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偏偏还这么倔。 “好了好了,今晚我想早点休息,你也快些回去。” 迟恒突然起身,对坐着的人催促道。 见他一反常态早早的要将她打发走,夏瑾欢就觉得不对劲,嘟囔了半天还是被某人“赶”了出去。 看着那抹身影离开,翰轩殿的人终于重重倒在了地上,刺骨的han意早在方才上药的时候便已出现,像是千万只虫子钻进他的骨髓,啃咬吸食着他的躯体。 俊美的容颜此时因剧痛两道墨眉紧锁着,额间慢慢布满细小的汗珠。 此时只能硬抗着,若是叫太医来,惊动了宫里的几位,他们定是要将罪名怪在瑾欢头上。 如今夏渊越在朝中得势,文帝早就想将其连根拔起,奈何一直抓不住把柄,如此一来,不管今夜到底发生了何事,文帝总有法子将罪名安在瑾欢身上。 被咬的那一刻,迟恒的唇便变成了艳丽的红色,如今像是浑身被抽走了鲜血,薄唇一片苍白,此时紧抿着唇咬牙打颤。 殿外,夏瑾欢走了几步总觉得不放心,遂又折了回来,趴在门口听了半晌见没什么动静才稍稍安心了些。 以防万一干脆提着剑坐在了翰轩殿门外的台阶上。 整整一夜,殿里的人一夜未眠,守在殿外的夏瑾欢反倒倚着门栏抵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三更,当殿门打开的一霎那,高大的身形一震,接着将地上的人轻手轻脚的抱了起来走入内殿。 她总是这般,冷情冷面身体却很诚实,知她是在担心自己,迟恒为她盖上薄被,静静凝视半晌,终于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 不管这毒是否会传染,他就是想吻她,大不了两人一起中毒。 原来他也有这般心思龌龊的时候…… 第二日一早,夏瑾欢是在迟恒的怀里醒来的。 身旁的人将她抱得死紧,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昨日,她明明是守在门外,怎么一睁眼爬到了迟恒的床上? 心下暗道不妙,夏瑾欢正欲跳下床去,却被身旁的人紧紧扣住了手腕。 耳边只闻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懒懒道:“跑什么?” 还未等她反应,便被一股力量直拽到了他身下。 一晚上过去,迟恒便觉得身体无碍,尤其是一睁眼便看到眼前的姑娘顿时心情大好。 一双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精光,戏谑道:“睡了本太子,就想这么快逃掉?” 闻言夏瑾欢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迟恒一见,又往她身前凑去,俊脸含笑邪肆道:“本太子可不是随便的人。” 夏瑾欢:..... 纤细的身影忽然一滞,要不是见自己衣服穿戴整齐,夏瑾欢还真以为自己把迟恒怎么着了…… 见这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用力抽回了手,一步跳下了床。 偷偷看了眼他的气色,明显比昨日好了许多。 “你要是在这般不正经,我就……” “你就什么?” 迟恒笑意盈盈地等着夏瑾欢放狠话,俨然一副流氓相。 被他噎得讲不出话来,夏瑾欢愤愤出声:“你这个登徒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明显是落荒而逃,迟恒没忍住哈哈笑出了声。 过后又认真的想了想,不久之后他便要行弱冠之礼,为了不让皇后早早替他谋划亲事,他得先下手为强。 于是一番梳洗之后,迟恒便去寻了太后。 一阵嘘han问暖后,他旁敲侧击的了解到,太后对瑾欢的印象不错,在听闻他有意娶瑾欢为妻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探完了太后的口气,迟恒直接去找了文帝。 父子二人谈论了政事,文帝也暗暗赞许身为太子,迟恒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忽然想起月末便是太子的弱冠之礼,他这儿子也该到了成婚的年纪。 思及此文帝问向身旁的人:“说来你也将至弱冠,可有心仪的姑娘?” 迟恒如实答道:“有。” 闻言,文帝一喜,问道:“哪家的姑娘,朕可知道?” 迟恒:“夏将军的千金,夏瑾欢,父皇应是知道的。” 怎么是她! 文帝听后一惊,陡然间变了脸色。 接着声音沉了沉,道:“除了夏瑾欢,可还有别的人选。” 迟恒神色认真,道:“儿臣从小到大就只心仪她一个,还望父皇成全。” “我若是不成全呢。”说话间,龙颜已然变得阴沉。 早已料到文帝会是这般反应,迟恒无话,暗暗琢磨着他的心思。 “夏瑾欢是夏渊岳的女儿,若是让她做了太子妃,朝中便无人能与夏氏一族抗衡!” 见太子沉默,文帝一番疾言厉色后,终于沉下声缓缓道:“其他女子都可以,唯独夏渊越的女儿不行。” “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沉吟片刻,迟恒才道:“儿臣的妻子只能是她一个,还望父皇成全!” 此话一出,文帝震怒,一气之下,将案前的折子推倒在地。 “我若是不呢!” “太子之位恐儿臣不能再胜任。”迟恒状似轻描淡写一句话,顿时气得文帝火冒三丈。 “你这逆子!” “来人!将太子关入静思台,抄写训诫千遍!” “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儿臣告退。”行完礼,迟恒便自个儿去了静思台。 从小到大迟恒面壁思过的次数也不少,可今日再次进入这静思台,心情却有点微妙。 宫人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看了眼案上堆了极高的几本训诫,迟恒淡淡扫了一眼,随即拿过纸笔,认真的写下一行字。 吾妻,瑾欢。 于是满满的一摞纸上,都写满了同一句话,置于他手侧的训诫愣是没翻开过。 待一千遍写好,已到了日暮时分。 迟恒唤来宫人,让其将这抄好的“训诫”呈递给文帝。 公公不小心瞄到了纸上的字,一阵惊异后,讷讷道:“这……” 迟恒不觉有他,于是催促道:“还不快去!” 公公应下,忙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便又见其出现在静思台,来人俯首,战战兢兢道:“太…太子殿下,陛下让您尽快过去……” 第47章 一想到方才文帝看到太子抄写的“训诫”, 冲天的怒意愣是吓得旁人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看了眼面前依旧淡定的人,只觉匪夷所思,这太子怎么就非往火坑里跳呢? 到了金銮殿, 便见皇后端氏已然跪倒在地, 似是在为他求情。 应是文帝将此事告诉了她,迟恒心想着, 遂上前缓缓道:“儿臣拜见父皇。” 谁知他刚一说完,文帝怒意更甚, 厉声道:“既然你眼里没有朕, 为何还唤我父皇!” “儿臣并不觉自己有错。”迟恒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 “好, 既然你执意如此,自今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