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洛止面前的人，有一张素白的脸蛋。五官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温柔的模样。
洛止记得，那双冷淡如水的眼睛，曾经笑起来的时候回完成月牙的形状，看起来那么好看。
林依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站在跟洛止相距两米的地方，漠然地看着他。“洛先生，久仰了。”
听到林依笙的话，洛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林依笙的语气好像真的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好像曾经的十年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一生，你怎么样了？”
洛止盯着林依笙的脸看了半天，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问出了最无聊的问题。
你还好吗？
你过得如何？
你现在开心吗？
你……还恨我吗？
这些都是洛止想要问的问题，但是在看到林依笙的一瞬间，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张明明这么熟悉的脸上，此刻却全是陌生的表情。洛止知道，从他把离婚协议书递给林依笙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但是现在，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林依笙，却想上前抱住她。告诉她，他真的想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呢？
“洛先生，您认错人了。林依笙在一年之前就已经死了，被您亲自下葬的。我不叫林依笙，我的名字，叫做林蝶衣。”
林依笙始终跟洛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明明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但是林依笙却好像站在世界的另一端一样，让洛止根本无法靠近。
洛止笑了，朝着林依笙靠近了一步，“一生，别闹了。你这不是还活着吗？走吧，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看到洛止靠近，林依笙连忙朝着身后退后了两步，心里有些惶恐：“洛先生，麻烦您不要过来！我说了，我真的不是林蝶衣！你口中的林依笙早就死了，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听到林依笙的话，以及她眼底的惶恐，洛止忽然一愣，表情也僵在了脸上。明明是让人兴奋的狂喜瞬间却瞬间被拉进了寒冷的冰窟。
他的一生这是怎么了？
不过短短一秒钟，他就自己替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生，你还在恨我对么？”
听到这句话，林依笙忽然觉得什么东西如鲠在喉。胸腔里面响起了剧烈的轰鸣声，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林依笙，你不是说了你准备好了才回来的么？你不是说了你已经没关系了么？
为什么，你看到他，还是这么难过呢？林依笙，你不能哭，你绝对不能哭。你是回来重新开始的，你现在是林蝶衣，不是什么林依笙！
即使在心里不断地这么告诉自己，但是林依笙还是无法去看洛止的眼睛。
她避开了洛止的眼神，稳定了情绪对着洛止说道：“洛先生，要说恨，也是林依笙恨你。但是我不是林依笙，我是林蝶衣。对于林蝶衣来说，您只是一个陌生人，不存在爱恨。所以，请您离开吧。”
洛止看着林依笙有些消瘦的身影，却一下子哑然。
不存在爱恨，只有陌生。这对于洛止来说，是最好的惩罚。他还想说什么，却看到林依笙的手死死地攥着衣角。一生，见到我让你这么痛苦么？
“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