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门占了北川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江门要造反,他们趁乱,要动摇我大威皇朝的根基?”“不可能,我来的时候,苏氏父子,还是那么恳切。”“我无法相信。”“倘若,江门真的反了,那我大威皇朝,岂不危在旦夕,那可怎么办呀?”京城,王府。大厅。北面主位,王爷端坐,扫视厅中两名大臣,一脸不安之色,温言道:“两位,都是我大威皇朝可以倚重的大臣,现在大威皇朝兵乱四起,又恰逢旱灾,弄得饥民流连。”“他们更有甚者,已经上山为匪。”“长此以往,大威皇朝,将更加动荡不安。”“现在,江门与北川城,又发生这样的事。”“请问两位,有何高见?”一名大臣作揖道:“启禀王爷,我等对此事,不甚了解,如果要查清此事,尚需派人,前去调查。”“光看那些官员的奏章,其实并不详实。”王爷脸色不好看,不高兴地说:“正是如此,本王方才焦虑,你们有所不知,当下,皇上已经委派本王,作为钦差,要本王,前去江门、北川城调查。”啊的一声,两名大臣心下大惊,都是目瞪口呆,望向王爷。王爷一脸铁青之色,羞愤交集,不好意思地说:“可是那里,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本王担心,此去……恐怕有去无回。”“为此,本王夜不能寐,才请二位,给本王出出主意。”“如果是派人出去调查,本王早就派探子出去了。”“岂非在这里耽搁?”“你们不知,现如今,北川城与江门那边,都已经封城,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更不说,了解里面的情况。”“本王,真是害怕呀!”话音一落,王爷的身子,早已颤抖起来,一脸惶恐之色。两名大臣相顾而视,眉头不展。之前那名大臣说:“乱兵四起,大威皇朝,要依仗那些手拥重兵的将军,需要他们,方能稳定大局。”“不管怎样,当前,朝廷都不宜与他们,大肆翻脸。”“不管他们做了什么,王爷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才能让他们,继续为大威皇朝效力。”“他们军阀之间,为了一些私怨,而发生火拼,在当前这种局势之下,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我看……王爷,这次过去,只管做一个和事佬,不要追究他们的责任,才能平安返回。”“否则,王爷此去,定是凶险万分呀!”另一名大臣听到这话,脸色骤变,愤怒地说:“这样,岂不是纵容那些将军胡作非为?”“如果放任江门的将军如此,朝廷对他们不加以约束惩罚,那么其他重镇的将军,是否也会争相效仿?”“那时,大威皇朝的各个重镇将军,都要起兵征伐,甚至互相吞并。”“那样,我们整个大威皇朝,岂不大乱?”走到王爷的面前,这名大臣继续说:“王爷,您请试想,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变成纵容,促使各个重镇的大将军们,都开始肆意妄为。”“天下一旦大乱,其形势,会比现在凶险万分。”“我猜想,此时,大威皇朝的各个重镇、其各位大将军,都眼睛睁得大大的,在看朝廷,以及王爷,会怎么处置这件事。”“倘若王爷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前去,对江门苏氏父子,只是一番训诫,那大威皇朝,将祸患无穷。”“可若王爷,对苏氏父子处理得太重,又怕会激起兵变,他们甚至会危及王爷的性命,不要说回京师,恐怕连江门都走不出。”“那样就十分危险了。”王爷心中惶恐,担忧地问:“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你们认为,江门苏氏父子,他们真的有……有那么大的胆量吗?”“他们敢对本王不利?”这名大臣一笑,提醒道:“王爷,您不要忘了,江门的苏氏父子,可是胆大包天,他们连北川城都敢占领,还敢血洗满城百姓。”“如此,他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果他们畏惧朝廷、王爷和当今女皇,哪怕有一分忌讳,我想,他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为此,王爷……您说……”“您的这一趟,危不危险,他们会否,把王爷您,还当作王爷?”听到这里,王爷耸肩缩颈,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神情呆滞,整个人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先一名大臣说道:“言之有理,此……正是我所虑之事。”“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劝王爷,这一趟,千万不要责罚,只要稍加安抚,让他们苏氏父子,继续为朝廷办事。”“至于北川城,就让他们苏氏父子管理。”“只要他们,每年仍然给朝廷上缴税银,就可以了。”“毕竟,北川城交给王瑄治理,他也未必把北川城,治理得有多好,现在事情弄成这样,全要怪王瑄无能。”“他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能够保得住北川城?”“我的想法是,只要苏氏父子,依照惯例,继续效忠大威皇朝,继续给朝廷上缴税收,他们的事,我们就不要管得太多。”“毕竟,当下是非常时期,我们大威皇朝,要处理的大事,实在是太多。”“不能为了他们,大动干戈。”“还有,这么久了,也没有听到,他们要造反的消息,恐怕,他们也在观望,朝廷的动静。”“只要我们不逼他们,给他们一条活路,我相信,他们未必,敢反大威皇朝。”听到这话,王爷一脸犹豫,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另一名大臣说:“王爷,以我之见,重责要有,不过安抚也不能少。”“如果这么大的事,朝廷对他们,连一点责罚都没有,那会让苏氏父子,得意忘形,从此会轻视朝廷。”“以后不要说,让他们上缴税银,恐怕要号令他们,都不会听从。”“不过,责罚之中,只需敲山震虎,可万万不能,把他们惹毛了,否则,就是逼迫他们造反……”“那时就很麻烦!”王爷问:“真的要责罚,万一他们多疑,认为这是,朝廷对他们不利的征兆,那可怎么办呀?”那名大臣轻声说:“要是他们,真的反了,以我们大威皇朝的情况来看,恐怕,我们也没有能力,出兵平乱。”“所以,当下,还是要以恩为主,以威为辅,既不能寡恩,也不能少义。”王爷听到这番话,微微点头,轻声道:“好!”“那本王这一趟,就走个流程,过去见机行事,如果能够约束两句,就约束两句,不要多言,更多的是,要提醒他们,按期上交税银。”两名大臣高兴地说:“没错!”“他们将军之间的恩怨,由他们去,只要他们上缴税银,就可以了。”“兴许,江门苏氏父子,接管了北川城,每年的税银,还能增多,也说不定呢!”“所谓祸兮福所倚!”王爷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那好吧,只能这样的了。”“哎……我大威皇朝,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的?”“明明是两名大将军生事,两个城池出乱子,我身为王爷,竟然不能责备他们,对他们有任何处罚,真是悲哀呀!”“这样下去,我大威皇朝,还能支撑多久呀?”两名大臣听到这话,都是抹起眼泪,痛哭出来。三人相互安慰一番,各自散去。回到府里,他们就享乐起来,大有一副,要在大威皇朝灭亡之前,就把各种福分之事,都享尽的感觉。真是骄奢淫逸,腐败堕落。……王爷犹豫再三,拖延十数天,终于鼓足勇气,踏上旅途,向北川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