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九点。 王瑾一行四人，驱车来到了董康的老家。 也就是董康父母所住的地方。 属于郊区城中村。 一眼望去，平房居多。 董康父母，住的就是平房。 门没有关，四人迈步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院子，以及晾晒的衣服。 周围很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起床。 李向斌正要上前，房门却先被推开。 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 脸上的愁容和伤感，依然还在。 毕竟，今天才是案发的第三天。 看到自家院子站着四个人，男子一愣。 “找谁？” 李向斌尽可能用平缓的语气道：“你好，请问是董康的父亲吗？” 男子点头：“是我，有事吗？” 李向斌自我介绍了一番。 董父沉默了许久，转身道：“进来吧。” 客厅内。 不见董母和董俊。 董父没有给客人泡茶的心思，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四人，有些尴尬。 “坐吧。” 董父开口道。 “谢谢。” 落座后，李向斌道：“董先生，您爱人和董俊呢？” 董父道：“还没起。” 李向斌没有多问。 怕是……伤心过度吧。 他看向王瑾。 王瑾微微点头，开口道：“董先生，能问一下关于董俊的事情吗？” 董父看了王瑾一眼，不满道：“你们不去找凶手，关心我孙子干什么？！” 他的态度，不怎么好。 可以理解。 王瑾，当然不会和受害者家属置气。 更何况，对方的年纪足以当他爷爷。 王瑾耐心道：“董先生，我们来就是为了查案。” “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杀害董康夫妻的凶手，我们一定会抓到的。” “这一点，还请您务必相信我们警方。” 董父沉默了一会，道：“你想知道什么？” 王瑾道：“董俊的身世。” 董父叹了口气，道：“你们都知道了。” “没错，董俊这孩子，的确是领养的。” 王瑾：“具体过程呢？” 董父摇头：“不知道。” “我第一次见董俊的时候，领养手续都办完了。” “听董康说，好像是在什么福利院领养的。” “董俊和我儿子被杀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王瑾道：“还不清楚，正在调查。” “董先生，这两年内，董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或者说，和什么陌生人见过面。” 董父想了一会，摇头道：“不知道。” “他和我儿子儿媳住在一起，除了逢年过节，很少见面。” 这个回答，让王瑾微微皱起眉头。 现如今董康夫妻被杀。 唯一了解周俊的，恐怕只剩下董父了。 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调查，会变得非常困难。 直觉告诉王瑾。 董康夫妻被杀一案，和董俊应该有关系。 看来，只能去福利院了。 “董先生，麻烦您问一下董俊，是否告诉过冯叔叔，家里票据的位置。” 既然来了，这件事还是要确定一下。 董父没有多问，起身道：“好。” 他进了卧室。 大概三分钟后，便出来了。 “好像是说过，就在我儿子被杀之后吧？” “什么票据？” 此时，马浩宇掏出一张银行卡，道：“这是邻居欠董康的钱。” 董父一愣，接了过来。 他盯着手里的银行卡道：“要这些钱，还有什么用。” 看到董父很是难过，马浩宇道：“董先生，董俊未来上学生活，也需要钱啊。” “他现在，只剩下你们二老了。” 提到董俊，董父眼神中重新有了光芒。 沉默了半响，他点了点头，道：“没错，还有小俊……” 几人离开了。 车内。 李向斌道：“看来问不出什么了，接下来怎么办，去福利院吗？” 王瑾点头道：“去问问吧。” “福利院如果还没有线索，此案难了。” 闻言，李向斌心中一紧。 印象中，王瑾可是从来没有说过“难”这个字。 想想也对。 彻查之下，十三户居民全都排除了嫌疑。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疏漏？ 此时汪小童说道：“有没有可能，是调查出了问题。” “除了冯岳一家和宫明一家，剩下的十一户，只是在杀人动机上排除了嫌疑。” “其中，有几个人是具备作案条件的。” 李向斌：“你的意思是，无动机杀人？” “嗯。”汪小童点了点头，道：“王瑾不是说，凶手经验丰富吗？” “可能，是个表面好人，背地恶魔的变态杀人狂？” 李向斌看向王瑾：“你觉得呢？” 王瑾道：“从一开始我就认定，这个凶手不是一个正常人。” “正如小童所说，可能是个变态杀人狂。” “但这种假设有一个问题。” “如果，凶手杀人没有任何动机，那么他为什么要选择董康夫妇？” “单元楼那么多人，实在没必要选一楼。” “一楼的危险性，是最大的。” “如果是我，顶楼最安全。” 闻言，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点点头。 这番话说的倒是不错。 一楼人来人往的，很容易撞上。 “除非……” 说出这两个字后，王瑾目光一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但这种可能性太过于荒诞。 哪怕是模拟了无数次案件的他，都觉得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他没有说完，沉默下来。 脑海中，却忽然想起某位名人曾经说过的话： 当你排除一切了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