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的手微微用力,又立刻松开:「不会武还要强什么?」 他语气带着微霜。 我一愣,想到刚才那句「太子殿下更厉害」,又痛又惊不敢抬头,只觉得脸上有火在烧:「意……外。」 他沉默了下,才叹道:「明日紫玉会来接你。」 我习惯性点头,结果都没低下去就像断了般,痛得我倒吸口气。 殷九河听闻顿了下脚步,犹豫了下,还是回身走向我,用手抚向我脖子。 温热的触感让我一懵,下一秒,剧痛传来。 「咔」 很好,我痛得一个没忍住,也顾不得殷九河近在眼前,龇牙咧嘴地捂住痛楚。 「呵,真丑。」 清淡的笑声响起,余光中,殷九河微微勾唇,月光透过窗户,仿佛给他锐利的五官镀上层柔光。 我发愣的功夫,刚才的笑已经消失,仿若昙花一现,又好似根本没出现过,他面无表情地塞瓶药给我。 「这药先用,明日来府里再找御医给你看。」 我刚想点头,又想到刚才那脖子上的温热触感,吓得一激灵,答了句「是」。 可能刚那画面冲击力太强,害我心也不自觉乱了几拍,他盯着我,仿佛在窥探什么。 我不自觉避开他的视线。 终于,他收回目光,转身离开,我看着那背影咬咬唇,去察看红袖她们。 还好,睡得正香。 只是这样一遭下来,我又睡不着了。 6. 次日 当我看到那玫红色的嫁衣时,心更乱了。 「紫玉姑娘……那外衬莫不是鲛纱……不对,嫁衣是星云锦?这……」 星云锦好像连宫里都只有一两匹吧。 鲛纱更是只有皇后娘娘才有,给我穿? 紫玉看着我的模样,艳丽的脸勾起个笑:「侧妃无需担忧,安心出嫁便可。」 …… 说得像是真嫁一样。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双十年华,面若芙蓉,可眼里已经多了几分遮不住的疲惫。 脖子被粉色纱布包住掩饰伤痕,又用细碎的珠宝装饰,显得更加美艳。 本以为会被直接抬去太子府,却没想到殷九河竟然亲自来了。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我有些迷茫。 戏其实根本不用做那么足,殷九河到底是因为殷乾,还是因为…… 我不敢想,进入新房后,我径自摘了帕子,吓得红袖惊呼一声。 「小姐!不能摘!」 我笑笑:「没事。」 昨夜那药膏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抹上才一晚上就好多了,已经能说出几个字了,轻微活动也没什么感觉。 红袖叹口气,偷偷看眼外面,从怀中拿了酥糖出来。 「小姐真是,什么时候能规矩些。」 她以为我落枕了,于是将酥糖轻轻一捏,挑大一些的碎块小心喂给我,我冲她笑笑。 「真甜。」 她捏捏我脸,又将盖头给我盖上。 其实她不知道,我只是不太想面对这尴尬的场景。 我听到门开的声音,知道殷九河进来了,接着,门又响了声,估计红袖退出去了。 我听到声音直接将盖头再次拿开,就看到正准备用撑杆挑盖头的殷九河。 一时间,气氛十分诡异。 不知道殷九河有没有察觉到我的抗拒。 他淡淡看我一眼,放下撑杆:「没想到侧妃那么急。」 我假装没发现他的不悦笑道:「那,咳咳,重来?」 说着,我就去抓盖头,默默地盖上。 这回等了许久盖头才被拿掉,只是眼前却不是殷九河,而是红袖,她正皱眉看着我:「小姐,殿下怎么走了?」 我:「……不知道」 红袖看着我的模样,长叹口气给我卸妆,看起来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假装无辜。 晚上想了好久,还是不敢相信。 我前世也是真心爱慕殷乾,对男女之事并非一窍不通,但殷九河……怎么可能? 想来想去,只能自欺欺人地劝自己,可能是因为殷九河仪式感太强,就算是做戏也要完美地做好全套,所以才不开心。 毕竟宫中规矩森严,他又极有教养…… 好吧,有些说不通,但总比相信他对我有好感靠谱。 第二天 我准备好点心提前在他书房门口等着,打算做一个合格的假侧妃。 他下朝回来,我立刻粲然一笑。 他步子僵了下,虽然很快恢复原状,但我还是看到了,他像见鬼一样。 额,我急忙错开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咬了咬牙,然后牵住我手就拉我进书房。 我看着那只紧紧握住我的手,嘴张了张,没讲话。 直到进书房,他还没松,我才小声道:「殿下,您府上有细作吗?要装给谁看吗?」 他冷冷看我一眼,我立刻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