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之初,初若晨风

大学时代的顾婉初除了室友就几乎没有什么交际了。一次意外,她在QQ附近认识了律师陆晨旭,一“见”如故,情投意合,最终由网恋发展成为实地恋。在交往过程中,婉初意外见到了“家长”——陆晨风,晨旭的孪生弟弟,一名自主创业、孤傲疏离的建筑设计师。他们的关系也在他的祝福中锦上添花,毕业后婉初为爱作出牺牲,选择留在所在地与陆晨旭共同努力搭建爱情小窝。奈何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改写了所有人的命运——陆晨旭的离殇,顾婉初的逃亡,陆晨风的追寻和等待……三年后,陆晨风带着“若初”来到了顾婉初的城市,制造了蓄谋已久的相见。

第十七章 心照不宣
心痒难揉魂梦牵,
照本宣科路途险。
不得其所兴致蔫,
宣言达意情话绵。
——顾婉初
日上三竿犹在眠,婉初梦里含着甜。
今天是陆晨风结婚的日子,看着喜帖上新娘新郎的名字,婉初不由得怅然若失……
“初初,我来看你了。”陆晨旭身穿白色突然现身于婉初前方。
“旭,是你吗?”婉初拨开云雾看着他。
“是我。”陆晨旭一脸温柔地看着婉初。
婉初开心地跑过去抱住他,但什么也没抱到。婉初一脸茫然。
“初初,你忘了,我已经不在你们那个世界了?”陆晨旭开口提醒。
是呀,你都不在了,我怎么忘记了呢?“那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不好。”陆晨旭一改从前的温柔,变得十分严肃。
“为什么?”婉初焦急地问道。
“因为初初你。”
“我?”婉初更不解了。
“初初爱上风了,却因为我,折磨风也折磨自己。”
“我~旭不怪初初移情别恋?对象还是晨风?”
“不怪。我不能陪你,有人代替我守护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况风很爱你,不比我差,把你交给他我放心。所以初初,大胆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不要顾忌我,我在那边也会为你们祝福的。”
“旭,谢谢你!”婉初为陆晨旭的宽容和大度真心实意地致谢。
“初初,我们之间何须言谢。”说完陆晨旭的身影渐渐远去。
“旭,别走,初初想你。”婉初舍不得眼前人,拼命地想抓住他,不让他消失。
“初初乖!别追,我该走了。去吧,风在教堂等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旭~”看着陆晨旭消失的身影,婉初朝天空大喊。喊完之后,婉初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反方向跑去。
“晨风,等我。”
西式教堂婚礼现场。
……
新娘说:“我愿意。”
牧师再问新郎:“陆晨风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保护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陆晨风静默地站着,没回答。一秒,两秒……
“他不愿意。”在最后关头,婉初终于跑到了教堂,开口打断了这场婚礼。
“你谁呀?”
“捣什么乱呀!”
“什么情况?”
……
婉初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坚定地走到陆晨风跟前,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大声地宣告:“陆晨风,你是我的。我不要你跟她结婚。你愿意跟我走吗?”
“走吧。”没等婉初反应过来,陆晨风就牵着婉初的手离开了现场,留下了失魂落魄的新娘和唏嘘不已的宾客。
“晨风,我们这算是私奔吗?”婉初跑不动了,停下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说呢?”陆晨风没好气地看着她。
婉初开心地蹦起来,“欧耶,我抢婚成功了。晨风,我太爱你了……”
“晨风~”婉初从床上蹦起来,睁开双眸,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呢!原来是个梦。
抢亲?私奔?顾婉初,你怎么会做这种梦?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里曾说过,梦是现实欲望的表达和满足。所以说你会做这种梦是因为你的爱在现实里得不到满足和释放?
看了看手表,糟糕,现在都上午十点了!顾婉初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左瞅瞅右瞧瞧,不见陆晨风的身影。不在?婉初放开手脚走到客厅,看到他留的便条了。
初初,早餐在微波炉里温着,记得吃。我去李总家登门道歉了,午饭前尽量赶回来。
李总?昨天那个?这么着急?午饭前回来,嗯,这个好!婉初拿着那张便条微微一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走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开学季。
“晨风,我买了明天的火车票。”饭桌上,婉初主动打开了话题。
“嗯,几点?我送你。”陆晨风悠哉地吃着饭,回答倒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嗯?这么惜字如金,你都不会挽留的吗?虽然知道他话少,可还是忍不住抱怨。
“不用了,这里打车很方便的。我自己回去就好。”婉初死鸭子嘴硬,反其道而行之。
“我不放心。”陆晨风终于放下筷子,抬眸正视她。
顾婉初不想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垂眸说了一声“哦”,心里多了丝丝甜蜜,嘴角微翘。
陆晨风站在阳台,望着天空,想起婉初刚才的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留不住,那就跟她一起走吧。可这也不是长远之计呀!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快步伐,让他们的关系合法化。
灵机一动,陆晨风拿出手机,开始查看联系人。
“伯父,新春快乐!我是陆晨风。”
“快乐!婉婉呢?”
“她去洗澡了。”
“不在你身边是吧,那正好,你小子给我竖着耳朵好好听着。”顾父强忍着要失去女儿的无名火,加重了语气。
“伯父,我在听,您说。”卑躬屈膝的态度让人再次刷新了对陆晨风的认识。谁让他是他爱的女孩的爹呢!
“四年前你说的话我信了,四年后的今天你也做到了。一个包裹把她弄得心神不宁,年都没过完就被你拐跑了。哼,感情我不想多说什么,只希望你能珍惜。”顾父停顿了一会儿,浑厚的声音再次传入陆晨风的耳膜,“你打电话给我是?”
“嗯,明天初初回家,我提前告诉您一声。”陆晨风毕恭毕敬的回答。
“嗯,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陆晨风等顾父挂电话才退出通话界面。
拐跑她?这注意不错,以后自己就不用受相思之苦了。话说回来,你们都霸占她多久了!岂一个拐字了得!
婉初洗澡出来,想问一下陆晨风什么时候回B市,刚才吃饭的时候被他那句“我不放心”搅乱了思绪,一时忘了。正准备敲门,门从里面开了。
视线恰好撞上,两人一时都忘了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陆晨风的眼神越来越炙烈,婉初感觉到了危险的分子,不由得抓紧了睡袍。看着婉初那晕红的双脸,白皙的肤色,陆晨风情不自禁地靠近她,一点点,一点点……婉初想跑,还来不及转身就被陆晨风拉进了他的房间。
“咔嗒”一声,门关上了。
背贴墙壁,婉初紧张地睁大了双眼。
“我~”话还来不及开口,陆晨风俯身就覆上了她的唇。
婉初彻底蒙了。
“乖,闭上眼睛。”
受其蛊惑,婉初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陆晨风起初只是在婉初唇瓣上浅尝辄止,渐渐地,他不满足了,开始向里面侵入。因为毫无心理准备,婉初没有一丝防备,牙关轻易地就被撬开,任陆晨风长驱直入。炙热的唇舌在婉初的口中不知节制地攻城略地,来回反复,不知疲倦。吻得越深,他们两人的身体贴得越紧,身后是冰凉的墙壁,身前是火热的身体,冰火两重天,婉初被前后夹击得毫无退路。
“唔~”从未接受过这么炙热的吻,婉初快呼吸不过来了,本能用手推他表示抗议。陆晨风不但没放开她,反而加强了力的压制。
“晨风~”沙哑呢喃般的声音换来陆晨风更加猛烈的掠夺,婉初感觉腰肢都快被他折断了。
“痛~”听到婉初的抱怨,陆晨风明显减轻了力气,但他并未离开,唇舌像安抚一般,辗转于她的唇瓣,轻柔地舔弄着,吸吮着……
随着他的放松婉初也没在推搡,跟着他的节奏,沉醉在他的温柔里。良久,陆晨风才彻底放开她。谁知,他双手刚一离开她的腰肢,她竟腿脚发软,整个人不争气地往地上跪去,幸好及时,陆晨风单手一搂又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初初,你这是要投怀送抱吗?”陆晨风俯在婉初耳边呢喃,灼热的气息一直在她颈间流连。
“我,是你……”
话说到一半,婉初及时地刹住了车。还好,及时清醒过来了,没把话说完,要是说是你太厉害了,他还不得笑话她。她全身酸软无力,说话声音极小,但陆晨风好似会读心术的,一开口便让婉初觉得羞愧难当。
“初初,你想说是我太厉害了!对吗?”
“没有。”婉初立马矢口否认,脸色涨红。
“嗯,初初说没有就没有,不然我还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你吃了。陆晨风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害羞的婉初,心情大好。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突然,婉初想起了刚才一些限制级的片段……陆晨风,你混蛋!
须臾,婉初从陆晨风怀里退出来,低头说道:“我要回房间了。”
陆晨风也不阻止,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出门之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初初,你应该多锻炼锻炼,不然以后怎么吃得消?”
“砰”的一声,婉初跑了,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锻炼?以后?
婉初用手擦过自己的唇瓣,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刚才的场景,怦怦怦的心跳声,火热的身体……顾婉初,你知不知羞的?婉初没敢再想,脸红耳热?懊恼纠结?最后羞愧地把脑袋藏进了被窝里。陆晨风,你太坏了!
陆晨风呢?看着那扇被婉初当做出气筒的门,莞尔一笑。曾几何时,他还心如死灰,现在,梦寐以求的画面终于实现了。拥你入怀的感觉,真好!
隔天早晨,日出东上楼,风初两忙休。
“初初,行李收拾好了吗?”陆晨风站在房门口注视着她忙碌的身影,良久,才出声询问。
婉初拉好拉链,上锁,竖立,转身回眸一笑,“好了。”
“那去吃早餐吧。”
“嗯,走吧。”
一前一后来到了餐桌旁。
“饺子!”婉初一脸惊讶,转身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嗯,看卖相很像我们以前买的那家店的。晨风,是他们家的吗?”
陆晨风看婉初垂涎三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买对了。“嗯,路过所以买了点回来。”
“哦,那我可以吃了吗?”婉初可怜兮兮地问道,那表情好似陆晨风不批准就不准吃一样。
“要我喂你吗?”如果可以,其实他很乐意的。
婉初急忙用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好吃,好久都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饺子了,这味道,真怀念!”
陆晨风看她囫囵吞枣的吃相,心里很是满足。她不会知道自己为了能让她吃到旧时的味道,自己天没亮就出门了。早些年那店子就因旧屋拆迁搬走了,搬到了这座城市的彼端。因为路途较远,自己早就没吃过这家店的东西了,至于味道,就更无从说起了。不过只要她开心,这一切就值得。
“晨风,你发什么呆,吃呀!不吃等会儿就都被我消灭了。”婉初拿着筷子在陆晨风眼前扬了扬,打断了他的思路。
“有这么好吃吗?”陆晨风顺势握住她的手就着那双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就往嘴里塞。
味道好像还真不错!她说好的东西绝对不会错。嗯,再来一个。
婉初被他一系列的动作给震住了,面颊发烫,神色有一丝不自然,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陆晨风怎么会做出如此暧昧的举动。
反观陆晨风呢?自顾自的吃着,仿佛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一般。神色自若,满怀笑意。
此时无声胜有声。婉初看着陆晨风难得一见的笑容,自己也不再拘谨,微微一笑。晨风,看来你心情很好哦!我真的很开心,能给你带来你需要的温暖。你永远不会知道此时的你有多温柔,多迷人!
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晨风,这好像不是去火车站的路!”婉初看了看窗外的建筑,偏头提醒他。
“嗯,我们去高铁站。”
“高铁?可我买的是火车票……”婉初瞬间明白,惊讶道:“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嗯。”
原来他的“我送你”是这个意思呀!婉初抿嘴一笑,心里可甜蜜了。刚才依依不舍之情转而就烟消云散了。呃,昨晚怎么不直接说呢?
“可是票?”婉初发愁了,事先不知道他的想法,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高铁票已经买好了,有时间就把你的火车票退了。”
“哦,我马上退。”婉初继而点开铁路12306软件,查询订单,然后把票退了。
想当初她为了买票可是追踪了好几天的12306,才得此一票,现在三下五除二就把票退了,想想都心疼。我宝贵的时间呐!
坐在车上,婉初远远地就看到了A市高铁站几个大字。再往下看,便数密密麻麻的人和车了。车开近了,拥堵的情况就更一目了然了。人人拿着行李,有等人接车的,有排队检票进站的,有招揽生意的……真可谓是人车多,空地少。春运?倒不如说是搬运,从这里回到那里,从那里回到这里,循环往复,不死不休!但最重要的是我们都乐在其中!
陆晨风避开人流,直接把车开到了二楼停车处。把行李拿下来,推着行李箱,就对婉初说:“走吧。”
“那车?”婉初抬眸看他。
“我打了电话给浩洋,等会儿他会来帮我开回去。”陆晨风摸了摸婉初的头发,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看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婉初内心的小羞涩又出来冒泡了,低声回了一句:“哦。”
商务休息室
“晨风,你买的是商务座?”婉初停下脚步,拉住陆晨风。
“别的座都没票了。”理所当然的回答。
没票了?你早说呀!我可以站着回去的。商务座?那是烧钱的节奏呀!有钱就是任性?婉初想想都肉疼!早知道就不把火车票退掉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陆晨风看婉初一脸懊恼的表情,开口解释:“我昨天答应伯父会把你安全送回家的。”
“你们通电话了!”陆晨风再一次刷新了婉初的惊叹值。
“初初,明天学校就开学了,你要备课上课。而且大过年的,你过来我这边好些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跟你父母报备一声,让他们放心。你好好地来,我理所当然把你完整无缺送回去。所以今天一起回去,嗯?”
陆晨风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在婉初印象里这是头一次。
感动?开心?这些都不足以形容此时婉初的心情。“我们一起回家吧!”沉默了片刻,婉初抬眸看他,十分坚定地说道。
随后两人手牵手一起走进了候车室,也走进了彼此的心房,悄无声息,如影随形……
下车了,陆晨风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递给她。婉初接着,然后奇怪地看着他,“晨风,你不进去吗?”看他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身的意思,于是开口问道。
“下次吧。”
“可你不是说……”意识到了什么,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两手空空就上门拜访,这不合礼仪。初初,你是迫不及待要带我见家长了吗?”陆晨风挑眉逗她。
“我,开车小心,我先上去了。”婉初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陆晨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舒地一笑。初初,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继而,他转身绕到驾驶室,开车走了。
婉初刚到家门口,顾父就出来了。
“爸。”婉初无比激动。
“回来了。来,东西给我。”说着就把婉初手中的行李箱接过去,推向她的房间。
婉初顺从顾父,将行李箱给了他,转而弯腰脱鞋换鞋。
“姐,刚才送你回来的是未来姐夫吗?怎么不请他上来坐?”顾其睿从阳台那边走过来。
“他说下次。”婉初实事求是地回答。
“下次?那就是默认了喽!顾婉初,赶快带回家来看看吧!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你小鸟依人,低眉顺耳的样子了!”
“顾其睿,什么叫做小鸟依人,低眉顺耳的样子?你给我说清楚!”婉初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我说了吗?没有吧!我是说你快点把未来姐夫领回来让大伙瞧瞧,把把关。”几日不见,顾其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呐!
“看我心情吧!”不再理会他,婉初自顾自地往房间走。
顾父看婉初进来了,“婉婉,箱子里装了什么,怪沉的!”
沉吗?婉初一脸茫然,东西明明就不多呀!“就一些衣服什么的。”
“哦,你先收拾,我去做饭,晚上要吃什么?”
“还有酿豆腐吗?我要吃这个!其他的随便。”听到吃,婉初双眼放光。
“有,帮你留着呢!冰箱里还有一两袋,明天你可以带点去学校。”顾父都替婉初想好了。
“嗯,好的。”
怪沉的?爸爸说的话怎么可能是假的?婉初开始打开行李箱。不打开不知道,一打开吓一跳!都是吃的!中老年钙中钙,东阿阿胶等一些保健品,还有她爱吃的A市干货……种类繁多,应有尽有。诶,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陆晨风,你可不可以不要考虑得那么周到?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丢掉大脑。
怪不得爸爸说沉,这么多东西能不重吗?可为什么上楼的时候自己没感受到?当时……
“下次吧。两手空空就上门拜访,初初,你迫不及待要带我见家长了吗?”陆晨风挑眉逗她。
“我,开车小心,我先上去了。”婉初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顾婉初,除了落荒而逃你还有心思想什么?还有,实践证明,跟陆晨风斗智斗勇,绝对死无葬身之地!什么两手空空?都是假的!骗子!
见家长?
“姐,刚才送你回来的是未来姐夫吗?怎么不请他上来坐?”顾其睿从阳台那边走过来,八卦道。
顾婉初,你居然没有否认!完蛋了!人真的变傻了。可是?晨风,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是情侣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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