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

作家 公子永安 分類 都市 | 35萬字 | 119章
第30章
    稚澄想了想。

    “你杀过人吗?”

    班斐:“没有。”

    但他对人类的死穴了若指掌。

    在那个地方,你能看到异常美丽的鲜血瀑布景观,宛若玛瑙破裂后的瑰丽命运。

    不过他中学那一次扎的,看着凶险,其实只是零星几滴血——他前程在手,怎么可能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把柄呢,都吓唬人的。

    剩下的都是他早有准备,藏在袖子里的血袋罢了。

    不闹得大点,他怎么脱离那姓高的学校?怎么能恢复他对周围的掌控?

    “那你放过火吗?”稚澄又问。

    “没有。”班斐答道。

    他只是在他母亲堆满精神药物的柜子里,放了一只黄釉色的打火机。

    也许她会自救,又或者让老畜生下地狱,最起码也得让那两只老狗吃些苦头,却没想到那个女人,拿到打火机的那个瞬间,竟然懦弱到只会伤害自己。

    在汹汹火海里,他冲进去要把她拖出来,她却觉得地狱太冷,让他下去陪她。

    他们本就是相依为命的母子不是吗?

    从她推自己进入火场的那一刻起——

    班女士她啊,就永远丧失了母亲的身份。

    当然,班女士纵有万般不好,仍给了他生命,肮脏、血红、不被期待的生命,他既然靠着她的血脉苟活于世,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那你有虐待人跟动物的暴行吗?”

    “那就更没有了。”

    班斐笑了起来。

    这个有什么意思呢?

    穷困潦倒的生活,悬在头顶的利剑,永远都看不见希望的绝路,精神世界里无穷无尽的凌迟,想死又不能死,那才有意思啊。

    “你瞧,你那么干净,那我肯定要你呀!”

    稚澄心满意足窝进他怀里,热刺刺的气儿扑着他的脸。

    天真得都不知道,她面前的是什么怪物。

    班斐顿了顿。

    忽然,他撤手出来。

    “下次吧,哥哥没带。”

    稚澄迷迷糊糊点头。

    班斐正整理衬衫,发现他西裤扣子被她那一击撞飞了,松松垮垮挂着。

    “别担心!”

    她像课堂举手的小学生,兴冲冲地抢答,“我有皮带儿给你箍起来!”

    然后她翻开手套箱,熟练掏出那一条包装在礼物盒的金属皮带。

    班斐:“……”

    这套路怎么有点熟悉。

    他忽然想起高中室友王家劲跟他说的,顾屿之的分手导火索,就是小女友在生日会上当众给他送了前任牌好皮带。

    班斐唇角笑意微冷,“顾屿之碰过的就给哥哥呢?你怎么这么能呢?”

    亏得他还有几分良心,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直接用前男友的东西敷衍他!

    “你欠,就该收拾一顿。”

    他拉下安全带,把她扣进了副驾驶座。

    稚澄:“???”

    这皮带是新的呀,我用来捆一些物料的。

    她正要解释,被哥哥强势堵住了嘴。

    奶锅还没洗干净,又被倒入了大量的牛奶跟白砂糖,拌进了超大一份的淡奶油,主厨们心意贴合,联手制作起了奶油香橙冰棍,甜腻得令人发指。

    班斐闻着小东西颈窝里的热烘烘的汗臭味,像是刚上完运动课回来,发酵出一股更加浓烈的奶腥味,跟女伴们清新的、淡雅的、缪斯般的香水气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奶橙色的小背心时而揉成小波浪,时而鼓起了一朵肥嘟嘟的小喇叭花。

    那件白衬衫也没好到哪里去,到处是稚澄的手汗跟嘴里甜丝丝的……

    啊。

    不对。

    班斐:“臭豆腐很好,下次不要吃了。”

    班斐嫌弃地扬了扬眉梢。

    他总感觉自己搂了块又甜又腥的臭豆腐,滋味呛得惊人。

    稚澄被白衬衫哥哥迷得晕陶陶的,乖乖听劝。

    “好,下次人家吃擂椒皮蛋!”

    “……”

    “…………”

    班斐咬她耳朵,“这次是例外,下次你嘴巴臭臭的,哥哥就不亲。”

    他又补充,“下水的那种也不行。”

    稚澄一听,大受打击,“怎么这样严格,我又不是斋戒的小尼姑……”

    对于粘人精来说,天堂没有亲亲,她会死的!!!

    稚澄蔫蔫倒在他身上,“那,那我能吃什么呀? ”

    “吃点甜食。”

    班斐解开她的安全带,稚澄biu的一下就弹进他怀里,她的脾气真是比天气还多变,坏的很快,好的也很快。

    晴天多云,偶尔电闪雷鸣,只要能顺着毛来捋,倒也不算难哄。

    他低笑了声,替她整好奶黄色小背心,免得受凉,随后打开车载广播,又把座椅调得更低。

    做好这一切,班斐放心搂着她倒回座椅。

    听着舒缓沙哑的情歌,任由四肢漂流进睡眠的海洋。

    脚踝仍然肿痛不已,但好在精神的愉悦稍稍遮掩了部分痛楚。

    他倦懒闭上眼。

    海滩,夜晚,温情脉脉的环境。

    一分钟后。

    她捅了捅他腰,班斐眼梢微动,没有睁开。

    三分钟后。

    她又插了插他鼻孔。

    “……”

    六分钟后,稚澄实在忍无可忍昂起了脑袋,她翻身起来,小肉手啪的一声击打他脸颊两边,那俩巴掌硬生生把人给甩醒来。

    班斐:?

    留宿第一日的纪念品是俩大掴子?

    班斐睁开眼,睡凤眼里徜着一片漆黑,像无悲无喜、无欲无求的神明。

    “闹什么呢,还没收拾够呢。”

    语气是带笑的,但尾调淬着冷,换成他在国外读书的女伴们,早就有眼色地避退——没人敢在他休息时间吵醒他。

    但祖宗不。

    祖宗字典里就没收敛这词。

    她反而气咻咻拽他,脾气更臭更硬。

    “天都还没亮呢,你睡什么睡啊,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这点时间打发人叫花子呢?还打不过人家生产队的驴呢?!我不管,快起来陪我玩!不然我把你鼻孔插满沙子!”

    稚澄痛心疾首。

    “伟人说过,年轻人可以缺德,但不能缺体力,你难道不知道吗!”

    班斐:“……”

    有没有一种可能,伟人可能没说过。

    作者有话说:

    传下去,9917不行(指指点点.jpg)

    第20章 双杀局

    不愧是我,干得漂亮!

    稚澄刚兴冲冲要亲他, 就听得哥哥嘶的一声。

    ?

    她连忙问怎么了。

    班斐一本正经地说,“脚扭了,而且肿得很厉害,要不让你的伟人下次再说?我觉得做什么都要可持续发展才能长久, 你觉得呢?”

    稚澄:“……”

    可恶!

    你竟敢辜负伟人的期望!

    东城, 某家路边小药店。

    灯光稀薄,凌晨五点刚营业。

    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扶着眼镜, 瞅着一瘸一拐进来的小情侣, “小伙子, 脚扭了啊,把裤腿拉拉我看看。孙孙, 你也看。 ”

    准备继承衣钵的孙子连忙点头,近距离观察这活生生的病例。

    黑发男生坐了下来, 顺从捋高裤腿黑管,令孙子惊讶的是,看起来很讲究的矜贵男生竟没有穿袜套, 任由雪河青筋赤/裸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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