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女人气晕过去,还是被随行的司机送到医院的,到了医院也才知道怀孕的事情。 在说刘浩冉这边,他父亲自作主张给他定了别的女人,据说彩礼女方只要了三万三。 刘浩冉知道这个事情后,在家里大闹起来,拆了家里的窗户出来要去找自己的女朋友,可这家伙的老爹更是心狠,直接打断了刘浩冉两条腿,还说腿断了也不影响两人结婚。 当时刘浩冉火气也上来了,当众人的面来了一句:“我就是死,也不会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我要是死了,要你们一个个都陪我下地狱。” 这话,当时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可谁知第二天,刘浩冉吊死在了家里的门梁上。 女人跟我讲述完事情的整个过程,我并未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在殡仪馆一年多,每天都能看到尸体,对于死人可以说已经麻木了。 “其实人死了,两家闹得这么不愉快,你也可以选择不用来的。”我安慰了一句。 女人摇头。“你不懂我和他的感情。” 说到这,女人抬头看着我。“大哥,你能不能带我过去一趟,我不进去都行,你帮我把怀孕单烧给他就成。” 女人从口袋拿出医院的确诊单子塞给我。 这事整的让我为难了。 “这我去不合适吧。”我委婉的拒绝。 女人听罢,当即给我跪了下来。 “大哥,要不是为了肚里的这个孩子,就是他们打死我,我也要亲自去上柱香,可这孩子不稳,我怕出什么叉子,他就真没了。” 见女人哀求,最后我硬着头皮应下,谁让我心软呢。 农村不似城里到处灯红酒绿的,整个村子借助月光只能勉强看到一条小路。 走到半路,我就听到有唱戏的声音传来。 这刘浩冉是上吊死的,加上又是晚辈,按理说白发人送黑发人,停尸三天已经算是很重的礼仪了,这怎么连哀乐都给安排上了。 司仪老刘跟我说过,一般只有寿终正寝的老人去世,才会安排哀乐戏班来送老人最后一程。家里有钱的,加上又是老人去世的,也可以安排这些。 但是白发人送黑人,是不可以安排这些的。 晚辈送长辈辞世,是请祖宗上天庇佑。 可长辈送晚辈离世,在整这些大动静,似乎有些庆祝的意思在里面。 不管哪种情况,我只是受人之托。 半路上,我和女人就分开了,算算年龄我们相差并不算大,所以借着朋友的借口,我来到刘浩冉的家里。 来到灵堂,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女人怀孕的化验单混到纸钱里给扔进了火盆。 可在我上香祭拜的时候发现,这冰棺下竟然凝聚了不少黑气,因为被供桌挡着,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而在这黑气之下,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我觉得有些不对,加上冰棺下聚集的黑气,心里顿时毛毛的。 “叔,供桌下面那么多黑气,是不是哪里电线着了。”我对刘浩冉父亲说。 “哪里着了。”刘浩冉父亲趴在地上往供桌下一看,赶紧跳起身子招呼人把桌子移开。 随着供桌和冰棺移动,凝聚在冰棺下的黑气也四散开来。 除此之外,冰棺下还有一滩水存在。 “这谁往地上泼的水,要是冰棺短路引起火灾咋办。”刘浩冉的父亲大声呵斥。 周围站着的人,满脸写着冤枉。 但我看清了,这些水都是从冰棺里流出来的。 除此之外,我还清晰的看到,刘浩冉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有时候喉咙里还发出咳咳的声音,只不过这些声音听上去不大,加上哀乐的声音不断,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就在刘浩冉的家人在忙着打扫地上水渍的时候,旁边一声尖叫传来。 “瞎叫唤啥。”刘浩冉的父亲呵斥。 发出尖叫的女生,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着冰棺。 众人朝着冰棺看来,不看不知道,一看都吓得给后退几步。 躺在冰棺里的刘浩冉,脸上的遮阳布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扯到了一遍,现在两只眼睛混白睁得老大。 我浑身鸡皮疙瘩顿起,赶紧退到一边。 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再沾染了。 沾染上韩语已经够我喝一壶的了,这再来一个,那我真就要死路一条了。 “老三,浩冉入棺的时候,你没请人合眼吗。”旁边一位年长的老人询问。 刘浩冉的父亲一听,也是委屈。“死的时候眼睛就是闭着的。” 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唏嘘不已交头接耳起来。 “这浩冉死的不甘心,怕是回来报复了。” “山上寺庙的大师说过,没成亲的男女死了,怨气重的很。” “浩冉死的时候,可是扬言死后回来拉他父母下地狱的。” 刘浩冉的父母听到,跪在灵堂前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嚷嚷着这都是为了刘浩冉好。 这话听得我很是反感,单就为你好这三个字,就是最缺德的道德绑架。 刘家人忙活了好一会,刘浩冉的眼睛就是闭不上,就算前一刻合上,后一刻也会自己睁开。 “老三,这个情况,怕是要请山上的大师下来看看了。” 刘浩冉的父亲一听,当即起身骑着摩托出去了。 在场的人,都不敢靠近灵堂,生怕沾染了晦气。 我站在一旁,看着刘浩冉的尸体,这真的是上吊死的? 这事也不能怪我疑惑,上吊死的人我见过不少,首先最明显的就是脖子上的勒痕,其次就是伸到嘴外的舌头了。 黑白无常中,白无常生前就是上吊死的,死后成为阴差,舌头都无法收回到嘴里。 这刘浩冉现在嘴是张开的,如果是上吊死的,舌头肯定会耷拉在嘴外,如果到了殡仪馆,入殓师会将上吊的人舌头送回嘴里,再进行别的操作,但最终嘴巴都是闭上的。 如果嘴是张开的,无论如何操作,舌头都会掉出来。 这刘浩冉嘴巴张开,舌头并没有掉出来,要么他就不是上吊死的,要么就是舌头被割了。 如果舌头被割了,嘴里就会吐出黑血,可现在刘浩冉显然也没有。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家伙不是上吊死的。 我坐在一旁的人群里,听着村里人的闲话,偶尔自己也插一嘴。 “大妈,这刘浩冉上吊死的,他家里人咋不把嘴沾上呢。”我装作不懂的样子。 谁知我话刚说出来,坐在一旁的大妈冷哼一声。“什么上吊死的,都是刘家人自己说的,你不看地上那么多水呢吗,这是变成水鬼回来索命了。” “浩冉这小子,是被他爸按水里呛死的。”大妈略带不忿。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紧接着换了个话题。“现在社会,都是自由恋爱,就算再不同意,大家坐下好好说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把人往死里逼。” 大妈听到我这话,叹了口气表示惋惜。“其实要说命苦的,还是刘浩冉这小子,不知道该说他鬼迷心窍还说该说他痴情呢。” 这话,我有些不明白。 不等我询问,大妈接着说道:“这小子是我们村唯一考上清北大学的,全村人都对他寄予厚望,等着将来他出息了带动村里发展。” “可自从他女朋友意外去世后,这小子整个人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