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这老人家那么久没说话,瞪着一双眼珠子,心里还默默地怕他……去了呢。 “读过论语,读过三字经,读过弟子规。”小绮罗回答道,神态非常认真,小屁股紧紧贴在凳子上坐着,背也挺得直直的。。 她可爱甜美的样子和严肃古板的魏太傅形成截然相反的两道风景线。 “那老夫就先来考考你。”魏太傅捋了捋胡子,拿着戒尺站了起来,说道。 “好的。”小绮罗初生牛犊不怕虎。 【去趟四爷府】 “ 以德报怨,何如?” 魏太傅摇晃着脑袋,将《论语 宪问》拿来考绮罗,问完之后,便将戒尺伸长一些,随时准备打下去。 流苏在外面看着,真担心女儿没回答好,被这魏太傅一尺子打下来,这得多疼啊。 如果对论语不熟悉的人,是不能好好回答这一句的。 小绮罗偏着脑袋看着魏太傅的脸,眨了眨眼睛,说道—— “您刚才说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孔子的一个弟子问他说:师傅,别人打我了,我不打他,我反而要对他好,用我的道德和教养羞死他,让他悔悟,好不好?孔子就说了,别人以德来待你的时候,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打了你,你就应该“以直抱怨”,如果有他人有负于你,对不起你了,你可以用你的正直耿介去对待这件事,而不是一味地忍让……孔老夫子其实并不是提倡以德抱怨,而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魏太傅一听,手中的戒尺刷的收了回去。 风流的白胡须,飘啊飘,眼中闪烁着第一次教太子读书时才有的光芒。 * “哈哈哈……今儿收获不小……” “十三爷,您的剑法越来越厉害了。” 流苏正要为女儿的表现拍手鼓掌的时候,逐野瞳爽朗的笑声夹杂着左穆的笑声传过来。 她回头一看,只见逐野瞳一身白色的骑马装,利落干净,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 再看看他的手上,拎着两只流血的灰毛野兔,流苏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好想吐啊。 逐野瞳恰好看到了她,当即俊眉一皱——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回十三爷,我在看绮罗读书,呕~~~”好昏,流苏患有轻微的晕血症。 逐野瞳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又看了看她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问道,“你怕血?”语气诡异,表情更是让秦流苏感到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太了解他这种表情所代表的意义了。 “我……我才不怕……”她知道,要是说怕,逐野瞳一准要捉弄她,于是连忙装作不害怕的样子,脸上还露出僵硬的笑容,“这血的味道,真……真新鲜。” “哦?”逐野瞳拎着兔子,朝流苏走过来,流苏好想转身就跑,但是她还是拼命用力努力地硬撑着—— “呵呵,看着两只血淋淋的小兔子,多可爱呀。” 终于,逐野瞳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站定了,一手将兔子举了起来,说道,“那么,你就跑一趟,将这两只可爱的血淋淋的小兔子亲自送到四王爷府去本王四哥吧。左穆,走,随本王看绮罗读书去。哈哈哈……”逐野瞳将两只兔子往秦流苏怀里一扔,哈哈大笑着往学堂里去了。 流苏气极了,“这个家伙,真是的,才刚刚觉得他好一点,又开始欺负人,哼!就不能让我对你的好感维持地久一点吗?” 可是——她又想到。 “四王爷救过绮罗一次,我趁此机会去感谢一下,也好啊,算了,便宜逐野瞳了。” “秦姑娘,十三爷送给四爷的任何东西,奴才们都不敢拿,需要亲自送到四爷手中才行。”四爷府的管家看着苍白着脸抱着两只兔子的秦流苏说道。 “……这……这是什么规矩?” “这是四爷的规矩。” “……”晕倒,“那四爷现在在哪里?” “四爷在……他的寝宫……”奴才的脸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 【何时进府的】 云罗帐内,春光旖旎。 偌大的雕花床丄铺着柔软的兽皮,温暖而舒适,如烟坐在床头,脸上有羞涩的红晕。 她心中默想,太好了,四爷从来不会再一个月内召同一个人侍寝,而她,这个月却已经是第二次踏入这如馨苑了,看来,四爷是要将她扶正了吧。 可是,四爷没有出声,她始终不敢抬头,不敢正视那一双可以看透一切的冰冷眸子。 逐冥冽赤着上半身,斜躺在床丄,他的身上有好几道狰狞的伤疤,可是这反而增添了更多粗犷的男人味和骇人的戾气。 他的眼中流露出漠视一切的神情,仿佛天下苍生在他眼中皆不过草芥,没有什么东西是会被他放在眼里的。 如烟的手紧握着床单,苍白的如同纸张。 “过来。”过了许久,终于听到他沉沉的声音。 “是。”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如烟怯怯地靠了过去。 逐冥冽伸出一双大掌,抚摸着如烟的脸,非常难得的随口问道,“何时进府的?” 如烟一听,原本雀跃的心,猛然从云端坠入低谷,眸子里蓄上了水汽—— “贱妾本月已被王爷召过一次了。” 呵呵,自作多情了不是,无情的冷面阎罗逐冥冽怎么可能会一个月内召她两次,而这次召了,只因他已忘记曾经和她在同一张床丄**过。 她该庆幸有了两次机会,还是该哭泣她在他心中的渺小? 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记得住? 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值得他细心呵护? 若有生之年,能得到冷面阎罗的垂爱,死也无憾了吧。 逐冥冽将她一把扯过来,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压在身下,没有任何前戏和疼爱地进入了她的身子,揭开她的衣带,大手在她的身上**,猛然一挥手,她的衣裳化作碎片飞向半空。 【谁也不准动这帕子】 即便除了冷漠,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爱意,她的意识还是很快被摧毁,软软地融化在他霸道的怀里。 他狂野而冷漠,眸中没有一丝情感,汗水划过他身上那些伤疤,魅惑无比。 她伸出修长洁白的玉手,轻轻抱住他的腰,迎合着他的需要。 口申口今声,粗重的喘息声,在帐内响起,令人耳红心跳。 …… …… 良久之后,一切停住了。 帐内,暧昧无限。 逐冥冽利落无情地下榻,扯过一旁那选黑色的袍子披在身上,他便是如罂粟一般的男人,多看一眼,只怕会就此沉沦。 如烟痴迷地看着他,幻想着,哪次欢愉过后,他能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突然,她不经意间看到床头逐冥冽的朝服上,齐整地放着一条白底小印花的帕子,这帕子一看便知是女儿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