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雷:周瞳探案系列(共5册)

【惊悚悬疑+诡异传说】周瞳探案系列《死亡塔罗牌》《血符》《烧纸人》《剥皮者》《循环夜》 年轻聪明的学生周瞳,美丽谨慎而武艺高强的特别刑侦警察,以及可爱而强横任性的大小姐,九死一生中紧握幸运之神的手。让你的心脏,历经惊悚的过山车!

作家 于雷 分類 出版小说 | 76萬字 | 107章
第五章 九龙曾徽
李兴雯和王磊的调查终于有了一些进展,至少现在他们可以大胆推测马明宇的死和他研究的课题有关联,至于求证,不但要小心,还要相当具有想象力。
方子兴一改冷漠的态度,非常积极地配合他们的调查,竭尽所能的为他们搜寻有关马明宇教授的研究资料和信息,对于破案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每天甚至都会主动跑到警局里来找李兴雯和王磊,询问案情的进展,提供自己发现的一些新线索。
刚开始,李兴雯还觉得有些奇怪,过了几天,她慢慢悟出里面的原因了。方子兴感兴趣的不是马明宇的死,而是马明宇在研究的东西。李兴雯虽然不耻他的为人,但是正所谓可取所需,有了方子兴的帮助,调查确实有进展,哪怕是极其微小的进展,也好过他们像无头苍蝇一般。
根据方子兴的推测,马明宇近期对于西周断代史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尤其是对周朝开国大将军南宫适的考证特别详尽。从马明宇的笔记来看,他做出了很多论断,但都缺乏的实物支撑,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马明宇的论断纯属臆测,二是他有意隐瞒了可以支撑他论断的文物来源。作为学术界顶尖的专家,马明宇不可能在研究笔记里信口开河,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拿到了可以证明他观点的文物,但是因为文物的来源是非法的又或者是不方便公开。
李兴雯和王磊依据这些推测,加大了搜查力度,也开始调查市内一些见不得光的地下文物交易市场,希望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靳轶衍,早年靠着盗墓发了财,所以有个绰号“洛阳铲”,收手之后,他在东城庙街开了一间古玩店,明面上是弄些假货骗骗游客,暗地里却倒腾真货,帮着一些盗墓贼销赃。但他搞这行也有原则,那就是不和外国人打交道,甭管你出多高价,他绝不会把真货卖给外国人。所以江湖上做这行的兄弟们也都尊称他一声“靳三哥”。
靳轶衍其实真爱自己的职业,所谓传统七十二行,古玩行为大。因这行讲求的是眼力和学问,权力、势力和金钱统统甘拜下风,吃亏是“交学费”,占便宜是“捡漏”,反悔找后账是“耍流氓”,不懂规矩是“棒槌”。
“识古不穷,贪古不富”,是说一个人只会收藏好的古董,而不发挥古董应有的作用,那么他不是真正富有的人,不懂学问,最好别干这行,干则“玩物丧志”,追悔莫及。因为这个缘故,靳轶衍最喜欢和文化人打交道,尤其是那些搞考古的教授学者。
大多数学者也喜欢靳轶衍这样的人,处世灵活,嘴甜如蜜,又出手大方,甚至他会把有些算得上稀世珍宝的东西借给教授们研究。
总而言之,靳三哥那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玩得转的能人。
靳轶衍这几日却有些心绪不宁,左眼跳不停,但却也没个由头,他只能安慰自己恐怕是最近酒喝多了。
秋日里,阳光正好,店外游人熙熙囔囔,半天下来,店里也卖了几件精致的仿品。
靳轶衍靠在店门口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喝着普洱茶,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美女。
忽然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长发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人身材火辣,皮肤白皙,光看那樱桃般的红唇和挺直的鼻梁,就让人魂不守舍。
那女人由西街而来,往东走,到了靳轶衍的店门口竟然停下脚步,左顾右盼。
靳轶衍“啪”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
“美女,想买什么,我这里应有尽有,你看清代的花瓶、北宋的瓷碗、元代的书画……”
“我来卖东西。”女人低声说道。
“卖东西?”靳轶衍故作猥琐的笑了两声,大生意他一般不做陌生人的。
“靳轶衍,‘洛阳铲’靳三哥,打开门做生意,你还怕我一个女人么?”
靳轶衍闻言脸色一变,知道他真名的不多,知道他昔年绰号的就更加屈指可数了。
“行家,里面请。”靳轶衍收起轻浮的笑容,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人跟着靳三哥走进店内,他回身关上门,反锁上门栓。
店里灯光昏暗,大大小小的博古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玩,真真假假,倒也让人难以分辨。
“美女,不知道你想卖什么?”靳轶衍走到柜台后面,戴上眼镜和手套。
“卖你一个人情。”女人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放在了柜台上。
靳轶衍定睛一看,竟然是警官证,上面名字一栏写着“李兴雯”三个大字。
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因为调查马明宇教授离奇死亡一案,而追查到此的李兴雯。
靳轶衍干笑两声,脱下手套,神情镇定的说道:“李警官何必开这样的玩笑,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向你打听点事。”
“李警官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靳轶衍又露出笑容,低头弯腰,尽献殷勤。
“马明宇教授,认识吧?”
“那可是大人物,谁不认识,认识啊,不过,可能他不认识我。”
“据我们所知,他可和你熟得很,要不要跟我回局里看看监控录像,回忆回忆?”李兴雯今天已经跑了三家,都是这么连忽悠带恐吓,虽然没什么大收获,但也都坐实了马明宇曾经和这些文物贩子有来往。
“这……李警官,您看……我们都是混口饭吃,马教授偶尔会来淘点货,顺便聊聊天,也没多大个事……该不是马教授出什么事了吧?”靳轶衍想套出这位美丽的女警官所来究竟为何,他才好应对。
“马教授离奇死亡。”李兴雯说得简单明了。
“离……离奇死亡?”靳轶衍这句反问,纯属身体自然反应,他压根没兴趣去详细了解,单听到“离奇”两个字就准没好事。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李兴雯又用模拟两可的话来试探靳轶衍。
“我?这我可真没什么可说的。”靳轶衍也是老江湖,哪里会被两三句话吓倒。
李兴雯盯着靳轶衍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出马明宇生前画的南宫适家徽图,随口问道:“这个图,你有没有见过?”
哪知道原本稳如泰山的靳轶衍,人称“洛阳铲”的靳三哥,看到这张图后,竟然张皇失措,拔腿就跑。
李兴雯眼疾手快,跳过柜台,抓住靳轶衍的后背衣领,然后死死把他压在墙上。
可靳轶衍此时却还在奋力挣扎,四肢乱蹬一气,就好像见到厉鬼一般。
原本在后门看守的王磊听到动静,急忙破门而入。
靳轶衍半边脸贴着墙砖,眼睛呆滞,嘴里流着口水,不断重复着说着:“九龙曾徽,永堕轮回……”
李兴雯和王磊面面相窥,见到靳轶衍这个样子,浑身不由被一股寒意侵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请假?又请假?婚假不够用吗?”校长看着周瞳,听到他又想请假,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周瞳脸上堆着笑容,回过身先把校长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反锁,这才肆无忌惮的走到校长背后,帮他捏起肩膀。
“叔,我爸死得早,我妈把我托付给你,打小我就当你是亲爹,这次婚礼我又搞砸了,你说……”
“别说了,这次请多长时间的假?”校长欲哭无泪。
“我估摸着一个月能解决问题。”
“时间会不会长了点?”校长有点为难,回过头,面带恳求。
周瞳叹口气,说道:“我也感觉为难叔了,要不我辞职去当警察,局长和我关系不错,应该……”
“你想气死你妈么?你就不能安分点,让她安享晚年,你在我这儿,好歹她能安心,你敢辞职,看我不扒你的皮!”校长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
“别急,叔,别急,坐下,喝口水,我就是随口一说。”周瞳捂着嘴偷笑。
“滚,滚,滚,别在这气我了,一个月后准时回来上班!”校长下了逐客令。
“叔,别动气,多喝水……那我先走了……”
周瞳说完就想溜走,可走到门口,校长又喊住他。
“等一下。”校长扶扶眼睛,“你年纪不小了,又成了家,凡事要谨慎,注意安全。”
周瞳非常认真的点点头,面带笑容,离开了叔叔的办公室。
严咏洁在校门口等着周瞳,她心痛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如果按照她的本意,她不希望周瞳牵扯到并非他本职工作的事情,但是周瞳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总也逃不过这些是非。她心里明白,无论周瞳自己怎么否认,他始终都是那个站在黑夜与白昼的交界处,试图守卫黎明的男人。
周瞳走出校门的时候,回过头,看到夕阳下的校园,听到孩子们的欢歌笑语,还真有些恋恋不舍。
严咏洁走上前,拉住他的手。
“你现在想做什么?”
“吃饭。”
“去哪家?”
“去你最喜欢的西餐厅。”
“然后呢?”
“然后陪你看电影。”
“这么好,有什么阴谋?”严咏洁说着靠在周瞳的肩膀上。
“看完电影陪我去酒吧,我们很久没去酒吧玩了吧?”周瞳轻轻搂住严咏洁。
“酒吧?你是想……”
“从头开始。”周瞳放荡不羁的笑了起来。
周瞳和严咏洁吃完晚餐,看完电影,已经晚上十点,不过城市的夜生活却才刚刚开始。
JOYang酒吧热闹非凡,门口俊男美女,豪车云集。
周瞳早就定好了位置,正是婚礼前那晚自己和朋友们坐的一桌。
桌上已经摆好了酒、果盘和小吃,在迷幻的灯光和香氛下,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你平常没少来啊。”严咏洁用手指夹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
“老婆大人,我有胆也没钱。”周瞳恭顺地为严咏洁倒上酒。
“少给我贫嘴……”严咏洁抿了一小口酒,想到钱,她有些痛心,“我们来这里会不会太奢侈了?你干嘛叫这么多酒,喝不完能退吗?”
“放心,今天有人买单。”周瞳神秘地笑笑。
严咏洁知道他鬼点子多,懒得再问,端起酒杯,把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演出,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周瞳在兴奋地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目标——兔女郎。
兔女郎,其实就是酒吧的服务员,她们身穿性感可爱的三点式兔装,奔走在各个酒台为顾客点单送酒。如果遇到熟客,她们也会陪着喝几杯,又或者让顾客占点“小便宜”。
酒吧里灯光昏暗迷离,音乐震耳欲聋,远远看去,每个兔女郎几乎都一模一样,只有细心打量五官和身高,才能发现她们的不同。
“你去后面小巷等我。”周瞳在严咏洁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挤进热舞的人群,尾随着一位兔女郎,往酒水间走去。
在通往酒水间的过道上,周瞳拦着了这位兔女郎。
兔女郎以为周瞳是喝醉酒,色眯眯的醉鬼。
“老板,您是哪桌的?我扶你过去。”兔女郎笑嘻嘻的抱住周瞳,一脸抚媚。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周瞳看着兔女郎反问道。
“您是……”兔女郎这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我帮你回忆一下……最近你给谁下过药?”
“您喝多了,我都不懂你说什么。”兔女郎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神情却变得有些僵硬,她推开周瞳,急忙离开。
兔女郎跑进酒水间,放下托盘,披上一件外套,就匆匆从后门溜了出去。比起喧闹的酒吧,外面的街道多了几分冷清和落寞,她脚步飞快,溅起地上的水花。然而在拐角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俏女郎却挡住了她的去路,正是严咏洁。
兔女郎慌张转身,想走另一条路,却被赶来的周瞳截住。
“走得这么急,会不会太明显?”周瞳就像抓住老鼠的猫。
“你想怎么样,让开,我报警了!”兔女郎大声威胁。
“我就是警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严咏洁走过来,掏出警官证。
兔女郎神情狼狈,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黑衣女人会是警察。
“谁让你在我的酒里下药?”周瞳步步紧逼。
“什么……什么药,你不要冤枉人!”兔女郎故作强硬,坚决否认。
“麦角酸二乙铣胺,简称LSD,是目前已知药力最强的迷幻剂,当然,实际上我见过更厉害的。吃了LSD后大概三十至六十分钟后就会出现心跳加速,血压升高,瞳孔放大等反应,二至三小时左右会产生幻视、幻听和幻觉,对周围的声音、颜色、气味及其它事物的敏感性畸型增大,对事物的判断力和对自己的控制力会下降或消失。我没说错吧,张箐小姐,你在这个场子卖了多久的迷幻药?”
被周瞳称作张箐的兔女郎听到这番话,刚才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她心里此刻已经清楚,对方早已把自己查得清清楚楚。
周瞳又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用害怕,我们来并不是为你卖迷幻药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让你给我下药。”
“只是这样?我说了,可以放过我吗?”张箐看了看严咏洁。
“我会把相关线索移交扫毒组,但是我不会越俎代庖。”严咏洁的话算是模拟两可,但是张箐是聪明人,她自然明白这句话里面的意思。
“一个女人,我也不认识她,她给我一笔钱,让我在你们的酒里放一些迷幻药。”
“是这个女人吗?”周瞳拿出一张“小小”的相片给张菁看。
“没错,就是她!”张菁指着相片给上的“小小”,非常肯定。
周瞳看了看严咏洁,证实那晚为自己设套的人至少长得和相片上的小小是一模一样。
“把当晚详细的情况说一说。”
“大概是十一点左右吧,你们又点了一瓶红酒,我去拿酒,在酒水间门口遇见这个女人,她塞给我两千块,让我在酒里加上迷幻药,就是这样,其它的我真不知道了。”张菁言辞凿凿。
“那以后,你有没有再见过这个女人?”
“没有。”张菁非常肯定的摇摇头。
李兴雯和王磊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靳轶衍拷在了椅子上。
一杯迎面泼下的凉水,让靳轶衍慢慢冷静下来,虽然人还有些恍惚,但至少不再那么狂躁。
“靳三爷,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九龙曾徽,永堕轮回……”靳轶衍此时依旧眼神呆滞。
“说人话,再这么胡说八道,我们就带你回局里,慢慢审。”李兴雯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王磊一言不发的站在李兴雯身后,犹如她的守护神,他关心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安全,至于查案,反而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味,这个案子处处透着莫名的诡异,眼前靳轶衍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装疯卖傻,何况他也根本没有必要装疯卖傻。
靳轶衍闭上眼睛,那段他永远也不想再回忆起来的经历,犹如深埋在大海淤泥中的沉船,被一点一点扯出海面。
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十九岁,天不怕地不怕,虽然穷得叮当响,但却有股狠劲,敢想敢做。他摆过地摊,做过销售,当过服务员……只要是能赚钱的事,他都不拒绝。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靳轶衍干起了盗墓的营生。有个盗墓团伙,缺个望风的,团伙里其中一个人,是他的老乡,于是找到他,承诺干一票五千块,问他愿不愿意帮忙。
五千?这笔钱在当时相当于靳轶衍大半年的工资,他想都没想,一口应承,从此就开始了自己的盗墓生涯。
所谓的望风,不过是在盗墓的洞口守着,以防不测。工作最简单,风险也最小,所以地位低下,报酬自然也是最少。靳轶衍不甘心,他开始学习各种有关盗墓的技巧,文物鉴别的知识,并且尽一切可能溶入团伙。
两年之后,他做了这个盗墓团伙的老大。
三年之后,人送外号“洛阳铲”。
四年之后,他的团伙盗了一个大墓,轰动一时,自此“洛阳铲”之名,江湖上无人不知。
但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靳轶衍干完这票后,为了避风头,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直到一个自称“莹莹”的神秘美女找到他。
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情窦初开的靳轶衍,本已打算退出江湖的他,经不起“莹莹”的几番挑逗诱惑,爬上了她的床,也把自己的人和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对方。
“莹莹”要的却不是他的人和心,而是他的本事,他盗墓的本事。
正当两个人浓情蜜意之时,“莹莹”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他帮她盗一个墓穴。
“莹莹”要掘的古墓,没有名字,也不知道来历,唯一知道的就是古墓所在的位置——神龙架。
靳轶衍早已被爱情冲昏了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甚至没有多问“莹莹”是怎么知道这个古墓的所在,他雄心勃勃地召集伙伴,决定为心爱的人冒险。
然而,事情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夏日里的丛林潮湿、炎热,无孔不入的蚊虫,茂密的灌木和荆棘,这些都让靳轶衍的团队痛苦不堪。
这次行动,靳轶衍只找来自己最信任的三个人,一个是负责爆破的邓瑞琪,此人原是某军工厂的爆破专家,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单位开除,为了谋生,加入了盗墓团伙;第二个是经验老道的吕半仙,留着一缕白胡子,头发也是灰白,十四岁开始盗墓,一干就是三十年,据说他碰见过许多邪门古墓,都安然无恙;第三个是牛大力,人如其名,力大如牛,一个人能掀翻一辆小轿车。
三个人都是靳轶衍的合伙人,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多年来的合作,他们信任靳轶衍,所以一听召唤,都二话不说前来帮忙。
四人穿过丛林,来到一座山下,山坡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鲜艳夺目,让他们目眩神迷。
吕半仙却忧心忡忡,爬上山坡,摘下一朵红色的花,放在鼻头嗅了嗅。
“这是尸语花,大家快退开!”吕半仙丢掉手中的花,拦住继续往上爬的其他人,往坡下急退。
虽然其他人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吕半仙见多识广,绝不会信口开河,于是就跟着他急忙往回跑。
直到远离那片花海,吕半仙才算停下脚步。
“我……我说老吕,没……没事吧?”靳轶衍一边喘气,一边扶着吕半仙的肩膀问道。
“给水我,快给我水……”吕半仙弯着腰,脸色发红。
靳轶衍连忙取下水壶,递给吕半仙。
吕半仙把水灌进嘴和鼻子里,呛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吐出一口老痰,才算缓过气来。
“好险,差点着了道。”吕半仙擦了一把眼泪鼻涕,才开口说道。
“这些花有什么名堂?”邓瑞琪这时按耐不住,追问道。
“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尸语花,真是吓人。”
“尸语花?”三个人面面相窥,都是一头雾水,从来没听过这种花。
“尸花,我倒是知道,但那是臭的,这尸语花是什么玩意?闻起来挺香啊!”靳轶衍也读过不少有关植物的书,但从没有听说过尸语花。
“管它什么花,老子把它们全铲了!”牛大力瞪着眼睛,气势汹汹。
吕半仙摇摇头,苦笑。
“这种邪物,十几年前我在墓道里看到过,那次死了三个兄弟,全发了疯,自己人砍自己人,幸亏当时我走后面,逃过一劫。”吕半仙抬起头,看着远处漫山遍野的尸语花,神情恐惧,“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里竟然有这么多尸语花,还好我们跑得快,要不全疯了!”
靳轶衍知道吕半仙绝非胡言乱语,可要找到墓洞,就必须翻过这片尸语花。
“戴着面罩能行吗?”靳轶衍想起他们带着防毒面罩,本来是为了防范墓穴里的毒气,却不知道能不能用它来通过这片尸语花。
“这个……我也没有把握,当年我们下洞的时候确实没有戴防毒面罩,那时候也没这高级玩意。”吕半仙不敢打包票。
“好,我先戴着防毒面具过去,如果没问题,我给你们发信号,你们再过来。”
说完,靳轶衍戴上防毒面具,背上行囊,打算冒险一试。
他小心谨慎的一步一步迈过尸语花,也尽量不触碰到它们,让自己的呼吸缓慢而又均匀。
一路走来,他感觉自己毫无异样,于是向其他人发出信号。
四个人终于都走过了那片尸语花,来到山顶。
靳轶衍展开“莹莹”给他的图纸,开始用风水分光仪确定墓穴的位置,寻找合适进入的洞口。
四个人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找到穴口。
邓瑞琪也顺利爆破,一条通往墓穴深处的通道被打开。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顺利,但噩梦却也开始了。
四人下入炸开的地洞,发现里面竟然十分宽阔气派,至少可以并行两辆汽车,而且地面铺有石块,石块上雕刻着花纹,那花纹正是九龙曾徽。
如此规模的地下墓室,让靳轶衍他们四人兴奋不已,这里必然埋着极其显赫的人物。
他们此时早已忘乎所以,每个人脸上都是贪婪的面容,似乎前方有着无数珍宝,他们沿着石板路奔跑,生怕比别人慢了一步。
然而一扇巨大的石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石门上雕刻着八个硕大的奇怪图符。
“甲骨文!”吕半仙见多识广,不由一声惊呼。
“老吕,你认不认这八个字,或许是开门的诀窍?”邓瑞琪喘着粗气,急迫的问道。
“九……不……不认识,我……我们走吧,不对劲,不对劲,这里太邪门!”吕半仙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额头上冒出冷汗。
牛大力此时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蛮力去推石门。
“不要……”靳轶衍来不及阻止,话音未落,只听“噗”一声,墓道两侧射出无数飞箭。
不过好在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早有防备,他们的要害部位穿着护甲,手臂上套着轻便的藤甲盾,专门应对这种在墓穴中的机关。这些装备也都是靳轶衍想出来的,并给团伙里的兄弟们装备上的,近些年来,算是保住了好些盗墓人的性命。
四人立刻背靠背蹲下,举起藤甲盾,护住头部。不过即使如此,四个人身上还是都有挂彩,但都是皮外伤,倒也没大碍。
可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靳轶衍忽然间感觉到四周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耳边也响起靡靡之音。整个墓穴内地动天摇,脚下的地板一块块碎裂,从地下爬出无数死尸,犹如蝗虫般向他扑来。
靳轶衍抽出腰间的砍刀,奋力砍杀,他大声呼喊同伴的名字,却没人回应。
他唯有朝着光亮的方向猛奔,一路上也不知道砍杀了多少死尸,他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的抽走,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他被一具死尸紧紧抱住,耳边却传来了吕半仙的声音。
“九龙曾徽,永堕轮回……九龙曾徽,永堕轮回……九龙曾辉,永堕轮回……”
当靳轶衍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墓洞外,刺眼的阳光,斑驳的树影,墓洞却已坍塌,被无数巨石埋压。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邓瑞琪、吕半仙、牛大力和“莹莹”。
李兴雯和王磊听完靳轶衍讲叙的故事,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故事所以称之为故事,就是因为故事里太多不合常理的事,以及无法证实的经过和人。
但是李兴雯和王磊却不能只把靳轶衍所说的当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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