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小兵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明白王妃今日为何如此好说话。 苏迦才不在乎小兵怎么想,这会儿她全副的心神都放在了之后跟楚珩的交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高瘦的文人并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向她走来。 “属下拜见王妃。” 苏迦心里发怵,眼前的男人应该就是小兵口中的将军了,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这人好重的煞气。 苏迦握了握拳,镇定道:“免礼。” “本王妃还有要事找王爷,就不留将军和军师了。”苏迦敷衍地给了个托辞,就急不可耐进了正院。 等人走了,许将军才愤愤道:“王爷若是肯听劝,与我练武,何至于被一个女子压在头上。” 宁军师摇了摇头:“将军慎言。不管怎么说,这是王爷的家事,不该我们过问。” 许将军:“可是” 宁军师:“好了,走吧。今天我请你喝酒。” …………… 楚珩早得了消息,等候在书房里。不时抬头看看门口,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楚安特别想抓住他家王爷的肩膀使劲摇晃,既然这么害怕王妃,干嘛还让人放她进来。像以前避而不见不是最好嘛,也省得他们这些池鱼遭殃。 楚珩也不知道自个儿心里怎么想的,毕竟昨晚才发生了那些事,现在跟王妃见面好像是有点儿尴尬。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后悔也晚了。 楚珩纠结间,苏迦已经到了门口。 楚安看到王妃那张脸就心肝儿胆颤儿,双腿发软,“小的见过王妃。” 苏迦高傲地扬了扬下巴,“你们出去侯着,我跟王爷有事情要谈。” 楚安:!!! 楚珩:!!! 楚安同情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王爷,而后麻溜儿地跑了。 王妃是真的敢抽他的,但是怎么着也不能抽王爷呀,王爷顶多就受些念叨而已。 楚安心安理得的跑路了。 书房内,楚珩看着冷下脸的苏迦,背后冷汗直冒,“王妃,有话好好说。” 苏迦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明知故问:“听雨是不是你的人?” “额” 楚珩一时语塞,两人对视片刻,他率先移开目光,沮丧地低下了头,“是。” 准确来说,听雨是老王爷安插过去的探子,只是现在老王爷死了,爹的锅自然要儿子来背。 苏迦啪地扫了桌上的茶杯,怒气腾腾,七分假三分真质问道:“昨晚你为何一点儿余地都不留就杀了红药,那是我的人。” 楚珩梗着脖子,“谁让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苏迦:“好一个西北王,果然够霸道,今天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连我也要一起杀了。” 苏迦甩着鞭子就袭向了楚珩,楚珩下意识逃窜,眨眼功夫,书房里就乱成了一团。 楚安听到声音不对,急切敲门,“王爷,王爷,里面出了何事?” “王妃,王妃息怒” 然而里面迟迟听不到楚珩的声音,楚安心急如焚。此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楚安:“王妃,王爷他” 苏迦甩了甩手,哼了一声,“从明天起,我要练武。现在这身体,打人都不尽兴。” 楚珩缩成一团的身体呆滞。 其他下人脸色齐齐一僵。 楚安快要崩溃,王妃没练武就这么彪悍,练武之后不是更凶残。 然而苏迦只是通知他们,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楚安欲哭无泪,忙进门去寻他们王爷,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人。可怜见的,都缩成了一团,可把楚安心疼坏了。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小的这就去叫大夫。” 谁知楚珩猛的抬头,眼睛通红,喘着粗气,喝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楚安忙陪笑:“是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苏迦扫了一眼主仆二人,挑了挑眉,随后扶了扶头上的玉簪,款款走了。 第二天,苏迦在演武场看到了脸色奇臭的许将军。 苏迦心中诧异,没想到楚珩居然这么舍得下血本。居然找许奎山给她当师傅。 许奎山今早接到命令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堂堂一名大将军,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现在居然要去教一个女人练武,何其荒谬。 要不是家里老仆死命拉着他,宁军师紧跟其后,那二人轮番劝告他,他差点违命。 但是现在,即便他人来了,对苏迦也没好脸色。 好在苏迦看的开,淡淡道: “许将军,开始吧。” 许奎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道:“王妃既然执意练武,那就先扎个马步吧,时间不久,半个时辰就行。”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 苏迦脸色一变,许奎山得意洋洋等着苏迦走人,谁知对方犹豫片刻,真的开始蹲马步。 不管有多辛苦,都没有丢命来的心苦。 ☆、西北王妃(六) “呼,好爽。”氤氲的浴室内,一只白嫩的手捧着水洒向脖颈。白皙的肌肤上顿时流淌着水珠,一路蜿蜒没入水中,怎一个活色生香了得。 苏迦拍了拍脸,感觉自己这才活过来。 许奎山是真没把她当女人看,庞大的训练兜头砸下来,要不是苏迦时刻担心小命,估计真的会临阵退缩。 再有……… 想到什么不可描述,苏迦的脸顿时红成了番茄。默默地缩到水下,任由温热的水流没过她的发顶。 听说使鞭子,对手腕灵活度,手臂的力量的要求很高,要不明天她把俯卧撑的活动也添上。可是久而久之,她会不会成为金刚芭比啊? 苏迦想象了一下那情景,冲出了水面,打了个寒战,不行,那太恐怖了。 明天找个专业的来问问好了。 苏迦的算盘打的啪啦响,心里想着她练好了鞭子,到时候怎么收拾楚珩,心里就美滋滋。 第二天,许奎山听说了这件事,看着她的表情更古怪了。 苏迦有点心虚,当没看见。她沉浸在练武的痛与快乐里,万事都抛下,却不知京城那边都急成啥了。 ………… 护国公府。 郑业看着手中西北探子传过来的信,勃然大怒。 “那个孽障。” 陶氏正巧端了鸡汤过来,在门口听到书房里声响,心头一跳,柔声道:“老爷,我是雪颜,给您熬了鸡汤。” “雪颜啊,进来吧。”郑业揉了揉眉头,显得很是疲惫。 陶氏不动声色把屋中场景收入眼底,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关切询问:“老爷可是有烦心事?” 郑业皱眉,眼里是明显的厌恶:“还不是那个不孝女。一点儿都不省心。” 陶氏眸光微闪,一边给郑业舀鸡汤递过去,一边故作不经意道:“难道是翎儿又犯了什么事?可是跟小王爷感情不睦。” 郑业接过鸡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岂止是不睦,她居然,居然敢对小王爷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