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童的问话很有技巧。 让冯岳心中清楚，只要姜琳芳松口，那么他的谎言，将不攻自破。 涉及到两人以上的案子，分开审问是很有效的方法。 除非提前做好了完美的串供供词，否则很容易露出马脚。 不过。 在汪小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冯岳却没什么反应。 似乎，并不在乎警方去审问自己的妻子。 看到这里，王瑾低声道：“他妻子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闻言，汪小童眉头一皱。 “那怎么办？” “我来问问。” 王瑾看向冯岳，道：“冯岳，你是想赖掉这笔欠款，还是想赖掉杀人事实？” 冯岳脸色一变：“我没杀人啊，我真没杀人！” “你们可得相信我！” 只要一提到杀人，冯岳的情绪就变的有些激动。 可能是身为无辜者吓的。 也可能是身为当事者惊的。 表情反应看不出问题，说明不了什么。 王瑾道：“既然没杀人，那就是想赖掉这笔欠款喽？” 冯岳沉默。 王瑾道：“冯岳，既然借款事实已经清楚，借据已经毁掉，我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 “难不成担心我们因此，判你杀人罪？” 银行转账记录有。 借款事实已经存在。 不管冯岳承不承认借据的事情，都改变不了结果。 如果不想还钱，也不是没有办法。 比如耍无赖。 这笔钱是人家赠送的，不行吗？ 我没借。 如果想还，大可不必藏着掖着。 说出来就是了。 冯岳还是没说话。 王瑾盯着他看了一会，道：“难道借据还在？” 说完，他转头看向汪小童，道：“小童，他们家搜过了吗？” 汪小童愣了一下，道：“没有，要不我找人去搜？” 王瑾：“好。” “对了冯岳，提醒一下，现在是涉及两条人命的大案，任何疑点我们都会彻查到底。” “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但故意隐瞒案情重要细节，因为你引发的一切不良后果，自己承担。” “到时候，可别后悔。” 汪小童起身正要走。 “等等！” 此时，被王瑾吓住的冯岳猛地抬头，道：“不要搜我家，借据我烧了！” 见状，汪小童又坐了回来，道：“什么时候拿走的？” 冯岳咽了咽口水，道：“董康他们被杀之后。” 汪小童皱起眉头：“也就是说，你发现董康夫妻被杀后，第一时间选择的不是报警，而是找借据？” 冯岳苦涩道：“是……是的。” 这件事，让他觉得很丢人，很没人性。 邻居都被杀了，自己还想着借据的事情。 要是传出去，他们全家也不用在小区里住了。 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淹死。 汪小童看向王瑾。 事实，已经清楚了。 倒是王瑾有些奇怪，开口问道：“从发现董康被杀到报警，中间好像过了五分钟吧？” “你怎么找得这么快。” “提前就知道位置？” 董康的家虽然不大，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三室两厅。 在百平的房子里去找一张纸，而且还是别人家。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知道位置。 提及此事，冯岳神色有些不自然，结结巴巴道：“我……我……” 王瑾：“你什么你？快说！” 冯岳憋了半天，道：“我……我知道位置。” 王瑾追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冯岳深深叹了口气，道：“他们被杀的时候知道的。” 王瑾一愣：“被杀的时候知道的？什么意思？” 冯岳握了握双手，道：“我问的董俊。” 董俊，就是董康的儿子。 听到这里，汪小童吃惊道：“你问的董俊？！” “他父母刚刚被杀，你居然还能去问他借据在哪？” “冯岳，你可真是骚操作啊！” 冯岳被汪小童的话刺激到了，抱住脑袋无力道：“我知道，我不是人。” 王瑾亦是神色古怪的看着冯岳。 一般人见到如此血腥的现场，恐怕早就被吓坏了。 除了报警之外，很难有其他心思。 这个冯岳还真是个奇葩。 那种情况下，还想着问受害者儿子：票据在哪？ 神奇的是，董俊还告诉他了。 也不知冯岳当时是怎么忽悠的。 是怎么让一个情绪濒临崩溃的八岁男孩，说出了家里存放票据的位置。 王瑾：“票据是在门口的鞋柜顶层吗？” 冯岳垂着脑袋：“是……诶？你怎么知道？” “董俊跟你说的？” 他抬起头。 问完他觉得不对。 如果董俊说了这件事，何必费那么大劲。 王瑾道：“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了。” 屋里没有发现第四个人的脚印，说明冯岳没有进房间。 所以，票据的位置只可能在门口。 而门口，只有一个鞋柜。 冯岳没有多问，再次沉默下来。 此时，汪小童小声道：“他的杀人嫌疑，能排除吗？” 王瑾略微沉吟，摇了摇头后，再次问道：“冯岳，昨天中午十二点十分到十二点二十五分，你在干什么？” 监控显示。 董俊是十二点十分出去的。 在十二点二十五返回。 案发时间，就在这十五分钟之内。 冯岳下意识道：“我在家啊。” 王瑾：“具体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