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

【正派掌门+蛇妖师妹+前世今生+玄幻】梦蝶,是一种会让人做梦的蝴蝶,普通人遇见会大梦三天,神仙遇见却要大梦百年。 暴躁蛇妖师妹与掌门师兄 捉梦修炼的爆笑故事~~ 何莲生:“师妹莫怕,师兄这就带你回天山派。” “怕怕怕怕个屁!老子是冻得受不了了!”她钻进衣袍,贴着布料在何莲生身上寻找暖和的地方,“……肚腩呢?借我暖和暖和。”   何莲生隔着衣服按住她,“师妹慎言,师兄身怀腹肌八块,从不知肚腩为何物也。” 香香一愣,有些懵的抬头看莲华,“……刚才光顾着舒服了,忘记捉蝴蝶了。”   莲华也始料未及,当下愣住。   香香红着脸囔道:“你看我作甚!我也是第一次,没经验啊!你刚才又没提醒老子!”   话音最后,已是有些恼羞成怒。   莲华失笑,“无妨,熟能生巧,一次不成,我们多试几次便好了。”   香香:“…………”

梦蝶4、
说是很快回来,实际上晌午才回来一趟,喝了口稀粥,又匆匆出门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给村长洗脑的,竟集结了村里所有的壮劳力,在村子里开挖地洞,干得热火朝天!
回来后何莲生把自己画的图纸拿给香香看,只见纸上画着一个形似裤衩的地洞,一条“裤腿”是倾斜的缓坡,另一条“裤腿”笔直如深井,而裤裆的地方是个倒放的斗笠状。
何莲生指给她看:“这些猿猴在有光的地方视力不好,对声音又极其敏感,我会在地洞内放置烛火和村民穿过的衣裳,再在里面敲锣打鼓,它们听着声音,闻着气味,必定会被吸引过来,从缓坡进入地洞,而村民会从这口深井把我拉上去,我们再往地洞灌入桐油,烧个干净。”
“它们要是从这里跑出来呢?”香香点了点那条缓坡。
“村口有座巨石,撬动后正好可以封住洞口。”他满腹算计。
香香看着图纸,好一会儿没说话。
这陷阱好是好,但也不是万无一失,尤其何莲生作为诱饵深入地洞,万一村人没能及时将他拉上来,他恐怕就要一命呜呼,或是有零星几只猿猴没有进入地洞,他们的计划也会功亏一篑。
不过……
既然何莲生能成为后来的莲华真人,就说明这一劫,他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也许过程凶险,也许受过重伤,不管怎么样,他都一一克服了。
香香预知结果,心情却还是无法轻松,她觉得何莲生太辛苦了。
这些人的死活,与他有什么干系呢?
耳边,何莲生轻轻叹息:“往日我以为,只要考取功名便能施展抱负,可这天下妖魔作乱,莫说我去做父母官,就算是做到宰相又如何?倒不如那些会画符念咒的道士更有用。”
香香抿了抿唇,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道士,能成亲么?”
何莲生微愣,看向她,“应该……可以做个俗家弟子?”
两人相视无言,红霞渐渐从脸颊泛到了耳后。
这样的对视让气氛有些古怪,情绪也渐渐莫名……他的目光仿佛有了实体,带着热烫的温度,烧灼着她寸寸肌肤。
她浑身不自在起来,红着脸垂下眼帘,有些不敢瞧他了。
何莲生蓦然笑了一下,倾身吻她的唇。
她呆住……
仅仅是唇贴着唇,却好似要融化整个人,唇齿相依让她变得热热的,晕晕的,气息潮热,感官空灵,脑海中浮现五彩炫光,她不禁回忆起与他神魂交融时的情景,好像也是这般……这般……水乳交融的醉人……
良久,何莲生艰难的退后些,舍不得离开,指腹摩娑她红润滑腻的脸颊,眸光缱绻,“若我真能修得长生,可否……与卿结永世良缘?”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娇羞而甜腻:“大言不惭,那么多人寻仙问道无望,你个呆书生还想修长生呢~”
话虽这样说,但她知道,这个呆书生成功了。
他不但修得长生,还修成了修真界第一门派的掌门人,莲华真人。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酸酸涨涨,仿佛满腔情意没个着落,彷徨也迷惘,一旦离了莲华真人的神魂,她再也见不到她的何莲生了……
……
何莲生领着村中百姓挖了三天地洞,估摸着时间,猿猴妖今晚必定会来,每个人都严阵以待,群情共愤的要将妖怪一网打尽!
香香觉得,虽然从结果倒推,可以推断出何莲生必将成功,但既然她在这里,或许可以不叫他那么辛苦。
夜晚,何莲生布置好机关,在村民的配合下进入地洞,而香香化形离开,找那老猿猴去了。
她找到一个深深的山洞。
洞里有绫罗绸缎,也有腐臭尸骸,有金银珠宝,也有毒虫蛆蝇。她起初惊奇村民竟如此富裕,供奉之物件件价值不菲,后来看见两具已经腐烂的马的尸骨,才明白,这老猿猴不仅笑纳了村民的供奉,还打劫过路的商队。
空气中传来一声尖啸!
一头近乎两人高的猿猴突然从暗影中蹿出!她闪身避开,但见这老猿猴通体灰毛,面部枯瘦如骷髅头,眼睛的位置是两个深深的黑洞!
它朝她龇牙,威慑般露出尖利的爪,犹如铁锈铸的树枝,粗糙且坚硬,根根散发着寒芒!
香香轻轻“啧”了一声,手掌翻飞,指尖弹出毒针——
老猿猴顿时发出凄厉嘶吼!痛苦倒地翻滚!
毒液入体,它的皮毛犹如被开水浇烫,层层脱落,血肉开始腐烂,露出森森白骨,末了连骨头也开始变黑变软,最终化为一滩脓血。
脓血中隐隐有什么在发光。
香香走过去,细细一瞧,发现发光的东西像是一颗玉石。
她微微睁大眼睛,惊讶的捡起来,不禁感慨何莲生这家伙真是运道好,运道太好了……
……
何莲生那边一切顺利,唯独没抓到猿猴王让他坐立难安,这时,香香带了一个大箱子回来,兴高采烈告诉他:“何莲生,你要发财啦!”
何莲生打开箱子,里头满满的珠宝玉石,他愣了下,看向箱底沾染的泥土,湿润里散发着微许腥臭。
“你去找猿猴王了?”他猜到了。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激动呀?”香香对他的反应不甚满意,嘟了嘟嘴,又想到什么,嘻嘻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颗熠熠生辉的玉石,眉眼得意的说,“瞧瞧这个,我就不信你不激动~”
何莲生接到手中,发现这玉石竟是软的,“这是何物?”
“此乃脑髓精,从猴脑里长出来的极阴之物,世间极其罕有,一万只猴子的脑子也未必能长出一个!比起那千年人参、万年灵芝也毫不逊色!”
香香几乎要眉飞色舞,双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瞧着何莲生,“这可是能延年益寿、滋补修行的好东西,不过这玩意阴气太甚,你还是肉体凡胎,一次吃一点点就好,千万不要多吃,我怕你身体受不住。”
说完,她忍不住舔了舔唇瓣,有些馋。
可惜这里并非现实世界,就算她将脑髓精整个儿吞了,对修行也不会有任何益处。
“快吃呀~”她催促他,“用牙齿嗑一点点下来,不用太多。”
何莲生照她说的,慢慢嗑下一点,这东西看着硬,实则更趋于膏状物,吃进嘴里也没什么味道。
“怎么样?身体有什么感觉吗?”香香满目期盼的盯着他。
何莲生脸色忽白,抬手扶住额头,皱紧了眉。
香香吓了一跳,紧张的问:“怎么了?你没事吧?是不是吃太多了?”
“我没事……”他用力按着眉心,“有点晕……眼前,眼前出现很多奇怪的画面……”
香香松了口气,“脑髓精嘛,从脑子里长出来的,所以可能会让你看见这只猿猴见过的画面,没事,不会对你造成影响的。”
话虽如此,但她毕竟没有吃过脑髓精,心里也不十分确定,只能忧心忡忡看着何莲生,生怕他有个好歹。
他扶着额头缓了缓,脸色逐渐恢复,却依旧不言不语。
“何莲生……”香香不安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喃喃问,“你还好吧?”
何莲生闭眼摇了摇头,而后睁开眼睛,朝她笑了笑,一言不发,神情好似有些难过。
她感到揪心,讷讷看着他,“到底怎么了……”
何莲生张开双臂,轻轻抱住她,好一会儿情绪才平复,他低声说:“村民不仅会把贡品送去山上,也会把不要的女婴丢弃在山上,猿猴以为婴儿也是贡品,吃过几回人肉之后食髓知味,所以才会频频下山……吃到人肉可安静几日,吃不到便狂性大发。”
香香错愕,实在没想到背后会有这番原委,“因果报应,原来村子遭此大难,竟是他们咎由自取。”
何莲生眸光沉沉望向窗外,那些村民正热情高涨的杀猪宰鸡,准备庆贺昨晚的大获全胜。
香香知道他的心结,轻声道:“要不然……告诉他们,让他们以后不要丢弃女婴了。”
何莲生缓缓摇头,“人心难测,若是他们知道,只要牺牲一个婴孩就能换来几日安宁,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妖物,他们恐怕会不断往山上送活人祭品,甚至连带着其他村落也效仿。”
香香感到为难,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莲生默然坐了许久,问她:“这颗脑髓精人吃了能延年益寿,那如果埋进土里呢?”
香香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埋进土里?”
“你先告诉我埋进土里会如何。”
“天地阴阳,阳气上升为天,阴气下沉为地,大地至阴,脑髓精又是极阴之物,有它滋养,至少能肥沃一百年吧。”
他沉吟片刻,起身道:“我去去就回。”
香香一头雾水。
……
何莲生回来时,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分外轻松。
“我与村长说,山神之所以会作恶,是被那些弃婴的怨气附体,若是村里人再敢丢弃婴孩,即便这次打杀了猿猴,下次也会招来别的妖魔。”
香香问:“村长信了?”
“半信半疑。”何莲生笑了笑,“不过等我们做完最后一件事,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
当天夜里,何莲生把香香带到一处麦田里。
今晚没有下雪,月朗星稀,月光照耀着麦田上的片片残雪,洁白晶莹,闪闪发亮。
何莲生说:“村里的田地大多贫瘠,每年的收成只能勉强糊口,这片麦田归属赵家,他家中有四个女儿,无论有多穷也不曾放弃过一个,所以我对村长说,猿猴杀灭后邪气散去,其中的正气也回归土地,谁家善待女儿,田地必将丰饶肥沃。我现在把脑髓精埋在这里,村长日后就会知道我所说不假,长此以往,哪怕是为了自家收成,家家户户都会善待女儿了。”
香香怔然望着他,良久,喃喃一句:“这可是脑髓精……”
何莲生凝视手中的明亮玉石,“是啊,我知道。”
他弯腰掘土,将脑髓精深深埋进土里。
没过多久,一股奇异的蓬勃之力自脚下深处传来,他若有所觉,拉起香香的手跑到田埂上。
在他们身后,万物生长,冰雪消融,嫩绿的麦芽破土而出!
它们生长极快,眨眼间便长出一片又一片真叶,茎干抽长,叶片肥绿,而后齐齐长出漫天花苞,又齐刷刷绽放!——纯白的,蓬松的荞麦花,本该九月开花,却在此时,在两人眼前,盛绽出一片白色雪原。
香香被这一幕惊住了。
熟悉感扑面而来,她听见身边男人清声念:“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她心中莫名撼动,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什么,却又那般虚无,只能无力抓住何莲生的手质问:“是你吗?那个人……是你吗?”
“怎么了?”何莲生眼中含笑看着她,“你在说谁?”
他望向麦田,感慨:“我竟从不知,荞麦花原来这般惊艳绝尘。”
香香注视着他的侧脸,目光已是痴了。
是了,他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连她自己也差点忘了,五百年前,她就睡在这片土地下,是他惊扰了她的冬眠,一枚脑髓精,萌发了那些死去的植物,也让她不再蒙昧。
一条白蛇突然有了灵智,它的世界天翻地覆,而新世界迎接她的第一句话是——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
“为什么哭了?”何莲生瞧见香香落泪,忙伸手抹她脸上的泪珠,心慌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吸了吸鼻子,埋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他,“何莲生,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了,你一定要记住,我叫白雪香,我的名字,白雪香……”
你一定要记住。
我叫白雪香。
……
赵家的荞麦田一夜之间开满花,震惊全村,村长对何莲生的话自此深信不疑。
各家各户都送来谢礼,大米小麦腊肉熏鱼花生瓜子什么都有,村长怕他拿不了,还体贴的牵来一头小毛驴。
这小毛驴白嘴黑皮,长耳圆肚,模样憨憨的,香香一眼就喜欢上了。以前她时不时变成小白蛇蜷在何莲生怀里,现在她每天骑驴,正着骑,反着骑,侧着骑,趴着骑~
何莲生面上同她一块儿高兴,心里却怅然若失,途径湘河时,他又哄又劝,终于让香香同意他把毛驴卖掉,换了一艘乌蓬船。
两人自此改走水路。
走水路要比以前轻松得多,且船篷像个小房子,能遮风避雨,把行囊搬进去,再铺上厚厚的棉垫子,顿时有了家的感觉,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
立春之后,天气渐渐转暖。
虽偶尔下一场冻雨,霜雪也尚未消融,却挡不住桃花朵朵纷至沓来,两岸风光染上新绿。
倒春寒仍旧磨人,何莲生在外撑船时,香香歪在船篷里,一边吃零嘴,一边看画册,角落里放着烧茶用的小碳炉,将船篷烘得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何莲生弯腰走进船篷,双手放在碳炉两侧,等手掌暖呼呼了,凑到香香身边抱住她。
“在看什么?”他蹭了蹭她的脖颈,双手环着她的软腰,只这样抱着,心中就感到充实与满足。
“看书咯~”香香笑嘻嘻的翻开一页,“箱子里面有好多画册,真没想到,人间的花样这么多。”
他们离开时清点过箱子里的东西,华而不实的绫罗绸缎全留在村子里,只带走了方便流通的金银和玉器,又因为何莲生是个书生,所以箱子里的书也被香香全部带上了。
她认字不多,闲来无事翻了翻,就被几本画册吸引了注意力,何莲生原本是不置可否,亲眼瞧见画里的内容,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你看得懂?”他莞尔问道。
香香瞪眼睛:“你少瞧不起人,我看不懂字,难道也画也看不懂?”
说罢娇滴滴的哼了一声,又道:“幸亏那老猿猴没有细翻,万一它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言之有理。”何莲生将画册她手里抽出来,翻了几页,“所以这种书,万万不能给畜生看,没得教它作恶,我若为官,定然要设置分级阅读,不同的书,给不同级别的人看。”
香香笑问:“不给畜生看,那该给谁看?”
“自然是给……”他低头亲了下她的肩头,“给我这样的正人君子看,才更有妙用。”
两人紧密依偎,她能感觉到他下面的昂首之势,隐约猜到他说的妙用是什么,便窃笑着蹭了蹭那处。
何莲生顿时气息紊乱,将她抱得更紧,语气带有宠溺的责备:“香香……”
“怎么了呀?”她一脸天真,凝眸微挑溢出柔媚。
他的吐息有些急促,蹭到她耳后,辗转厮磨着含糊回道:“想亲你……”
香香觉得很有意思,被亲吻让她有种自己变成猎物的错觉。何莲生的吻细密而温柔,他亲吻她的唇,也亲吻额头,鼻尖,脸颊,耳垂……
嘴唇呼出潮热的气息,时重时轻的吮咬,当他濡湿的舌头蹭过她的下颌,她的呼吸一下乱了,背脊流窜阵阵酥麻,呻吟也情不自禁的从喉咙深处溢出,“嗯……”
滋味太妙,她忍不住伸出软绵绵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下划拉……划到小腹,在敏感的肚脐附近划圈圈,流连忘返。
这弱书生自然不是真的弱,他常年宿在野外,一身筋骨锻炼得比常人强健,肩膀宽阔,小腹结实,让香香不禁想起上个世界里的何莲生向她炫耀腹肌。
“师兄身怀腹肌八块,从不知肚腩为何物也。”
想到这句话,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何莲生捉住她的手,嗓音喑哑,浑身已是血脉偾张。
“八块腹肌。”香香笑道,“我见过更多的。”
何莲生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什么?”
“蛇呀~”她笑嘻嘻,“公蛇的肚子,从头到尾全是腹肌。”
何莲生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差点软了,哭笑不得的问:“在我怀里你还想公蛇?”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嘛。”她丝毫没发觉自己伤了某人的自尊,扭着身体去抓旁边的画册,点菜似的翻给他看,“我想要试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何莲生面色潮红,眼角也有些红,低低提醒:“刚开始,可能会有些疼……”
她很狂妄:“我有五百年道行,区区疼而已……唔,你……你轻点呀……”
事情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主要是与之前的差别太大,神魂交融时那滋味飘飘欲仙,她以为肉搏应当也差不了多少,哪里会想到这么疼。
香香有些懵,懵过之后感到委屈,也不管自己刚才如何夸下海口,开始呜呜咽咽的喊疼。
何莲生安抚式的哄她,低头与她缠吻,速度虽慢了下来,却次次入到最深。
她逐渐头昏脑涨,经过初始时的不适,绵软的身体开始有了回应,难以言喻的欢愉在体内积攒,又随着他的撞击蔓延至四肢五骸,她经不住娇喘吁吁,一双媚眼泛起水雾蒙蒙……
……
两人汗津津贴在一起,余韵之后,呼吸终于渐渐平稳。
何莲生红着脸从她身体里慢慢退出,扬手抓来画册,翻过一页,将她抱到身上,变换姿势,咬着她的耳朵:“然后……试这个……”
香香心慌意乱,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今天不要了……”
奈何刚开荤的书生越战越勇,缠着她哄着她:“那就这一页如何?这一页不用你动……不累……”
他说话算话,确实不用她动,但是频频迫着她翻山越岭,不知弄了几回,到最后累得她连手指头也动弹不了,昏沉沉睡过去。
她在睡梦中瘪了瘪嘴,咕哝小声骂:“书生的嘴,骗人的鬼。”
…………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两人在船上的生活,大约只能用“纵情声色”、“醉生梦死”来形容,日日夜夜黏在一处,同塌而眠,交颈而卧。
香香仿佛忘了这里只是神魂虚构出的梦境,她沉沦其中,贪得一日欢,再盼一日欢。
乌篷船顺流而下,途径一座小镇,岸边异常繁华热闹,游商走贩在岸上竞相叫卖,从米面粮油到胭脂水粉,应有尽有。
香香虽早早修成人身,混迹过村野乡里,却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集市,当下兴致勃勃下了船,要去逛一逛。
她在前面买,何莲生跟在后面付钱,发簪环佩她一概不看,糖糕点心则买了不少,何莲生也趁机采购了一些船上需要的物件。
不曾想,这岸边集市上竟然有卖蛇的。
香香觉得新奇,驻足看了片刻,就被前面的说书先生吸引了注意力。
何莲生却有些不忍心,大约是爱屋及乌,他心里爱着香香,别人眼中瘆人的蛇类,到了在他眼中就可怜兮兮,没法见死不救。
香香在前面听了一会儿,觉得说书先生夸大其词,没甚意思,便回头找何莲生。
恰好见他把一整篓蛇都买了下来,她微微怔愣,随后脸颊微热,默默走过去,闷声说:“其实……不必如此,我和它们,总归是不一样的……”
“既然叫我们遇见了,也算有缘分。”何莲生朝她笑笑,提起竹篓子,“回去吧。”
全是无毒的水蛇,直接拎到船上就可以放生了事。
为了防止这些蛇再被人抓住,两人特意把船划到远处,香香在船头给何莲生把风,瞧着附近再无其它船只,她冲船尾喊:“好了好了,可以放了!”
那些又瘦又细的水蛇一下子重获自由,顺着水波没入水中,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香香对放生这件事没什么感觉,她觉得蛇和蛇妖完全是两码事,但她一想到何莲生是因为自己才会有如此举动,心里便暖洋洋的,美滋滋的。
她跑到船尾找何莲生,“放完了吗?”
何莲生冷不丁转身,双手飞快背在身后,神色里流露出几分奇怪的惊慌。
“怎么了?”香香眨了眨眼睛,伸着脖子看他身后,“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何莲生仍背着手,“你……你不是想吃蜜枣糕吗,就在箱笼上头放着,去吃吧。”
香香狐疑的蹙起眉,“你藏什么呢?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何莲生弯起嘴角,无奈的笑了笑:“没藏什么,你去吃点心吧。”
“你不会被蛇咬了吧?”她的视线追逐他的后背,又伸手拽他的胳膊,“快让我看看!”
何莲生的手被她扯出来——
他的手心里竟攥着一条水蛇。
香香愣住,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他遮遮掩掩,“干嘛还留一条?”
何莲生轻咳一声,含糊其辞:“我研究研究。”
“研究?”她愈发狐疑,更仔细的看那条蛇,目光一路往下,然后……定在蛇腹上一个微妙的部位。
香香的眼睛瞪大,惊愕的看看蛇,又看看何莲生,末了再看向蛇,一时之间啼笑皆非。
“你到底要干嘛呀……”她眉眼一弯,捂嘴笑了。
何莲生略有些尴尬,另一只手轻轻蹭了蹭鼻梁,慢慢解释:“以前听说蛇类有两根阳物,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恰好有机会,我就想着……可以见识见识。”
香香捂着嘴乐个不停。
何莲生看着她,语调在不经意间变得意味悠长:“也想着……知己知彼,才能知道如何让你更舒服。”
香香的笑僵在嘴角。
这几日她可没少被他折腾,香香当即嗔怪的瞪他一眼,扭身回船篷里了。
身后传来男人一声轻呼,她立即回头:“怎么了?”
何莲生甩了甩手,“没事,大概惹恼了它,放生时被咬了一口。”
他弯腰进来,提起茶壶,用温热的茶水冲洗伤口。水蛇的毒性微乎其微,并不致命,但咬过的伤口却很深,血丝顺着茶水被冲洗掉,又有新的血珠从伤口里冒出来。
香香在一旁瞧着,微微眯起眼睛,“以前听说,人习惯用口中津液止血,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恰好有机会,我也想……见识见识。”
她俯身贴过来,在何莲生愕然的目光中含住那节受伤的手指,粉舌轻柔扫过,她轻轻吮吸,眉目间带着几分挑衅。
“香香……”何莲生喉结滚动。
她张嘴松开,笑盈盈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吹气儿:“我也想……让你更舒服……”
之后的事,如水到渠成。
酣畅淋漓的欢爱,几乎成了每日的必需品,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彼此给予对方生命所需,何时何地也不能分离。
然而时间过得越久,她便知道离别将近,当桃花将谢,杜鹃花爬满枝梢,她倚在他怀里漫不经心的问:“怎么这么久也没到京城,春闱会不会来不及了呀……”
何莲生低笑出声,搂着她道:“我们不去京城了。”
“不去了?”
“嗯,没发现吗?我们的船一直在往西南方去。”
“……我们要去哪?”
“听闻西南方有一座漂浮于空中的山,叫缥缈山,每隔百年降临人间,听闻……那座山上有仙人……”
香香默默听着,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
她不能永远停留在梦境中。
即便她能,她也不该拖着他一起留在这里。他们终究要在另一个世界相见。
不知为何,心底隐隐生出恐惧,她下意识抱紧他,想要缓解这突如其来的不安,心绪纷乱,那是一种无力抵抗的溃败感,仿佛眼前一切皆是镜花水月,皆是虚妄。
她红了眼眶,委屈巴巴的蜷进他怀里,恨不能把自己的一切全给他,“何莲生……何莲生……”
这天晚上,他们做了很多次,船儿荡漾出水波,月亮被涟漪摇成零碎的光……
许久之后,河水静如镜面,月亮也回到河底,她在他怀中睁开眼睛,手掌打开,一只梦蝶在掌心处凝结成珠。
一切,如之前一样。
她忍着泪意不敢回头,却也能清楚感觉到,身后拥抱自己的男人逐渐虚无消失,神魂世界在融合,而这个世界里独属于她的何莲生,在此刻,溃散了,消失了……
混沌没有持续太久,秩序被理性重组。
她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云清阁。
四下无人,她浑浑噩噩走进去,一时难辨真假,这里是真实世界吗?梦蝶驱逐干净了吗?何莲生……他还在吗?
推门而入——
她看见殿堂中心,男人正打坐吐纳调息,仍是那副熟悉的面孔,却因修为高深而让人产生不敢直视的敬畏,他睁开眼睛,静无波澜看向她,语气亦是漠然:
“何方妖孽,胆敢擅闯云清阁?”
那一眼不怒不喜,宛如千年古刹无人知的古井深潭,而她的出现,没有让他产生任何波动。
她心中生出巨大的恐惧!
他真的忘了她?
哪怕一丁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她怔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一身素白长袍,仙风道骨,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她却犹如亲见最恐怖的妖邪魔怪,倒退数步,落荒而逃!
没命的逃!
何莲生不记得她了!——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
她心乱如麻,手脚冰凉,浑浑噩噩跑了一阵才发觉不对。
不对!
这里不是真实世界!
她……她还在梦境里!所以他不记得她,不认得她,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软瘫下来。
何莲生不会忘记她的。
只要捉住最后一只梦蝶,他会记起她的。
她转身,深深呼吸,然后往回走……
这里确实不是真实世界,瞧啊,偌大天山派,一路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这显然不正常,她刚才一定是被吓傻了才会没发现。
香香再次回到云清阁。
这次她镇定了许多,将汗湿的手心藏在身后,绷直背脊,对男人说:“你是天山派的掌门莲华真人,因神魂被梦蝶所惑,数月昏睡不醒,现在只差你这里最后一只梦蝶,我们便能脱离此地。”
男人淡漠注视她,“方才我已有所察觉,剩下这些,无需劳烦阁下。”
香香动了动嘴唇,一时无言。
蝴蝶飞走了一只又一只,若剩下这只他对付不了,确实也不配当这个掌门人了。
男人催动气息,须臾,体内溢出蝶翼状的气雾,袅绕腾飞,最后于两指间凝出一枚黑珠。
他略微蹙眉,黑珠刹那粉碎!
香香眼前顿时昏黑,随即浑身上下被巨大的无力感裹覆,她几乎瞬间跪了下去,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抬手扶住——
“来人,送她去休息。”
香香勉力睁开眼睛,看见寒潭泉水荡开,凌阳子、绝尘子几位堂主俱在,他们几乎是一拥而上,纷纷关切的围聚在那个男人身边。
“掌门,您终于醒过来了!”
“这次真是危险重重,幸而转危为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掌门,您现在身体感觉如何?架构梦境极为透支灵力,您快快歇息……”
“我们封锁了消息,门下弟子还不知道您出事……”
…………
构建梦境需要灵力,她在梦境中游荡了太久,此时也已到极限,纵然心中万般不甘,她还是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他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他忘了……
忘了她。
泪水猝然流下,意识却涣散,透支灵力的她最终晕了过去,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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