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吕送一穿着短衣短裤走到一楼。大家刚好都在,连叶钇君也在。她还说去洗头发来着……却在跟旁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什么。总之,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时,纷纷捂嘴偷笑。吕送一气呼呼指着叶钇君,说:“你们评评理,她竟然跑我屋里偷看我洗澡!这么道德沦丧的女人,不应该被开除吗?”叶钇君却大呼冤枉,仿若当代窦娥,有多冤是多冤,她说:“各位大大,我冤枉啊。我就是去借瓶洗发水。没想到他竟然在浴室里勾引我,大庭广众之下,裸露身体,这还能怪我?”她还将黑说成白的了。到头来,是他的错了?吕送一叉着腰骂道:“你妹的。你洗澡你不脱衣服?!”叶钇君也叉着腰,理直,气又壮,“脱衣服可以,但不能在我借洗发水的时候脱!这分明是勾引我!你们快评评理!”邢破等人瞅瞅他,又瞅瞅一脸无辜的她。邢破这才出来当和事佬,:“这有什么呀?男人偷看女人洗澡,那叫犯罪。女人偷看男人洗澡,那叫福利。你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还敢埋怨?”“就是就是。”王雨菁和范离频频点头,点赞:“破爷说的对!不带吕爷你这样的。你勾引人家,还把责任推给别人。我们代表人民群众鄙视你!”这日子,没法过了。吕送一指着他们说:“你们……价值观有问题吧!你们不觉得这样会教坏小孩子吗!”欧阳说:“吕爷,我觉得他们说的对。小君偷看你洗澡,没找你索赔,你就该放鞭炮庆祝了。真别说了,再说,我们可报警抓你这个色情裸露狂了。我们都是证人!会大义灭亲,指证你的!”“疯了。你们都疯了!”没见过被偷窥洗澡,还要被抓去坐牢的。这都成什么世界了?“阿一,你放心,我不会到处跟别人说你勾引我的。”“谁勾引你了。还有,不许喊我阿一。跟你没那么熟!”“那行。”叶钇君把手一摊,掰掰手指说:“吕公鸡,吕一毛,吕算盘。你想哪个称呼,任君选择。”任君选择你个死人头!“谁让你给我起花名的!”“不是我取的。都是他们背后这么说你的。”叶钇君指指邢破等人,他们赶紧东顾西看,装作啥都没听见。吕送一快被气疯了。这吕公鸡,吕一毛,自然是取名铁公鸡,一毛不拔。吕算盘那就是说他为人精打细算。说白了,就是说他抠门。“我请你们,以后郑重地叫我吕爷。”他再三重申。“话说回来。”叶钇君很认真地问,“你的名字谁起的?吕送一。这名字好有个性啊。是你妈妈取的?你爸爸取的?还是你大爷取的?”“你的名字才是你大爷取的!”吕送一咋觉得她的话像骂人呢。“啊。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是充话费送的。要不,就是积分换的。”吕送一觉得这个女人,十分欠揍。不过,邢破也奇怪,问道:“老吕,你的名字究竟有啥含义,可否告知?”欧阳,范离,和王雨菁也问:“对啊。吕爷你的名字究竟为啥叫吕送一啊。”“你们真的想知道?”“嗯嗯嗯!”众人纷纷点头。“好。”吕送一决定公布他的名字由来,“送一,乃送你一程的意思。你们可以理解为,送去西天,普度众生。也可以理解为去死!”吕送一,说白了,就是你去死!靠!这名字,比阎罗王的还霸气!叫吕公鸡,吕一毛,吕算盘都不够贴切,以后他的花名应该叫做吕阎王……“记住了,敢惹我,就去死!”吕送一气呼呼地回到自己房间,嘭地关上了门。剩下一众人等,呆在原地,汗流浃背。半晌,范离才弱弱说道:“他是开玩笑的吧……”“不过,他刚才的解释,好有道理。送一,就是送你去死。妈呀,好可怕!”王雨菁念叨着,又是一阵恶寒攀上背脊。而叶钇君一点不怕,“你们想太多了。吕送一唬你们呢。你们看,他就治不了我!”大家纷纷拱手:“还是你牛!请让我们尊称你一声叶大佬!”“不敢当不敢当!”叶钇君也对大家拱手:“方才多谢各位百姓仗义执言!才让吕送一那个恶霸无法得逞!”邢破谦虚地摆摆手说:“不用客气。为民除害,助强扶弱,劫富济贫,为老百姓说公道话,一向是我们反骗联盟的宗旨!”就这样,一支反吕大旗竖起来了。自然,叶钇君被推崇为盟主。她们以反对吕送一,整蛊吕送一,捉弄吕送一为己任,这以后的日子,吕送一可得有苦头吃了。还是这天晚上,吕送一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入睡了。睡到半夜,睡得正香,他忽然觉得肚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沉重感。他想挪开身体,但那奇怪的沉重感再次袭来。啊?莫非是传说中可怕的鬼压床?!没想到,下一秒,一股外力,将他一下子踹飞出去!“哇!”他从床上摔到地板上,摔了个狗啃屎,顿时睡意全无,赶紧起来开灯一看。妈的,什么屁鬼压床!竟然是叶钇君睡到了他的床上,而且她刚才把脚搭在他的肚子上,还顺便给了他一记佛山无影脚,把他踢下床来。别看这女的长得人模狗样,睡相也太难看了吧!“滚滚滚!给爷滚起来!”吕送一气呼呼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她睡得迷迷糊糊,头发一团凌乱,还在呢喃着说道:“哎呀,干嘛呢。人家睡得香香的!别来吵我?!”然后,又倒头便睡。你倒是香了,那我呢!吕送一暴跳如雷,说:“你干嘛睡我床上!”叶钇君抱着枕头,迷迷糊糊说道:“我习惯了睡觉抱着公仔睡,这不是我原来的公仔没带来嘛。”哟呵,敢情把他当成人肉公仔了。吕送一说:“我算看清楚你了,你这是赖上我了是不?”“哎哎哎。好困啊……”她肯定是在装睡,根本没理会他。吕送一也不是好欺负的,不由分说,将她扛起来,就往外面走出去。那样子,就跟码头上的苦力扛沙包似的。他把二楼的房门一个个敲响了。反骗联盟的员工们睡到一半,被这么一吵醒,一个个睡意朦胧地打开门。“干嘛呀?!”“你们评评理,这个女的半夜爬到我床上!”“就为这点破事?”邢破脸有不悦,说:“老吕,三更半夜的,你们两口子闹矛盾就算了,干嘛扰民。”范离打着呵欠说:“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俩能不能别折腾了。”吕送一骂道:“滚!谁是两口子。她跑到我床上睡,还有道理了?”叶钇君趴在他肩上说:“不就睡一张床嘛。又不会少块肉。好像我非礼你似的。”王雨菁说:“就是说嘛。睡一张床,天气冷的时候还可以节省暖气费。多环保啊。”吕送一说:“你们说的,这叫人话吗?万一,万一她把我凌辱了呢!”邢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说:“那你就大叫!不过,你叫破喉咙,我们也不会理你的。”说完,几个人很有默契,啪啪啪地把门给关上了,回去睡觉了。剩下吕送一呆立在原地。他算整明白了,这群猪队友是指望不上了。一群叛徒!唯有使用强制手腕了。他扛着叶钇君到她的房间,把她直接扔床上,呵斥说:“以后,不准你再来我的房间!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叶钇君一趴到床上,就睡着了。谁知道,她这话是糊弄还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