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辰也离开了这里。他迎风而前,将鼻腔尽量打开,试图将之前迎香院的艳俗气挥发殆尽。他回到祥云客栈前,来到了山塘街的“东壁本草堂苏州分铺”,庆幸的是还没有打烊。也奇怪为何还没有打烊。那个少年老成的掌柜还在算着账簿,就感觉没有变化一般。少年人看到聂星辰的到来,还是没有一丝的表情,道:“如果是买药就快,如果是问诊就请明日再来,小店马上就要打烊了。”聂星辰笑着道:“我只问一个问题,问完就走,得了‘绣球风’的人能不能够行周公之礼?”少年人摇着头,道:“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挠痒都来不及,恐怕已没有行房的乐趣,况且精神过度紧张之人也难以行房!”聂星辰拍着手,道:“多谢,我明白了。”说罢聂星辰就转身离开。少年人莫名地摇着头,怪人遇见怪人,自然见怪不怪。聂星辰回到祥云客栈,没想到刚一走到客栈时就发现盗金光与薛轻鱼在客栈的屋檐上喝酒。酒的香味很浓,是女儿红的味道。薛轻鱼已换了女儿装,她坐在屋檐上,双脚不停地荡来荡去,酒壶在她的手心里,她的脸颊已红润。盗金光抱着个酒坛子,他已睡倒在了屋檐上,似乎还在打呼噜。聂星辰飞身上了屋檐,坐倒在薛轻鱼身边,笑道:“喝酒也不叫我?”薛轻鱼将手中的酒壶抛给聂星辰,聂星辰嗅着酒气,只叹好酒,他喝了大口酒,顿觉心胸大开,他哈哈一笑:“好酒!好酒!”薛轻鱼道:“我们在等你的消息。”聂星辰眉心一扬,道:“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也是一个,先听哪个?”薛轻鱼眨了眨眼睛,拍醒了一旁打呼的盗金光,道:“好消息!”聂星辰取出怀里的珍珠香囊,递给薛轻鱼道:“好消息就是我已成功俘获冰姑娘的芳心,冰姑娘还把这个香囊送给了我,这个赌局我获胜了,实在抱歉!”此话一出,盗金光猛地一个惊觉,抢过薛轻鱼手中的香囊,喝道:“你一没钱,二没有薛大丫头英俊,你凭什么让冰姑娘倾心于你?”聂星辰脸上微微一红,只好道:“但是我会‘解心’,我现在连‘多重迷锁’都有了解心的把握,一个青楼女子的‘心’如何不能解开?”薛轻鱼与盗金光顿时哑口无言,这确实是个好理由!聂星辰心中松了口气。薛轻鱼道:“那坏消息呢?”聂星辰再喝了口酒,道:“坏消息就是冰姑娘明日要让你大哥带她离开迎香院!我们必须要在冰姑娘还没有向你大哥说出这件事情之前破解你大哥的内心!”薛轻鱼荡漾的双脚已停住,她冷笑道:“我大哥愿意带她离开?”聂星辰摇着头,道:“或许这只是‘冰姑娘’一厢情愿,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你大哥没有对她产生真的感情!”薛轻鱼咬牙道:“不会的!我大哥绝对不会对她有感情!”盗金光闻着香囊,忽然道:“这么漂亮的女人,而且诗画无双,如果我要是没有老婆我也会喜欢她,你大哥终究是个凡人,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薛轻鱼嗔道:“我大哥不会喜欢她的,她喜欢的是……”薛轻鱼的脸本来有酒红色,此刻已分辨不出究竟是酒气还是真的脸红了,她使出轻功飞下了屋檐,快步入了房间。聂星辰与盗金光对视一望,聂星辰道:“她这是什么心理呢?”盗金光耸耸肩,打着哈欠,道:“女人都一样,都希望被人宠着疼着,更希望每个男人都倾慕她,喜欢她,丫头估计是因为大哥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而心生小小的嫉妒心理吧!”聂星辰道:“可是那是她的亲大哥啊?”盗金光笑道:“血缘当然是亲的,可是薛笛毕竟是个男人,还是在薛大丫头心中一个优秀的男人,忽然间就从喜欢薛大丫头转为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薛大丫头不嫉妒才怪!对了,也不能说是嫉妒吧,应该说是一种失落感,不,是失宠了!”盗金光将香囊递还给聂星辰,聂星辰接过揣入怀里,他一口气将酒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笑道:“女人真是奇怪。”盗金光也喝干了酒坛里的酒,他摸着嘴巴,道:“每次打赌都是你赢,你真行。”聂星辰略微不好意思地道:“你心服口服?”盗金光道:“赢就赢,输就输,道理是对的,我就认!况且,你也不想想,要是真的让你还我钱,还真怕你还不了!早点睡了吧!”盗金光抱着酒坛子飞下了屋檐,他走入了房间。他说完话就走了,似乎是给聂星辰台阶下。他与盗金光的身份各异,一个是黑暗侠捕,一个是滔天巨盗,二人尚且可以互吐心肠,所以一个头牌姑娘与倒垃圾的下人自然可以成为朋友。聂星辰抱着头,倒在屋檐上,他望着明月,他不由想到了莫小歌,他现在会在何处?是否也在望着明月?如果明月可以传话,那请带聂星辰给莫小歌传一句话:“王八蛋,死乌龟,你要是再不出现,老子就请你吃‘猪肝’群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