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河流，绵延向前走。恍恍不觉时，已过几春秋。我意长厮守，怎奈天不留。如果可以，多想陪你到以后，但亲爱的，对不起，我只能陪你到这里。——陆晨旭Number 1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想念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即使我们已经在网上相识近一年了。记忆里我们曾经约定只当网上的朋友，知己。你的心事由我倾听，我的快乐由你分享。一直以来我们也都恪守着这一准则，远近合宜，张弛有度。可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我贪心了，越界了。“在吗？陆晨旭。”她的头像闪动了一下。“嗯，怎么了？”我快速的回复她。初初：“I need you !”我：“你说。”初初：“我心碎了……六级成绩出来了……but没过。”良久，她才打了这么一句话过来。我知道她一定在那头垂头丧气，边难过边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听力太差了？”我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推测。初初：“耶！你怎么知道？律师也要考心理学吗？”我：“正常人的推理。”初初：“？”我：“你有很强的语言组织能力，随机应变，谈吐文雅，文学功底好……英语六级考的无非就是三点：听力，阅读，写作。后两点你都没问题，可想而知，你应该是败在听力上了。”初初：“好吧，你厉害！”初初：“呃，不对，你是夸我呢还是拐着弯的贬我呢？”看着她发来的疑问，我顺势往下接：“你觉得呢？”初初：“不知道。唉~律师的世界太高深莫测，小女子我实在是猜不透呀！”“那我让你走近瞧瞧可好？”看着自己发送出去的消息，心中忐忑不已。初初：“好奇心害死猫。况且对于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来说，大神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所以呢，我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巧妙的转移话题，初初，如果我真心的呢？你对我真的就没有别的心思吗？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初初：“嘿嘿，陆晨旭，我能说你今天有些奇怪吗？”我：“有吗？”初初：“呃，可能我被六级搞糊涂了吧。”初初：“哎！话说我那听力实在差劲，总分两百多我拿了两位数。大神，你这么厉害！支个招呗！”“我的收费很高的！”我再次下套。初初：“请你吃大餐？”鱼儿上钩了。我：“君子一言。”初初：“快马一鞭。”看着她的的回复，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初初，网下见。Number 2下半年的六级考试如约而至，我的心情异常激动。婉初胸有成竹地走进考场，两个小时十分钟后，她满怀笑意地走下考场。初初：“陆晨旭。”我：“我在。”她考完了，看样子考得还不错！初初：“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要听哪一个？”我：“坏的吧。”初初：“哦。汉堡，薯条，可乐，鸡翅……”我：“？”初初：“请你吃的大餐呀！我上次不是说六级过了就请你的嘛！”我：“就这样？”初初：“额，我还忘了什么吗？”初初：“提个醒？”我：“初初，我要见你。”初初：“我们这样不好吗？”过了好久她才回。不好，一点儿都不好。我：“初初，你就不想见见我吗？”初初：“不了吧。”我：“你不相信我？”初初：“怎么会！”我：“？”初初：“我有男朋友了。”初初：“所以，对不起。”男朋友？你这是变相的拒绝我？我：“这是你刚要说的好消息？”初初：“嗯，大学毕业前终于脱单了，你不为我高兴？”我：“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初初：“前两天的事，因为考试，所以没来得及说。”我：“哦，他跟你是同学？”初初：“不是，他是新闻传播学院的学长。”我：“我很好奇你成天泡在寝室，是怎么认识他的？”初初：“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初初：“我还是有活动的好吧，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初初，原来你还有很多事是我不知道的。可怎么办，我不仅想知道，还想参与进去！我：“所以……”初初：“嗯，我们是一个社团的，他是主席。”我：“你很喜欢他？”初初：“嗯。”见我没再发消息，良久，她才打出一行字：“所以，陆晨旭，我们以后一如既往还是朋友的，对吗？”我：“你说呢？”……我等了很久。她没再回复。一周过去了……我找她，消息石沉大海。她的头像一直黑着，处于离线状态。一周又过去了……她还是不在。Number 3A大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再次走进这里，我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不过为了她，我来了。伫立等待，轻轻悄悄。抬眸看去，一对情侣手牵着手迎面走来。站定，告别。女孩说：“我先上去了。”男孩说：“去吧。”女孩说：“那拜拜！”男孩说：“六点，我在楼下等你，我们一起去吃饭。”女孩说：“好。我上去了。”男孩点头。然后女孩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上楼了。男孩注视着女孩消失的背影，转身离开了。初初，你期许的爱情也是这样吗？下课时间到了，路上来往的学生也愈发地多了。转角处迎面而来是四个有说有笑的女孩。我肆无忌惮地凝望着她，笑靥如花。初初，我的女孩。“婉婉，那个人是不是在看你？”她身侧的女孩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看错了吧。”她的视线只是浮光掠影般轻微地扫过我，然后坚定地摇头否决了。“我是近视不是眼瞎耶！何况这么近……”她们走近了，走近了。插肩而过的瞬间，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初初，我在等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同行的女孩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我，脚步也不由得放慢了。“初初……”顾不得礼仪，我快步走上前，伸出胳膊肘拦住了她。她可能对我冒昧的举止不解，抬眸定睛看了看我，好心说：“同学，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汉堡，薯条，可乐，鸡翅……初初，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你……你是……陆晨旭？”“初初，好久不见。”深情款款，一眼万年。Number 4柳下长椅，两人相依。初初：“旭，你当初是怎么认出我的？”“你猜？”她说：“我猜不到才问你的嘛！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嘛！”“嗯，考虑考虑。”……关于这个问题，她不只追问过一遍，但我都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不是为了保持悬念，只因它是一个被我们遗忘在时光隧道里的一个片段。三年前，她新生报到。火车站，我见过她。高校惯例，每年新生报到都有学长学姐在火车站设点迎新。恰好，那一年，我在。记得当时是晚上，到站的人并不多。我如约而至，却没有接到朋友的妹妹，无奈之下只能原路返回。而她，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不高的个子，瘦瘦的身板，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在出站口四处张望。齐肩的短发，平刘海下一双灵动的眼睛转来转去，亮晶晶的！“梦凡，我在这。”只见她突然蹦起来，挥动着白皙的双手，生怕对方错过她。接着她又朝身旁的的叔叔（她父亲）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朝自己这边跑过来了。越过自己，张开双手，和那人抱了个满怀。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是个和她一般大小的女孩。还好！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说：“梦凡，我好想你呀！”那个女孩说：“臭婉婉，居然这么迟，我等你等得黄花菜都凉了！”她眉头一皱，说：“好梦凡，不生气了哈。等会儿请你吃大餐。”话锋一转，“哼，都怪那破火车，居然晚点，我再也不想坐它了。”看着她开心的笑脸，孩子般纯真的话语，我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不再停留，我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那应该才是我们名副其实的初见。不过当时那只是人海中一段不起眼的小插曲罢了。我之所以会认出她，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一个巧合。初初：“陆晨旭，帮我个忙呗。”我：“你说。”初初：“我要睡觉，明早你帮我去迎新吧。”我：“合适吗？”初初：“你愿意的话，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我：“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小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初初：“嘿嘿！被我骗了吧，我开玩笑的啦。”初初：“不过说到迎新，我实在不想去。”我：“怎么说？”初初：“我懒呀！哦，还有，我新生报到的时候都没人迎我，我干嘛要迎别人呀！”我：“学校不是有安排人吗？”初初：“嗯，可能是我到的太晚了，火车站都没迎新的学长学姐了。当时还好有我闺蜜接我，不耐其烦的等我，不然我跟我爸俩人找公交都会很费劲。”我：“那天是因为火车晚点了，所以才那么晚的。”初初：“你又知道！陆晨旭，你真的是大神耶！”火车站的那个女孩？是你吗？我：“火车晚点，常有的事，经验之谈。”初初：“嗯，记得当时我还孩子气地说破火车，再也不坐你了呢！呃！当时好傻哦！人啊……真的会变！”真的是你！世界那么大，缘分去哪找。世界这么小，原来我们早就遇到。Number 5春雨绵绵，袅袅炊烟。自奶奶去世后，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味道。怀念，珍惜！初初，与你相遇，多幸运！初初：“我……你……为什么……”这是那天对视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我：“初初，你那天问我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我没回答，现在我想当面告诉你：我们再不会是朋友，因为我们会是情人，是爱人。”初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没有男朋友，没有学长。那只是你用来逃避我的借口。我不知道是不是网友见面的要求让你失望了，还是骨感的现实让你不再相信爱情，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让你远离我。不管是什么，我至始至终只想让你明白：初初，我喜欢你，这是真的。”初初：“哦。”环抱书本，低头思考。片刻，抬眸。初初：“学长是真的，男朋友是假的。所以你现在要不要补个空？”我：“朝思暮想。”……我深刻地记得当时内心的感受：心花怒放，欣喜若狂。而她呢？虽然以试探性提问的方式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但我的回答还是让她娇羞得红了脸庞。初初：“旭，青菜洗好了，搁这了。”她放下手中的活，站在一侧静静陪着我。常言道：知足常乐！现在，我满足且快乐！“叮咚、叮咚……”门铃响了。我对她说：“初初，我手上有油，帮忙开下门。”“好的。”话落间她就转身走向玄关处。“你是……”只见她一双诧异得睁得大大的眼睛，张开的嘴再也说不出话来……“我找我哥，陆晨旭。”对于她的大惊小怪，风见怪不怪，无视她直接走进来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饭后风离席进了房间。她突然凑到我耳边说悄悄话。“旭，我不管，你要负责。”“怎么了？”我一脸的迷茫。“你先说你会负责，我再告诉你。”只见她露出了狡黠的目光。“好，我会负责。”她说：“刚才开门时我闹了个笑话，在你弟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不管，你得帮我洗白。”我：“你做什么了？”初初：“呃……看欧巴看傻了，算吗？”我：“初初，想不到我这张脸这么吸引你。”初初：“嗯嗯，最喜欢旭了，所以，你要不要负责帮我洗白？”我能说不吗？……这是我第一次介怀我和风的外貌。Number 6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国风·王风·采葛》热恋中的情人无不希望朝夕厮守，耳鬓相磨，我也不例外。分离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痛苦，所谓“乐哉新相知，忧哉生别离”，我是真真切切地体味了。她说：“旭，我该回学校了。”我们刚从电影院出来，时间就已近晚上十点了。“走吧。”我牵起她的手，往前走。“旭，公交站牌在那边。”她拉住我的手，停住，出声提醒。“嗯，我们散步回去。”“啊！可宿舍十一点就关门了。而且，这么迟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自己搭公交回去就好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梢，深情注视：“初初，你不想跟我多待一会儿？”“想。”把手敞开伸向她。十指相扣。……“旭，到家了吗？”回到家打开手机，里面就躺着这样一条短信。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拨号打电话。“初初，睡了吗？”初初：“没，在床上躺着呢。这么迟了，没赶上公交？”“嗯，看着它从我眼前走过的。”初初：“这么惨！下次再不听你的了。”“怎么？”初初：“散步回来的结果就是轧马路回去，太得不偿失了！”“我乐意的。”初初：“我不想。”“初初，心疼我？”初初：“没有，我是心疼自己好嘛！陪你散步还得等你回家。有觉不能睡。诶！想想都觉得好可怜。”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她疲倦的哈欠声。“嗯，是挺可怜的。那我赔给你好不好？”初初：“嗯，你说。”我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想你。”我们才分开多久，我竟如此想你。她那头也沉默下来。静静等待，耳畔，是她细弱的呼吸声。“初初。”过了蛮久，都不见她回答，我出声叫她。没回应。睡着了？想到这种可能性，嘴角慢慢浮现笑意。初初，你可知道，你在那头睡得安稳，我在这头却为你乱了心神。放下电话，悠悠地看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自己才慢慢安宁下来。天明又天黑，天黑又天亮。几天的差旅生活，让我倍加思念她，更迫不及待地想见她。我：“初初。”初初：“嗯。”我：“我回来了。”初初：“你在哪？”我：“我在你楼下。”……手机挂掉没一分钟，她就从楼上飞奔下来了。张开双臂，将她抱了起来，转了好几圈。我问：“想我了没？”她扭头说：“没有。”“真的没有？”我重复道。耐不住我的逼问，她埋头小声说：“嗯，我现在想想。”“初初，毕业就搬到我那去吧。”她：“啊？”“我等不及了，初初。等你一毕业我们就订婚吧。”她的脑子有点懵，半天才缓过劲来。“好。”她点头同意了。Number 7钻柜KTV今天，风完成了一笔大单子，几个合作伙伴兼朋友要在这里小聚庆祝一下。我带她一起来了，趁这个机会让大家都认识认识。都是朋友，见到她后，同往常一样，自然熟，无所顾忌。反观她，坐在我身侧，静静聆听，显然有些拘束。“初初，我们去那边唱歌吧。”我凑到她耳边说。“你不跟他们聊天了？”她侧首看我。“我比较想和你唱歌。”她不好意思的低头了。“旭，你们窃窃私语，说什么呢？”一位朋友起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星光。“你们随意，我们去那边唱歌。”“唱歌？这个好这个好！旭，跟小婉初来首情歌对唱呗！”我没意见，转头看她。她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我们点了一首简单的校园民谣——《想把我唱给你听》。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地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整首歌散发着浓浓的校园情谊，洋溢着纯真浪漫的青春气息，很符合她，也很像我们。“啧啧啧，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腻歪，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怎么活啊！”说着就扭头瞥向另一边，作出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浩洋随后提议：“我们来玩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好，这个主意好！”另一个也随身附和。刚开始几轮她和他都幸于免难。但风水轮流转，她还是中枪了。浩洋提问：“在家里你是怎么区分旭和晨风的？”此话一出，大家都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都等着看热闹。实话说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好奇，所以我并未阻止，只是久久地注视着她，听她回答。她反应极快，不假思索地说：“很好认呀！旭喜欢穿白色类型的衬衫，晨风偏爱黑色类型的衬衫，他们一个戴手表，一个不戴。”“就这样，那穿一样的衣服都戴手表呢？难不成都是旭？”浩洋得寸进尺。她看了看我又瞅了瞅风。浩洋马上回头冲我俩说：“你们两个不准帮忙！”她死死地瞪了他一眼，之后吞吞吐吐的回答：“感觉不同。旭阳光温暖，走近他如沐春风；晨风……呃，孤傲严肃，让人有点儿畏惧。”说完就埋头不语了。“晨风，听到没有，她说你长得太凶了！”全场都乐翻了。风勉强一笑，继续喝酒。“没有，跟他接触多了就不怕了。”……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吃着，喝着，笑着……风，今晚的酒你好像喝得特别凶。是因为初初吗？Number 8周末她过来了。风又出门了。这是第几次了？我记不清了。“晨风，你……饭马上就好了。”她看着风，出声提醒。“你们吃吧，工作室有事我得过去看看。”“可是……我……”她欲言又止。风凝视了她一会儿，终究没说什么就转身出门了。她站在原地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抬眸就看到了站在转角的我。“旭，晨风说他工作室有事。”“嗯，他跟我说过了。”“哦。”她颔首。“旭。”“嗯。”她低头想了想，开口：“我想跟你说点儿事。”“你说。”“我……好像闯祸了。”“闯祸？”“上周我不是帮梦凡庆生吗，她突然说她要回去了，我很难过。我们曾经约定好要在一个城市的，可现在……唉！好巧不巧那天我又遇到晨风了，头脑发热，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他好像生气误会了。”“生气误会？这么严重？”“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梦凡留下而已，才会想把梦凡介绍给他的。他单身，梦凡也单身，而且梦凡曾经是喜欢他的……”她说完就耷拉着脑袋，等待我的发落。傻初初，风他哪里是误会了。他只是被你气到了。我刚才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饱含着复杂的情绪——压抑，眷恋，无奈，决绝……如果说以前我只是怀疑，那么刚才我已经十分确定。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才会有的眼神。初初，还好你单纯，在这方面够迟钝。不然……我无法想象。“嗯，你没错。等他回来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真的吗？”她睁大眼睛看着我。“嗯，风只是不习惯别人干涉他的私事而已。”被自己喜欢的女孩推给另一个女孩，这何其残忍！风，你的心受伤了，对吗？时常不回家，尽量避开你俩见面的机会，渐渐住在自己的小公寓……你是在自我救赎吗？“风，我这边还有点工作，你帮我去接一下初初，她面试快结束了。”我打了个电话给他。“接她回家吗？”电话彼端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嗯，你们顺便去超市买点菜吧，冰箱里没什么了。”“你呢？”“我忙完这点事就马上回家。”挂了电话，斟酌片刻，给她发了条短信。风很快就到达了指定地方，接到了初初。一路上他们话很少，偶尔初初主动开口，风也是一副高冷寡言的模样。总之，气氛怪异，略显尴尬。他们在横穿人行道时，突然，一辆车从他们身旁擦过。说时快那时慢，风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拥向自己的怀里，久久地没撒手。“谢谢！”惊魂未定，初初并没有感觉到风的异样。闻言风迅速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冷冷地说：“你走路都不看车的吗？”“我……”无力反驳，于是她干脆保持缄默，继续低头走路。又不是她的错，却白白挨他的指责。她何其无辜！爱她，却故意把她推得远远的。他又何其难过！风，你真的很爱她。可怎么办，我也很爱她。坐在车里，我突然失去了方向。Number 9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怎么选择都有伤害。为此，我彷徨过，尝试过，努力过，但我还是放不下她。爱情是自私的，她是唯一，一个独一无二不属于别人的存在。“风，过几天就初初生日了。”工作结束后，我对他说。“嗯。”漫不经心。“她毕业一年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定下来了。所以生日的时候我准备跟她求婚。”说完后，我注意观察他的反应。预料之中，他还是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嗯，需要我做些什么？”“不用，就先告诉你一声。她喜欢简单，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就好了。”风，明知你爱她，夹在我俩中间痛苦万分，我怎么可能还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我且于心不忍，你又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嗯。”“可以的话，你挑个礼物给她吧。她很相信你的眼光。”真的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好。”明天就是她生日了。我和风一忙完这边的工作就开车准备回去。四五天的工作，我俩都挺累的，尤其是风。所以回程途中，我开车，他休息。归心似箭，我把车开得很快。转角处，突然迎面而来一辆货车，速度飞快，猝不及防，来不及避开，“砰”的一声，撞上了。……奄奄一息，摸出手机，打给她。“初初，对……不……起，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旭，醒醒，旭……”“你怎么忍心，她还在等你回去呢！”“你怎么舍得，舍得留她一个人。”……眼皮好重，睁不开，好想睡。可耳畔隐隐约约传来风惊慌失措的声音。对呀，初初，她怎么办？我怎么能留她一个人，她会害怕的！努力，努力睁开眼睛，眼里出现了风的缩影。“风……风……”我使尽全身的力气呼唤他。“我在，你说。”他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初初……替……我……照顾初初……”是请求也是祝福。说完我便安详地闭上了双眼。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风渐行渐远的话语：“旭，这个忙我帮不了，她需要的人是你，她爱的也只是你！”风，你可以的，因为你爱她。Number 10奥斯特洛夫斯基曾说过：“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我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他的伟大抱负，只想在尘世里找到一个对的人，然后携手平淡地走完一生。可能幸福遭天恨，生死两难分。我们的缘分终究还是太浅，来得及相爱，却不能够相守。如果说这辈子还留有什么遗憾，那便是她了。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她：“初初，遇见你，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幸福的事！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的能力有限，原谅我只能陪你到这里。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能相遇，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去握住你的手，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相爱相守了。又或者你从头到尾都不要理我，那样你就可以找一个陪你走得更远更久的人。我爱你！初初！不管多么伤心难过，记得要坚强，要笑，我喜欢看你笑。不要因为我就对这世界失望，相信我，你会遇到更好的！——爱你的旭。”再见了，初初！再见了，风！再见了，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