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山面前,什么兄弟情义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司马祁心底一阵悲凉,再也无心交谈,他跟着告辞离开了。 杜玖月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悠悠醒转。 祈王府里静悄悄的,小莲认真地整理着绣线,见杜玖月起了床,忙问:“姑娘,太后的寿辰快到了,你的礼物还不动手吗?再拖下去只怕来不及了。” “怕什么?来不及就来不及呗。”杜玖月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姑娘,这怎么可以?”小莲大是吃惊:“你可是祈王妃,到时礼物太差,会被治罪的。” “这么严重?”杜玖月认真想了想,忽然看着小莲:“小莲,你的绣功好像不差吧,好了,就交给你了。” “我......”小莲张口结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女红。”杜玖月大大方方地说着。 小莲才想起来,她的主子的确不会女红,在杜府的时候,根本没人理过她的死活,更不要说找师傅教她了。 但是,想到自己的针线,小莲也苦了脸,她只绣过一些简单的荷包,让她绣百鸟朝凤,能见人吗?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主子让她绣,她就绣吧,至于绣成怎样,看主子怎么解决了。 就这样,小莲每天忙着刺绣,杜玖月每天研究医书和毒方,她空间里的书很多,足够她看好长的时间了。 司马祈来看杜玖月的时候,发现是小莲在绣百鸟朝凤图,不禁心中大快,看来他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杜玖月的确不会女红,不过对于他来说,她会医和毒就足够了。 “今天夜里有宴席。”司马祈站在杜玖月身后轻声说。他望着全神贯注看书的杜玖月,心神有些恍惚。 那夜过后,他竟然不敢来看杜玖月,似乎有种心虚的感觉。 “又是宴席?我不去行不?”杜玖月随手放下手中的医书,不耐烦地说。对于她来说,那种宴会简直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等你不是祈王妃的时候,你就可以不去。”司马祈有些心虚。他仿佛觉得杜玖月说的是自己和柳怜可的事情。 让她在外面守夜把风,的确是浪费。 “这还不简单,你现在把休书给我不就行了?”杜玖月兴奋地跳了起来,挑着眉毛说:“那个西华的公主不是想要这祈王妃的位置?我让给她好了。” “那种女人送给我也不要。”司马祈瞬间冷了脸。 杜玖月当然知道他看不上,但她心底满是不屑,那个柳怜可也没干净到哪里去,还不是像狼一般扑了上去? “不是比我好多了?”杜玖月假笑着,声音也让人听不出是喜是怒。 司马祈一僵,一种愧疚在心底缓缓升起。他明白杜玖月言下之意。 “小气。”他佯装不满半真半假说着。 “小气?”杜玖月不禁冷笑:“如果不是我心理够强大,骨头都化成灰了。你的保证书还在呢,那千梅泣血的毒已解干净了,十颗解药也给足了,休书呢?” 她越说越生气,在房里踱了几圈,忽然回头冷笑着对司马祈说:“我现在要出府,我去质子府找姬奕琅。” “找他干什么?”司马祈紧张地瞪着杜玖月:“别忘了你还是祈王妃。” 别想红杏出墙,他心底想着。 杜玖月从袖子取出保证书在他面前晃了晃:“看清楚,这是你们共同写下的保证书。” 看到那张保证书,司马祈忽然笑了,笑得非常的奸滑。 “太后寿诞在即,本王怎么能休妻?别说她老人家不允,就是父皇也不会允的。这样吧,等太后寿辰一过,本王休书即时奉上。” 司马祈的脸色非常的温和,一副温润似玉的翩翩君子的模样。 “太后......”杜玖月冷笑:“她老人家巴不得我死呢,休妻不是太便宜我了?” 她不相信那个太后,直觉让她觉得,这个太后才是最阴狠的一个。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司马祈的脸色阴晴不定,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想多了,你还不值得太后对付你。” 说着他一甩袖子走掉了。 杜玖月咬牙切齿地望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你信不过。不讲信用。” 泄气地坐回椅子上,在这种地方,道理根本没有市场,强权就是 道理。 过了半晌,她放弃了想法,继续研究起毒方起来。想要一技傍身,毒是最快的手段了。 她现在学武已来不及,只有将毒练得出神入化,才有自保之力。 再高明的武功,遇上无形无色的毒药,一样得歇菜。 气愤着离开的司马祈出府直接去了后宫。 到了慈宁宫,他不等通报就走了进去。 “是祈儿来了?”太后没半点不快,本来她恹恹地躺在床上,一见司马祈,反而高兴地坐了起来。 “皇祖母。”司马祈给太后行了一礼,就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怎么啦?你脸色不太好看。”太后一脸温和慈祥地说着。 “我是来商量一下杜玖月的事的。”司马祈有些犹豫地说着:“皇祖母也知道她为我解毒的事了吧?” “哀家听说了。”太后点了点头:“后宫的人都传遍了,也不知是什么人在推波策澜。” “能在宫中散播谣言,这人地位只怕不低。”司马祈想到这里,心底更是不快。 他好不容易劝了柳怜可放弃了追杀杜玖月,但杜玖月也不一定肯留在他身边。 “没错,哀家也让小寿子查过了。”太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可惜一无所获,这后宫的水太深了。” “刚刚杜玖月又提了休书一事,孙儿实在头痛。”司马祈无奈地说:“我只怕你寿辰那天出什么岔子。” “她要休书也不奇怪,毕竟我们对她不起在先。”太后倒是心似明镜:“先拖着吧,到时她真的要走,就休怪我们绝情了。” 太后的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司马祈身形一僵,听到太后的话,他竟然有些难过,如果杜玖月执意要走,他要怎么做才好? “对了,柳怜可那里,你得稳住她。”太后假装不知道那日冷宫发生的事情。 “太后放心,孙儿一定不会让她坏了我们的大事。”司马祈垂下了眼眸,掩下了眼中的情绪。 “你要以江山为重,不要过分沉迷儿女私情。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你父皇的女人。”太后叮嘱他说。 司马祈心中闷闷的痛,柳怜可本该是他的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