你不是没同意嘛,但我回去转念一想,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啊,实在是不能错过,我就直接自己安排了,毕竟把咱孙女送入宫做皇后,对咱两家都是脸上生光的大好事,你不会生我气吧?”“少叔说的什么话,上官氏也是我外孙女,她做了皇后我自然也开心,更别提生少叔你的气了”。“这就好,这就好,咱两家感情如此深厚,我一猜亲家就不会计较”。上官桀大声笑道。“这是自然”。上官桀顿了一下说道:“那咱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亲家,此次前来我想求你帮我个小忙?可否应允?”霍光一抿清茶:“少叔的小忙可从来都不小,上次是立后那么大的事,没有我,少叔硬是自己办成了,这次又是怎么了?”“亲家,你这就是取笑老夫了”。“不敢不敢”。“后父,我们此次前来,想向您求个侯爵,还望您应允?”上官安恭敬说道。“上次立后,这次要爵,贤婿,你们父子二人可是次次给我出难题啊,哈哈哈”。“亲家,这有什么难的?一个侯爵,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和立后一事比,这不像芝麻一样小”。“那也得符合礼制不是,你们是向何人求侯爵?”“丁外人”。“那个长公主身边的丁外人?”霍光瞬间明白了上官桀父子是如何绕过他,将上官氏送入宫内做皇后了,必定与这个丁外人脱不了干系,二人肯定是用侯爵做交换,让他说服了长公主。“他为何要爵位?”霍光轻抚胡须淡淡问道。“这朝野内外人人尽知,他与长公主已然是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关键就是他是个平民,而汉室惯例是公主只能嫁与侯爵,所以为了让这对苦命鸳鸯终成眷属,也是为了汉室的面子,绝了朝野外的口事人非,老夫特意为他来向亲家求个侯爵,亲家可一定要应允”。“这···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我之前已经开了先例让丁外人可以自由入宫伺奉长公主了,现在他又想要侯爵?”“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谁不知道这大汉是咱亲家,霍光霍大人主政,你说符合规矩,那他就符合规矩”。“少叔,这话可不能乱讲,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我只不过是承蒙天子厚爱,替天子管理一些琐碎事务罢了,此事属实不妥,丁外人一无战功,二不是宗亲,突然封侯加爵,不能服众啊”。“亲家,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桀皱眉。“没什么意思,得秉公办事,按规矩来”。“后父,您通融一下吧,这丁外人与长公主确实不易,这···这也是长公主的意思,您就再破一次例吧”。“身为长公主,抚育天子,更应该以身作则,其一举一动都被天下人所看,若不讲礼制,平白为其民间外夫封侯加爵,整日与长公主成双入对,让天子如何自处?”“亲家,这样吧,丁外人不是没军功吗,那就不给丁外人封侯加爵,咱给他个光禄大夫官咋样?”“不可”。“为何不可!”“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为掌议论之官,丁外人他不够资格”。“霍大人,为了让咱家丫头入宫当皇后,我可都答应他们了,大话可是全说出去了!”上官桀忽然改了称谓,恶狠狠说道。“按规矩来,不可胡为”。“你,当真不给我面子?”“不是面子的事”。“那就是我的事?咱家出了个皇后,让霍大人不舒服了?”“少叔,你话过了”。“后父,我父亲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个事,就您一句话的事,你准了,我们方便,长公主方便,大家都皆大欢喜,您说呢?”上官安劝道。“上官兄弟,天下皆有礼法,若我父亲开了这个头,以后宫闱不全都乱了,你也得替我父亲着想吧?”霍禹淡淡回道。“哼!好,很好!”上官桀忽然大笑。“我们走!”二人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