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江湖上就已传言,华山读子陆少卿死了。无疑,这笔账又归在了越冰如身上。“看吧,我为你背了个黑锅!”越冰如笑着说道。宋玉没有辩驳。“你放心,他们找你麻烦之时,我会帮你的。”“你?难道还用那把琴?”“他们未必都识琴,因此我不能用琴。”“那你如何帮我?”“别忘了,我还是凌麟山庄的四少爷。”“那看来,我也不得不请父亲出面了。”此刻,华山山门已发出消息。要全部华山弟子回山,共度山门之难。不但如此,就连蜀山白凌风也来寻找越冰如,要把事情弄清楚。一时间,他们所住的客栈仿佛生了瘟疫,竟无人敢来。三天后,两人依旧坐在客栈门前,却无一丝动静。就在此时,一阵风起,十五匹飞马已奔至客栈门前。“呵,有人来了!”越冰如仿佛没有一丝的恐惧。宋玉也点了点头。为首的,是蜀山白凌风。白凌风翻身下马,坐在他们身旁,好不见外地拿起酒杯,饮下。“你不怕这酒里有毒?”越冰如摆弄着酒杯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毒我?”“这么说,你不是来寻我麻烦的?”“我为什么要寻你麻烦?你还不闲自己的麻烦多吗?”越冰如长嘘一口气,道:“那你是帮我的?”“我可不想让麻烦惹上身。”“那你来是干什么?”“看热闹。”越冰如狠狠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不认为是我杀了水云子吗?”白凌风摇了摇头,道:“一来,你不会用扇子;二来,你没有那么高的武功。”白凌风又看了看宋玉,道:“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早已过去,何必再提。”宋玉答道。“我只找越冰如一人,其余人等,全部起开!”白凌风听这声音,竟是从三十里地外传来。“千里传音!没想到华山派除了玉阳子刘静荣外,还有这等人物!”越冰如叹道。很快,一个白发老者从远处走来,转瞬间已到了桌前。“年轻人,见老朽前来,也不让个座位?”宋玉闻言,便把长椅送了上去。越冰如和白凌风早已手握佩剑,只要那老者有什么不好的动作,就抽剑出击。“唉,年轻人,不会武功又何必来此自寻死路。还是早回早回!”“李前辈,此事与我有关,我不能走。”“哦?你知道我?”“四十年前,您与祖父一战,后退隐江湖,此乃凌麟山庄的百年浩劫,我又岂能不知?”“你是凌麟山庄的人?是宋之云的孙子?”“宋问天四子,宋玉。”“撒谎!凌麟山庄的四少爷,又怎会不会武?”“习了十八年,后被家父废了。”那老者眉头轻挑,道:“你老子把你武功废了?呵呵,有意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有辱家风之事啊?”“宋玉不敢。宋玉只是厌武从文了。”那老者一瞬间横眉倒竖:“什么?厌武从文?!十八年的根基你说放下就放下了?”老者伸手就是一掌,猛拍在宋玉胸口。宋玉飞身出去,跌在地上,口中狂吐鲜血。“这一掌我是替宋之云打的,他怎么有你这样的孙子!”宋玉爬起身来,深鞠一躬,道:“前辈教训的是!”在旁的越冰如见宋玉中掌,心中大是不忿。“人家的事,要你管吗?”越冰如抽剑出去,与那老者打了起来。老者见越冰如手中的墨云剑,便微笑问道:“越未名是你什么人?”“他是我爹。”“哦?那我倒是为难了。”越冰如闻言,收住剑,落身至桌前,看着那老者。“五年前,我与越未名结为兄弟。如今,一面是师门,一面是兄弟,倒真让我为难了!”“兄弟?您都这般年纪了,怎能和越叔父称兄道弟?”白凌风问道。“你难道没听过忘年交吗?我和越未名结交怎么了?!”白凌风无言以答。老者扫了一眼宋玉,见他已无大碍,又回头看越冰如。“我只问你,玉阳子刘静荣是不是你杀的?”越冰如答道:“不是我杀的。杀他的是用扇子,我不会。”“这就好办多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解决,我不插手了!”言落,那老者已没了踪影。白凌风走上前来,问宋玉道:“他是谁?”“华山玉阳子刘静荣的师叔,无妄道人李短长。”“李短长?原来他就是李短长。我爹还真提过他,说他什么性情高洁,不慕名利,不理江湖事多年。看来他和我爹结拜,此言不虚。”越冰如笃定地说。白凌风问道:“我见他内力极强,武功高深莫测。为何不掌华山而传给了师侄刘静荣?”“此事已有年头。四十年前,我祖父宋之云行走江湖,打败了五岳剑派的东南北中四岳,仅此西岳华山派未与我祖父较量。当年的华山派掌门有两个得意弟子。大弟子绝念真人萧谅,后继华山大统。二弟子无妄道长李短长,论武功,李短长在萧谅之上。当时,掌门病重,无法与我祖父一战,就未战而认输。李短长年轻气盛,非要下山寻我祖父一战。那时,我祖父已接掌凌麟山庄,本要修家业不再行走江湖。李短长再次击败了四岳掌门,便来到凌麟山庄要与我祖父一战。两人从上午打到了傍晚,李短长最终败在一剑之下。”“一剑?”越冰如问道。宋玉点了点头。“秋水剑末式,乱尘归踪。这一式是我凌麟山庄秋水剑最精华之处。历代庄主仅有四人能练成这一剑,就连我父亲宋问天也不能。那一剑从天劈下,李短长的玉陨剑便断了。其身后的一块巨石被划入深深剑痕,那是被真气伤成的。因为心爱的剑已断,从此李短长不再用剑。他就此归隐山林,不问江湖。掌门之位就传给师兄萧谅,后传其弟子玉阳子刘静荣。”越冰如与白凌风不再言语,望着天,云淡风轻,他们仿佛回到了那个光辉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