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吃了早饭以后,张翠英就和林婶还有林小花一起去干活了,福家两兄弟则是拿了工具,准备去地里清雪。今儿太阳出来了,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似乎不再冷了,这倒春寒两三日就过去,春天来了也该种地了。福小芸手上也拿着小扫帚,背后还背着一个小背篓呢,跟在两个哥哥身后,也想要去扫雪。“妹妹,路上滑。”“妹妹,干活辛苦!”“…”两个哥哥一直劝着福小芸,可福小芸一直都想着要为这个家分担一些呢,自然是不肯答应的,愣是要跟着一起去。顺便想看看,田埂边上,有没有长出来什么有用的草。无奈,两个哥哥,只得答应下来。福大富长得壮,力气大,几铲子下去,雪就给清出来不少,福二贵嘛,扫雪的时候心不在焉,好像还在背书。前几次去镇上,福二贵去了书斋买了好些书回来,还有字帖。可惜就是现在地里农忙呢,没空练字。福小芸家,有一亩多的地,是上好的水田,在水田的边上,还栽了好些的玉米,四周还搭了篱笆,栽了一些蔬菜。菜地边上,还有一小片的果树林子,种了梨子还有桃子还有李子,只不过这个时节,果树上都是光秃秃的,只挂了几片叶子,什么也没有。蔬菜是一年四季长青的,曲河村处于南北交界的地方,每年只有最冷的时候会下几日雪,这蔬菜倒是不至于给冻着。好些日子没来地里了,这会儿蔬菜倒是已经长好了。福小芸看着长势喜人的蔬菜很高兴,便挖了几根胡萝卜,又砍了一大块的白菜,准备今晚拿回去吃。蹲在田埂边上时,福小芸瞧了一眼正在地里忙活的两个哥哥,他们没看自己这个方向。趁着这个机会,福小芸就从自己的兜里掏了一把种子出来,这些都是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的,是蔬菜和草药的种子。福小芸是从中医学院毕业的,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去山里放风,认草药,摘草药什么的。学校里也有实验基地,给他们种菜。现在,从她随身空间里拿出来的这些种子,看着和现代的种子稍稍有些不同,似乎颗粒更加饱满。也不知道种出来的蔬菜和草药,会不会更“壮实”一些。拿着小铲子在地里刨好了一个个的坑以后,福小芸将种子一粒粒就给埋了下去,顺便还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倒了一点点的灵液进土里。这是类似于肥料的灵液。每天就产出那么一两滴的,福小芸这会儿倒是也没舍得用太多。忙活完这一切以后,福小芸的手都已经红扑扑的了,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一点儿,手经不住冻。一下子,福小芸就想到了张翠英了。张翠英这几天去庄子上给人做活,实际上有时候也会给人洗衣服,现在这个天气,水虽然没有结冰,可也好不了多少。昨晚窝在被窝里的时候,福小芸就发现,张翠英在偷偷地挠手呢,想来是手上长了冻疮。这可不行。福小芸琢磨着,小脑袋瓜子就四处看着,准备找一点儿好的草药回去,捣碎了帮娘亲敷手。福小芸刚在这儿探头探脑呢,忽然面前就出现了一双鞋子。鞋子上,沾了一点点的泥泞。来不及多看呢,福小芸的头顶上,有个人,略微焦急地就问道:“小芸,你娘呢?”嗯?听着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福小芸抬头就瞧了一眼,面前的人虽然生得英俊,可就是有点儿胡子拉碴的。还有点…憔悴。这是她小舅子,张思进。张翠英父母过世时,她才十岁,而弟弟张思进,也只有五岁。父母不在,长姐如母,故此是张翠英拉扯着弟弟张思进长大的。他们是隔壁村人,有着自己的半亩地,张翠英出嫁时,什么都没带走,家里积攒起来的东西,都留给了弟弟。张思进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可人如其名,种地还是挺勤快的。前阵子福小芸似乎还听张翠英提起过呢,说是张思进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准备给张思进说亲。可张思进,好像自己不愿意。张翠英无奈,只得搁置下来,后来也不知怎的,张思进似乎总有事情忙,有阵子没过来看过张翠英了。今日这…“小舅舅。”福小芸站直了一些,回答道:“娘亲去庄子上做工了,你怎么来了?”“我…”张思进犹豫了一下,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似的,半晌咬了咬唇才道:“我想问姐姐借点银子,小芸,姐姐在哪里做工?”福小芸认真地打量着张思进。记忆里的小舅舅,衣裳虽然都是些半新不旧打了补丁的,却浆洗得十分干净,看上去还算体面。可今日的小舅舅,胡子都没刮,眼下也有着乌黑的青色,整个人瑟瑟缩缩的,总让人感觉不对劲。“我带你去找娘亲吧。”福小芸想着,往日里的小舅舅还是靠谱的,今日这样的情形,她还是先答应下来,再打探打探情况比较好。跟两个哥哥说明情况以后,福小芸就带着张思进,往庄子上去了。“我来吧。”张思进看着福小芸背上的背篓,便主动帮忙提了过来,还道:“你娘一直都舍不得让你做活儿,倒是你乖,主动来地里摘菜。”“我就是想着,帮帮娘亲而已,她也不容易。”福小芸软软糯糯地回答完,脸上就露出天真来,问道:“小舅舅,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前几天我摘了草药,给了张大夫,他给了我一块碎银子呢。”说完,福小芸就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张思进,问道:“借给你,可以吗?”张思进愣了愣,看着福小芸递过来的一块碎银子,却是没有接,半晌才道:“我…我想先去见见姐姐。”“小芸,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吗?”张思进看上去有些惆怅的样子,福小芸总感觉,他身上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索性就乖巧道:“好的呀,小舅舅,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