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楚柔儿,是怎么回事?”寻韶容觉得,聊天要有个话题,有个引子,才好慢慢聊到秦表超。“啊,她啊?”越南昭楞了一下,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这回事儿。“王妃不必管她,她父亲楚阔是户部尚书,去江苏办公务了,不放心她女儿的安全,就来王府小住几天。”“等他父亲回来了,自然她就回去了。”越南昭满不在乎地说着。“王爷,王妃,葡萄酿。”郜宁捧着一个酒坛子走了进来,将紫色的汁水倒在酒杯里。这就是葡萄酿?以往只是在话本子中看到过。寻韶容闻着味道,真香!寻韶容端着酒杯喝了一大口,香甜可口,和葡萄汁不相上下!没想到越国古代还有这么好喝的东西。“王妃,您别尝着这就甘甜,后劲儿可厉害着呢!”郜宁一边劝着,一边又倒酒满上了酒杯。越南昭嘬了一口酒,“听说你妹妹寻燕燕今日来王府了?”寻韶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她来求我,让我帮她求父亲,不要嫁给秦表超。”“可是我的话,父亲又怎会听呢?”“他是个被权利地位昏了头的,利欲熏心的。”“秦表超?”“她不是要嫁给木烟阁的阁主吗?”“那是,那是假的,想必你也猜到了。”越南昭笑了笑,他思索着,“秦表超,确实不是个好人。”“此人在朝堂上怎么样?”“若说在朝堂上,也没什么建树,都是靠着宰相秦贵。”“要说此人的品行,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这妹妹怕是要吃些苦头了。”越南昭本来就是个雕心鹰爪的,能让他如此形容的人,想必真不是什么好货,恐怕不只是恶毒。“你父亲,还真是为了他的仕途,不惜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如果燕燕嫁过去,会有什么后果?”“三天之内,给你妹妹收尸。”“这么严重?!”她原本以为,寻燕燕若真是嫁过去,秦表超图个新鲜,逗弄几天,就会弃了丢在一旁,没想到竟真是能把人折磨致死。“秦表超手上怎么多条人命?为何他还能安然无恙?”寻韶容有些生气,她平日里救人是那般的劳心劳力,可秦表超轻轻松松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一个花季的姑娘。“他背靠宰相,谁改动他?”越南昭哼了一声。“若是妻妾、通房的女使死了,对外只说嫁进去的妻妾命薄福浅,没能享受这赤南侯府的荣华富贵。”“再或者,就说染上了急病,或者难产而死,这理由多了去了。”“原来是这样,竟是这般无法无天。”“难道就没人管吗?如何才能扳倒赤南候?”听到这话,拿着筷子夹肉片的越南昭,手停在半空中。他看着寻韶容亮亮的眼睛,不想泼她冷水,只是,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你知道朝堂上的忠义大臣,有多少想要他的命吗?”“有多少人想把他送进天牢吗?”“可是最后呢,死的死,伤的伤,有的被他逼疯了,还有的在告老还乡的路上遭遇了土匪。”寻韶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发抖。她既愤怒,又害怕。这究竟是怎样的恶魔?!“王爷,为何不管?”寻韶容犹豫地问出了口。她虽然觉得越南昭心狠手辣,是个雕心鹰爪的,但为人还算是正直善良。这种人渣,他应该也是看不惯的。“王爷曾经搜过他的院子,但是什么证据都没搜到,事后还被宰相参了一本!”郜宁在一旁插嘴道,一脸的愤愤不平。“他杀戮这么重,竟然老天也能让他这么囫囵着,完好无损的活着?!”寻韶容气不打一处来。“王妃,您是有所不知,前阵子,秦表超娶了徐知州的侄女儿,过门第二天一大早,就闹出人命来。”“徐知州上书请陛下彻查,后来什么都没查出来,徐知州一家都被土匪杀了,她侄女的家人也都疯了。”“徐家满门都没有好下场!”岂有此理?!难道没有人能收了这孽畜吗?!“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他吗?”“秦表超,倒是被人在夜里蒙上麻袋打了一顿。”寻韶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握住了越南昭的手臂,“是谁?”越南昭看了她一眼,“左相。”“左相?”早年间,她在木烟阁的时候,这位左相倒是来找她给她儿子治过病。印象当中,左相薛广身高一尺八,身材魁梧,体格健硕,听说曾跟随越帝南征北战,也是一名骁勇之将。后来中了贼人的花毒,身体日渐衰弱,用药医好后,便成了白白胖胖的模样,看着英气中带些慈祥。他的儿子薛咬金也是高大的身躯,一脸的络腮胡,黑焦的头发胡乱的扎在脑后。“秦表超扬言要娶左相的女儿,为了让左相同意这门亲事,秦表超让人去散发谣言,说左相的女儿已经委身于他。”“左相听说后,便亲自带人半夜去堵他,等秦表超从花楼里出来的时候,就被人蒙上麻袋,狠狠揍了一顿,全身上下都是伤,就剩下一口气,修养了一个多月才缓过来。”寻韶容噗嗤一声笑了,这个左相,还真是个厉害的老头儿!“那这么说来,左相也是很看不惯这等小人的。”去找这位左相商议对策,到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那都是曾经的事情了,如今的左相不知是否还会愿意蹚这趟浑水。越南昭看着寻韶容发呆,“王妃,不要想着去找左相,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怎么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不去,不去。”寻韶容讪讪地笑了笑。“当然,你更不能去找秦表超。”越南昭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若是和他碰上了,本王也难保你全尸。”“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敢。”寻韶容悻悻喝着杯中的酒。你不敢?本王看你胆子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