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缓缓地抬起手来,轻轻地也抱住对方,才意识到他把大衣给了自己,自己才穿了件薄毛衣。 梁茶感受着对方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和心跳,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商轻离……下雪了,我给你念个咒语怎么样?” 许久未动的商轻离微动,抿了抿唇,垂眸依旧不语。 梁茶就自顾自地伸出一根手指,在商轻离身后煞有其事地挥动了下,轻轻念了句: “obliviate(一忘皆空)。” 并非真的不学无术的商轻离一下反应过来,怔了瞬,不由绷不住地低骂了声: “麻瓜。” 紧接着却又用特别正宗的英腔重复了遍:“obliviate.” 梁茶听得眼睛微亮,忍不住嘀咕了句:“你口语还挺好的。也不知道过没过四级……” 商轻离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钢镚儿,嗤道:“我从小是在英国读的。不考四级。” “呵,英爷。”梁茶酸溜溜地嫉妒了把,他当初大学四级第一次没好好学,考得稀碎,等他认认真真学了准备再考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也没必要了。 那晚之后,穿着一身兔女郎服,裹着大衣灰溜溜地回了租的地方,明明累得够呛,还是在浴室里洗了很久,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头就睡。 他还是会去打工,生活似乎一成不变,只是偶尔要在打工途中要应付商轻离突如其来的信息轰炸,不得不马不停蹄地请假赶去赴约。 商轻离经常觉得麻烦,会半夜伸手逮住要逃跑的梁茶,哼哼唧唧地像个大爷一样指挥他去做宵夜,再把人逮回来压着不许走,陪他睡觉。 “你住那破地下室有什么好的?干脆搬我这儿来算了。” 哪怕对方这么说,梁茶依旧倔着阳奉阴违,了事后能跑就跑。 废话,一般包吃包住的老板绝对是想24小时全程压榨你的吸血虫!要你为公司既流汗又流血! 后来某天,沈渊提前了一周给梁茶发了五万二的圣诞红包,顺便暗示他最好给商轻离准备一份礼物。 礼物? 一向抠得只进不出的梁茶暗暗吐槽,这些有钱人爱过洋节也就算了,还那么破讲究。 但看在大红包的份上,还是上网上搜了半天,最后充满恶趣味地找了个编织教程,自己抽时间照着视频学,准备织一双花花绿绿的……毛线手套。 他猜想商轻离这种死有钱人的衣柜里肯定有大把昂贵的什么大利手工的、纯澳洲羊毛这种奢侈品,走到哪儿也都会有温暖舒服的暖气,他哪里需要自己这个穷逼上不得台面上的礼物。 不过是逗他发笑罢了。 如果生活需要小丑,那么小丑就有存在的必要。 “哈?这什么丑玩意儿?”商轻离在高级餐厅的落地窗边收到他这个礼物的时候,打开时拿起来看来看去,不禁发笑。而梁茶看着他试戴时的猎奇和玩乐心理,目光中都带了几分父慈子孝的意味。 看,丑玩意儿配狗,多贴。 商轻离正试着呢,乍然抬头看到了梁茶这个奇奇怪怪的眼神,心里莫名就get到了他的小酒酒,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瞬间气笑了。当场将双手上连着的那根红毛线向前照着梁茶的脑袋兜头一勾,玩闹地将人被迫勾过来! “胆肥了啊?搁这儿等着我是吧?你丫的给我过来!” 梁茶骤然被红毛线给缠住头,顿觉在这种高档的地方有种鸡飞狗跳的丢人,忙不迭站起来朝他凑近,眼神四处瞟,生怕被人注意到他们这儿的动静。 商轻离注意到他要脸的小眼神,乐了:“你还要脸呢?暗讽我是丑玩意儿是吧?” 说着,两只戴着手套的手就把人裹过来,毫不客气地,看似气势如虹地,猛地抱住他一顿怼嘴猛亲! 湿哒哒的。 真跟狗似的。 梁茶瞪大了眼睛:“!” 偏偏商轻离没脸没皮还要带着他一块丢脸,亲得非常不要脸。 只是亲着亲着,又亲出了一点儿别的味道,慢慢变了滋味,变得有些缱绻缠绵起来。 梁茶根本不懂换气,险些溺在他这个长吻里。 他弄不明白这男人怎么那么喜欢亲他,黏黏糊糊的。 “行、行了!”他费劲儿地伸手推 开他,脸上止不住地发烫,心里却开始发慌。 商轻离自觉赢了一局,从旁边摸出个礼盒,同样递给他:“喏,你的礼物。” 梁茶缓了口气,伸手接过来,莫名地有点小期待,又生怕也是什么恶作剧,小心撕开包装打开后,看到盒子里是—— 一把迷你的……扫帚。 当商轻离看到梁茶忐忑又期待的眼神突然垮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扫把星是不是特别配你这个倒霉蛋?” “……” 下一眼,梁茶察觉盒子内的背景有些熟悉,才发现这把扫帚好像是—— “……哈利波特的光轮2000?!” 他突然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