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席泽抬手拉住吱吱的胳膊,“别说了,这边jiāo给律师处理吧,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吱吱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漆黑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似是一层薄透的泪光,随时要滴下来,却倔qiáng的压在眼中不落,“怎么,席总是要亲自出资帮心上人解决问题是吗?是想出五百万,还是五千万,还是一亿让我算了,成全江雪的善良?”她咦一声,声音轻的似随风散: “对哦,我差点忘了,江雪是你的心头肉,皱个眉头你都要心疼半天,我怎么能这么不识趣,和她这样说话,让她受这样大的委屈?” “我还在接受你的帮助呢。” 吱吱竖起细长的手指,对着自己的脸,“要不要我自罚一巴掌,给你的心头肉出气啊?” “嗯?” 席泽摁住吱吱竖起的手,一根一根掰下她手指头,不敢看她的眼,眼皮垂下来,声音软了两度,“吱吱,你别这样。” “小雪的话是有不对的地方,但她对你没有恶意,她就是心软。” “你别和她计较。” 匆匆赶过来的姜话看到这一幕,一个健步拉住吱吱的胳膊将她藏到自己身后,像一座山一样护在她面前,抬起锋利的眼皮,冷冷she向席泽:“席先生,请管好你口中心软善良的女人,不随便置喙别人的事也是一种美德。” 瞬间,江雪脸清白jiāo加。 姜话锐利扫她一眼,转过身,将吱吱的láng狈护在怀里离开。 吱吱脸半垂着,被姜话护着转身的一瞬间,席泽清晰的看到,那颗一直死死压在眼中的泪珠,转身那一刻,压着下眼睫滴答滑落。 第11章 七月的天像人的脸,很善变。 吱吱和姜话从调解室出来的时候,漂泊大雨从夜空纷纷扬扬往下坠。 “对不起小姐,冒犯你了。”姜话欲往回收手。 “别收手,”吱吱上身微微倾斜,脸半靠在姜话胸前,她知道,席泽很快会出来,“做戏就做全套,搂我紧一点。” 姜话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压的很低,“好。” 整个手臂,胸前都是僵挺的,和站岗执勤,练武累的那种肌肉僵硬又不一样。 手臂BBZL 桡骨崩成一条笔直僵硬的线,神经元似是停止了跳动,手臂机械的往前收了手,把吱吱朝胸前带了带。 当席泽从调解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俩人站在廊下,廊下轮廓模糊的奶白色的光晕映she着背后纷纷扬扬落下的雨水,吱吱头半靠在姜话胸前,身子一下下轻颤。 席泽似乎能想象到,这张埋起来的脸上布满怎样的泪痕。 席泽珉了珉唇,抬起脚走到她身边,“吱吱。” 江雪面上也很愧疚,跟着解释,“吱吱,对不起,我也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姜话,带我回家。”吱吱声音哽咽,嗓子几乎都气音,是恰好能让俩人听见的音量。 “好。”姜话弯腰拿起放在墙根的黑色长柄伞,拇指摁上黑色圆疙瘩,啪一声,伞面撑开。 黑色的地砖上,雨水如玉珠落盘流淌,俩人淌着水面往前走,影子在地砖清亮的流水上浮动。 伞面几乎全在吱吱的头顶,姜话半个臂膀被打湿。 水汽渐渐模糊俩人身影。 席泽眼皮半垂,盯着俩人在雨幕中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阿泽。”江雪轻轻叫了一声,见他仍盯着前方,眼神空虚,又叫了一声,“阿泽。” “嗯?”席泽回神,看向江雪。 江雪糯糯出声,脸上有自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说错话惹吱吱生气了,还连累了你。” “别说了,”席泽语气难得加重了一分,“这件事你别再掺和了,我送你回去。” 江雪张了张嘴,眼里蒙上一层水汽,又死死憋着。 最后出来的夏甜甜,看到江雪吃瘪,心情超慡,默默拍下来,发给吱吱。 摁了手机,故意走到俩人中间,“请让一下,没看到我家司机来接我吗?这里是公共场合,要腻歪回家腻味去。” 说完,径直从俩人中间过去,接过司机递过来的大伞,往停车场去。 江雪别在眼里的泪忍不住流下来,哽咽着嘟囔,“他们的确也很可怜吗。” 席泽捏了捏眉,珉了珉唇,好脾气的说:“别想那么多了,我送你回去。” * 吱吱刚坐进车里就收到了夏甜甜的微信,顺手拨通她电话,“你家司机接到你了吗?” 夏甜甜:“接到了,不用担心我,你没事吧?” 电话里,吱吱和刚刚的气音不同,笑声清脆,“我没事。” 夏甜甜:“那就好,你快回家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