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有胆一试?”李承乾的声音响荡在偌大的广场之上。“他要干什么?”魏征刚想回去自己的席位,听到这么一句,一个趔趄差点没给翻下台阶去。长孙冲扶着魏征,嘴里的水果出堵着喉咙,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皇帝脸色当时就变的有些难看。他是不明白李承乾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证明自己?方才击败王绩,已经足够证明李承乾的才学。现在李承乾竟然还有挑战剩下的所有才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抽签箱了有好些个比试类型。随机抽取三个出来,直接与一众才子比试。哪有李承乾这样与人比试的?虽说李承乾方才的表现,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可只要接下来有但凡一人的诗,可以超越他。难道李承乾当真要让自己废黜他的太子之位?“陛下,这是怎么回事?”长孙皇后也是一脸的懵。她还以为这是李承乾与皇帝之前就商量好的事情。皇帝摇头。他要是知道李承乾那家伙心里怎么想就好了。可李承乾现在话都说出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太子方才说什么?”“让剩下来的所有才子,一起挑战他?”“连作三首诗?”“但凡有其中一首诗输给任何一个才子,他就请陛下废黜自己的太子之位?”“他,是疯了吗?”一众坐在板凳上的百姓此刻才反应过来。回想着李承乾方才的话,没有一个人能明白李承乾这样做的缘由。明明只需要稳扎稳打的面对接下来的比试。在赢了王绩之后,还有几人有心思与李承乾比试?今年的端午赛诗会的魁首,还不是非李承乾莫属。这些年来天下人对李承乾的误解,不也是能够解开了吗?可李承乾这样做,无非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剩下的那些才子,岂能听不出来李承乾这是在无视他们的存在?“太子殿下果然好气魄,竟敢如此轻视我等。”“若不让太子殿下知道我等的实力,岂不辜负太子殿下?”有方才第一轮胜出的才子目光冷厉的望着李承乾。“皇兄,你还是与往日一般的骄傲自大。”“一人挑战剩下的所有才子,真不知到你那来的自信。”李泰面无表情的说着,径直走向前面。“父皇,既然皇兄如此信誓旦旦,那儿臣愿意代表一众才子表个态。”“接受皇兄的挑战。”“若是皇兄输了,还请皇兄履行承诺。”李泰与皇帝说着。皇帝此刻能说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让李承乾把方才说的话又缩回去?“既然太子有这个信心,那朕自是应允。”“孔颖达,比试继续,抽三个比试题目。”皇帝心里暗自叹息一声,与孔颖达说道。孔颖达拱手,又望了眼李承乾。他不知道李承乾是真傻还是假傻。一人连作三首诗,其余十九人只需要各自作一首自己最拿手的就行。李承乾能有这样的本事?即便是李承乾方才赢了王绩,孔颖达也不觉着李承乾有能力挑战剩下的十九人。作诗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不仅是需要丰厚的底蕴,还需要深切的经验、灵感。才能作出一首让人拍案叫绝的诗来。李承乾方才作的那首,孔颖达相信那也是李承乾灵感爆发。可接下来的三首诗……“太子殿下,你冲动了。”孔颖达与李承乾小声说了句。便是伸手去抽箱子里的比试题目。“第一首,沙场征战!”“第二首,赠友送别!”“第三首,思妇闺情!”孔颖达连抽三个比试题目,一一与众人展示,喊道。“崔兄,这可是那李承乾自寻死路。”“这三个比试题目,堪称是这些年里,所有题目最难的一批。”“竟然全都给孔颖达抽了出来。”“这孔颖达还真是我们的福星。”“这下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可是要被他自己作没了!”郑意满脸笑容的与崔岩说着。崔岩脸上也是露出笑容。倒是没想到柳暗花明之后,竟会是如此一桩喜事。“王绩,这三首诗,你可有把握?”崔岩与一旁的王绩问道。虽然王绩与李承乾认输。可崔岩也不敢与王绩为难。此刻甚至还问着王绩的意见。“难,诗是能作出来,可要说比所有人的都好,太难。”王绩摇头。目光望着李承乾,此刻也是想不通过李承乾的想法。王绩摇摇头。他觉着李承乾始终是年轻气盛,以为赢了自己,就可以赢下所有人。还是太过年轻。见王绩如此说,崔岩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算是目前为止,自己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他们费尽心机想要收拾李承乾,却是没想到,李承乾最后会死在他自己的手里。当真是作死。“皇帝,你这位太子,果真是胆识过人,与你当年一般无二。”太上皇李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李世民心知太上皇又在指桑骂槐。“朕的儿子,自然是像朕的。”皇帝回了句,目光便落在前方的广场上。……“李承乾,在外游学多年,我还没见过有你这般嚣张的。”李崇义望着李承乾,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李崇义一直认为,李承乾不学无术。哪想今日李承乾不但赢了王绩不说,还嚣张的说要赢下他们所有人。李承乾如此,把他李崇义放在哪里去了?“你差不多得了。”李承乾看了眼李崇义,淡淡说道。若非是不确定李崇义是不是福伯说的那个人,李承乾现在就给他弄死了。李崇义被李承乾轻轻的怼了一句,面色顿时有些难看。之前李承乾被自己说的时候,什么话都不敢说的。现在……李崇义咬着牙,却是不敢再对李承乾说什么。只好愤愤而去。“太子殿下,我来为你研墨。”长孙冲从席位上跑过来,与李承乾喊道。“你来干什么?”李承乾见长孙冲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殿下,待会你要是写不出来,给我使个眼色,我打你一拳,这样你就可以离开。”“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长孙冲为李承乾研墨,小声说道。李承乾愣了愣,笑着拍拍长孙冲的肩膀。其余人已经选定了自己作诗的方向。此刻已经是冥思苦想。“几首诗而已,信手拈来的东西。”“至于担心成这副模样?”李承乾笑着,手中毛笔已经沾上墨汁,往面前的宣纸上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