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见董事长江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酒店的一位副经理把警察来访的事情报了上去,结果江龙直接派了个律师来见游亦杨他们。面对这位表面看起来就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律师,聂长远又气又急,他们是要问有关于韩松骏帮不上忙的江可伶的事儿,律师能知道什么啊?章冠鑫拍了拍游亦杨的肩膀,“小子,你跟律师说,让他给江龙带一句话,就说你知道江可伶的下落。江龙保准见你。”游亦杨不解,“江可伶不就在美国嘛,这谁都知道。”章冠鑫白了游亦杨一眼,“你只管说,要是说了不管用,你找我算账。”游亦杨哭笑不得,他能拿一个臆想中的幻象怎么算账?不过,既然这个幻象给了他这个提示,那么一定就是自己的潜意识觉察出了什么,也许有了猜测,只不过一时间他还搞不清楚。那么不妨试一试。“律师先生,麻烦您给江董带一句话,就说我知道江可伶的下落。他听了这话要是还无动于衷,我们也不再打扰,立马离开。”游亦杨信心满满,听得一旁的聂长远和蒙娜莫名其妙。律师冷笑,“怎么?警察也沦落到要靠恐吓的手法争取讯问的机会吗?”“你误会啦,我这不是恐吓,江可伶身在美国,我怎么可能大老远跑到美国对她不利?你尽管传话,这句话非常重要,如果江龙错过了,你恐怕担不起这个责任。”游亦杨这后半句话,还是挺像恐吓的。律师转身离开房间,游亦杨觉得是自己的“恐吓”起到了作用,他一定是去通知江龙了。“亦杨,”蒙娜欣喜地问,“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啦?”游亦杨苦笑,没心没肺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我觉得,江龙肯定会见咱们的,这也算是我这个侦探的直觉吧。”等了两分钟,律师开门进来,对游亦杨刮目相看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要引领他们三个去见江龙。乘坐专用的电梯一路上到顶层30层,脚踏华贵的地毯,三人被引领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令律师都没想到的是,董事长竟然自己来开门,并且等在门口。江龙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褂子,还挺休闲自在的,显然今天是没什么重要工作。可他脸上的神态却又仿佛在参加一个能够决定公司生死的重要会议一般。江龙摆手让律师离去,他把三个人让进房间,随后关门。双方没有客套寒暄,甚至游亦杨他们连自我介绍都没来得及做,江龙便急切地问:“你说你知道可伶的下落,这是怎么回事?”游亦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为难地干笑的同时,他看到章冠鑫正指着江龙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他赶忙不着痕迹地像是参观豪华宽敞办公室一般往相框那边走了几步,想要把相片看个清楚。终于看清,那是一张三人合影,是乌黑头发的江龙以及一个贵妇和一个妙龄女孩的合照,女孩相貌跟年轻时候的江龙和那个贵妇酷似,可见,她就是江可伶。可见,这是一张很多年前的全家福合照!为什么要摆那么多年前的合照?为什么不摆近照?为什么没有一家四口人,包括外国女婿,或者说再加上混血儿外孙的照片?“什么定居美国都是骗人的屁话,”章冠鑫突然出言不逊,像个痞子一样大叫,“有钱人想得就是多,因为是独生女嘛!总不能告诉外界,我的独生女,我产业的继承人没了,但你们放心,我的商业王国一点都不会因此受到影响,该跟着我干跟着我干,该给我投资给我投资,该买我的股票就买,没事儿!”“继承人没了?”游亦杨冲着章冠鑫,“没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章冠鑫冲游亦杨眨了眨眼,“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别怕,大声说出来!”江龙对自言自语的游亦杨非常不满,重重咳嗽一声,沉着声音,遏制住怒意,“你说知道可伶的下落,是什么意思?”游亦杨转过身,刚刚脸上的尴尬赔笑一扫而光,换上一副严肃中略带同情的神态,底气很足地说:“意思就是,江可伶根本不在美国,她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不,说失踪不太准确,准确来说,她是在十多年前被绑架了!”江龙像是被突来的闪电击中,摇晃了两下向后躺倒,幸好身后是软软的沙发,他一下子栽进沙发之中,甚至没力气调整别扭的身姿。一双浑浊的眼瞬间涌出两行泪。蒙娜看到这一幕,已经可以确认,游亦杨这一次又是正中标的。“什么?又一个被绑架的女孩?”聂长远惊叫,“难道是跟韩诗诗一起被……”“不,江可伶被绑架是在韩诗诗前面,准确来说,应该是在韩诗诗被绑架之前再往前,也就是韩松骏小区发生火灾之前的事。”游亦杨直视江龙,希望自己的话能把深陷在悲痛之中的江龙给拉出来。江龙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商人,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马上回过神,而且捕捉到游亦杨话中的关键,“什么?你说韩诗诗也跟可伶一样,是被绑架的?”游亦杨点头,“果然,韩诗诗被绑架的事情,韩松骏隐瞒了你。你隐瞒江可伶被绑架是出于经济利益和长远考虑,而韩松骏对外界甚至对你这个发小隐瞒女儿被绑架其实说白了,也是出于经济利益和长远考虑。”江龙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明白游亦杨的意思,“你,你是警察?是梁局长派你们来的吗?是可伶的案子有进展了吗?时隔15年,终于有进展了吗?你们到底都查到了什么?”面对江龙的连珠炮似的问题,聂长远只能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势,“您说的梁局长是梁坤局长吧?他已经退休了,并不是他派我们来的。难道说,当年江可伶被绑架,您报警了,当时负责这案子的就是梁局长?”江龙连续深呼吸,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调整情绪,冷静了许多,“是的,15年前可伶被绑架,我收到绑匪的电话,要求赎金一千万。当时我和妻子考虑再三,还是报警。“当时警方也很重视这个案子,由梁局长亲自负责,并且按照我的要求,严格对外封锁消息。女儿被绑架,这种事如果外传,可能会产生一系列的后果。”“理解,”游亦杨马上表态,“我们虽然不是梁局长派来跟进江可伶的案子的,但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6年前的命案涉及到了您的发小韩松骏。“我们来了解韩松骏的情况时,又了解到韩松骏曾经说过一句话,说是江可伶的事情没帮上忙。所以才来找您了解江可伶的事儿,想要跟您确认一下,江可伶是不是被绑架了。”江龙不禁第一次对游亦杨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不敢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可伶被绑架不是你从梁局长那里得知的,也不是你们调查得知的,而是你的——推理?”游亦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的,是我的推理。”“依据呢?”江龙探着身子,迫切地问。游亦杨犹豫了一下,本来不想这么早就讲明的,但是看江龙这样子,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明白可能走不出去。毕竟对方是一个失去了独生女儿的父亲,还是个商界大佬,便也只好开口,简单地把他们的调查进展讲了一下,包括他们是如何从章冠鑫的案子着手,查到了偷拍录像中刑恩晖和王茉雅找人冒充韩诗诗,因此怀疑韩松骏是个隐形富豪,又从调查韩松骏查到了这里,引出了江可伶的事儿。最后,游亦杨总结:“江董,如果我没说错的话,15年前江可伶遭到绑架,绑匪提出赎金要求的同时,也提出了交付赎金的要求,他要求你找一个外人去交付赎金。“他对这个外人提出了一些要求,而当时你能够信任的,也符合要求的人,只有你的发小——韩松骏。也就是说,当初正是由韩松骏去交付赎金的。对吧?”江龙瞠目结舌,呆愣地点头,“这也是你的推理?”“是的,我想韩松骏跟你说的那句:可伶的事儿我也没帮上忙,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此,他去帮你交付赎金,可是到最后赎金没了,江可伶却没回来。表面上,韩松骏因为这件事对你一直心怀愧疚。”游亦杨说完,不屑一笑。江龙的身子突然剧烈颤抖,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左手紧紧抓住沙发扶手,右手死死拽住胸口衣襟,艰难地问:“你说,表面上心怀愧疚?表面上?你,你到底,到底什么意思?”游亦杨重重吐出一口气,用略带哀伤的口吻低沉地说:“江董,想必听了我这些话,你也猜到了。不过目前没有证据,而且死无对证,我只能说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猜测——绑架江可伶的绑匪不是别人,正是你信任的发小,你给予帮助,以为对方会对你的帮助心怀感激,至少把你当做朋友,而实际上却因为当初的选择不同而贫穷落魄,不得已放弃自尊接受你的施舍的——韩松骏。”聂长远没忍住低声惊呼一声,“啊!亦杨,你的意思是,韩松骏那笔来历不明的巨额款,被他和薛红缝在被子里、冒着生命危险从火场背出来的那些钱,其实就是江可伶的赎金!”游亦杨自信地说:“没错,那么一大笔钱绝对不会凭空冒出来,韩松骏一个大家口中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也不可能一下子赚到那么一大笔钱。“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笔钱不能露白,不能存银行,必须要藏起来。也就是说,这笔钱不是正途得来,很可能是一笔赃款。”蒙娜恍然大悟,“我懂了!韩松骏不敢花这笔钱,至少要等风声过去再秘密地洗钱才行,所以就暂时把巨额的钞票藏在家里。可是偏巧发生了火灾,他们俩背着被子逃出来,却被刑恩晖和王茉雅给看见。“刑恩晖和王茉雅怀疑韩松骏有钱,可能也想过偷盗,可却找不到机会,或者是偷盗失败过,韩松骏火灾过后就转移了那笔钱,所以刑恩晖和王茉雅便从韩家的女儿韩诗诗身上看到了希望。他们以为,只要绑架了韩诗诗,要求赎金,韩松骏就会乖乖交出那笔钱。”游亦杨冷笑,“可刑恩晖和王茉雅哪里知道,他们绑架勒索的韩松骏,其实是他们的前辈,这位前辈不久前刚刚绑架了一直把他当做朋友的江董的女儿江可伶。“而且,韩松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收钱后放人。因为是熟人,江可伶肯定听出了韩松骏的声音,放人等于自掘坟墓,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撕票。“既然是前辈,韩松骏肯定深谙这其中的门道,他从接到刑恩晖的电话得知韩诗诗被绑架的那一刻,就知道女儿回不来了,无论他是否交赎金,女儿都回不来了。我觉得,极有可能韩松骏根本就没有付赎金。”聂长远撇嘴,不屑地说:“韩松骏这个老滑头很可能是算了一笔账,交钱的话,可能人财两空,如果对方是在用此举测试他们到底是不是绑架江可伶的绑匪,那么还可能暴露自己,搞不好一家人要全军覆没;“不交钱呢,绑匪顶多就是撕票,他们只损失人不损失钱,如果对方是在试探,那么他们不交钱也就证明他们不是绑架江可伶的绑匪。总之算来算去,就是不交钱划算。”这边三个人说的人愤慨,听的人激动,一时间却都忘了关注江龙。江龙抓住胸口衣服的手不断攥紧,恨不得想要抓进皮肉,脸色煞白,神态扭曲,嘴里喃喃念着的声音越来越痛苦微弱,“撕票,撕票……可伶,我的可伶……”游亦杨这才注意到江龙的异样,反应过来,他们三个小单身小年轻,居然一时间谁也没有意识到在一个父亲面前说他女儿已经被撕票,对方会是什么感受。虽然江可伶失踪十多年,可这位父亲一直还抱有希望女儿还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天能够回来啊。“快,快叫人!”游亦杨扶住江龙,在他身上胡乱摸着,想要找急救的药。五分钟后,三个人在酒店门口,目送救护车离去,想到刚刚医生说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江龙也真是的,有心脏病也不早说。”聂长远虽然嘴巴里这样埋怨,实际上已经是一头冷汗,他因为后怕而双腿发抖,万一江龙这个大人物因为他们三个不知轻重的一番话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乘车回市局的路上,聂长远路过加油站,要去给车子加油,正好游亦杨想去洗手间,便想也没想就直接下了车,进了加油站。进洗手间的时候,游亦杨注意到有个男人就站在洗手间的洗手池旁边,对着镜子,也不洗手,也不方便。男人看起来面向很凶,游亦杨进去的时候,他从镜子里眯眼瞧着游亦杨,目光一直追随游亦杨,直到游亦杨关上隔间的门。游亦杨把隔间门从里面锁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紧张而双手发抖。这几天他一直跟聂长远和蒙娜在一起,一直觉得自己很安全,而此刻,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落单了。那男人是谁?会是王茉雅的同伙吗?来杀他的杀手?王茉雅给了秦紫雯杀人预告,她派来的杀手也一直潜藏在自己身边伺机而动吗?如今杀手总算等来他落单的机会?游亦杨下意识便去摸手机,这一摸不要紧,竟然摸了个空,自己下车的时候竟然把手机落在车上!没法求救,怎么办呢?只能等聂长远来找他了。游亦杨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希望能够听到外面那个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可是没有,男人一动不动,而且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在压抑怒火,像是在为什么事做着准备。难道,这个杀手在杀人之前也会紧张?游亦杨用身体顶住隔间的门,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就掉以轻心了呢?怎么可以不把王茉雅的杀人预告当回事?同时,他的身体越加强烈的发抖,手脚冰凉,那种熟悉的感觉,也就是被害妄想症发作时候的感受时隔好久又回来了。“我说,你这被害妄想症是又复发了吧?”隔间上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游亦杨抬头一看,章冠鑫居然趴在隔间的隔板上,居高临下地跟自己说话。他刚刚差点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心跳骤停,一看是章冠鑫,忙按住胸口,平复呼吸,顺便打个响指。对了,跟章冠鑫说话,正好可以让外面的人以为自己在打电话啊。“对啊,忘记带手纸啦,你快点给我送来吧,我就在洗手间,离你很近的。”游亦杨故意说给外面听。“傻小子,别自己吓自己啦,王茉雅现在是通缉犯,哪有功夫对付你?她现在是自顾不暇,躲在刑恩晖安排的隐蔽地点,两个人估计正打算着离开松江呢。”章冠鑫一副瞧不上游亦杨胆小如鼠模样的鄙夷表情。“离开松江,他们能去哪里?去哪里不都是通缉犯?”游亦杨已经平复心情,似乎没那么害怕了。“去国外呗,花钱给自己弄个假身份,去国外逍遥快活,”章冠鑫操着“这你都想不到”的嘲讽口吻,夸张地说,“他们俩可是有的是钱。”“一千万说不上是有的是钱吧?”游亦杨不以为然,“而且是15年前的一千万,后来刑恩晖用这笔钱给自己的医院还了贷款,应该不剩多少了。他的那个医院恐怕也远没有传说中那么赚钱,毕竟他的医术那都是靠广告吹出来的。”“笨蛋,你以为他们的钱都是靠医院赚的吗?这么两个大魔头,绑架杀人的事儿都能做,这么多年会甘愿老实本分地靠正规途径赚钱?”章冠鑫越发对游亦杨不屑,“还有啊,要是王茉雅真的有心杀你,她才不会给秦紫雯发出预告呢,知女莫若母,她怎么会让你有所警惕?这话你以前不是也说过嘛,见到个凶相男人,你就怕到什么都忘啦?”没错,章冠鑫说得没错,游亦杨之前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如果那报纸不是王茉雅通过律师给秦紫雯看的,还会有谁呢?有什么目的?”章冠鑫摊开双手,要不是他只是个不存在的幻象,这么摊开双手早就会从上面掉下去了,可是章冠鑫却“漂浮”着,大大咧咧地说:“目的?这还不简单?眼下的状况就是他的目的啊。”游亦杨只觉得豁然开朗,好像是被章冠鑫一语道破玄机。眼下的状况,也就是警方重新调查章冠鑫的命案,这就是那个给秦紫雯报纸暗示的人的目的。这个人恐怕是知晓一切内情的人,他知道警方重新调查章冠鑫的案子会查到章冠鑫偷拍的事,知道警方会顺藤摸瓜查到刑恩晖和王茉雅,查到岑溪冒充韩诗诗,查到韩松骏的不明来历的巨款,查到这笔钱是来源于江龙。这就是这个人的目的。可问题来了,警方查到这些,对他会有什么好处?他到底是谁,藏在这一系列事件中的哪一个位置?“你好好想想,一旦警方查明一切,谁会受益,”章冠鑫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壳,“这个最终受益的人就是用报纸给秦紫雯传递暗示的人,摆放好所有多米诺骨牌,又推倒第一枚骨牌的人。”游亦杨想到了什么,刚想要跟章冠鑫确认一下,却突然听到外面那个男人大叫道:“为什么,那老头除了有钱哪点比我强?为什么要抛弃我!”紧接着,是男人的哭声,拳头砸水池的声音。游亦杨恍然大悟,原来那男人刚刚的发呆愣神,一脸凶相,压抑怒火,全都是因为——失恋!自己真的是草木皆兵了。游亦杨推开隔间的门,刚想要出去,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方便,刚刚光顾着害怕,还有跟章冠鑫说话了。出了加油站,正巧碰上聂长远,聂长远看到游亦杨总算是松一口气,“你小子,去个洗手间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正要去找你呢。“刚刚高队打来电话,经侦科的同事刚得到消息,原来刑恩晖正在着手把自己手中的股份卖给医院的第二大股东,也就是副院长李裕安。“两人现在正在谈价格,刑恩晖开价已经很低,可李裕安还想更低,不过两人都有松口的架势,刑恩晖应该很快就会卸任院长这个职位了。”“果然,他们果然要逃到国外去,连两个人的女儿秦紫雯也不要了!果然,他们有的是钱,而且着急,所以不惜低价卖掉股份。”游亦杨神情肃穆,他知道,必须要在刑恩晖和王茉雅逃到国外之前把他们抓住,而且必须要掌握足够的证据,一击即中,不给两人翻盘的机会,否则一旦两人逃出去,真的换了身份甚至换了容貌,再想要抓回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