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嘶……这是谁啊？外地人，没听说过啊！” “会元竟然不是大学院的季光崇？” “我还以为是柳探花家的大公子会拔得头筹呢！” “没想到，没想到啊！竟然是这个人！” “我听闻，好像陛下曾谕旨见过考生白凡，是同一个人吗？” …… 在无数读书人期待而又忐忑的目光中， 在无数平民百姓看热闹的目光中， 穿着兵甲的守卫将将书写着各个考生提名的金榜张贴于城市各个告示牌上。 期待已久的人们一拥而上， 当即，便是将目光聚焦在了最上面，第一个名字。 会试第一，甲一等会元，白凡。 二等，季光崇。 三等，柳知杰。 …… 白凡！ 九成九的人都不曾听过的名字， 而现如今，一朝闻名！ 有人好奇他是谁，有人感慨，有人艳羡。 大家都知，此人便是跃了龙门最高的那一条鲤。 以后该是平步青云，与之寻常百姓阶级拉开了差距。 大家议论纷纷。 读书人们匆匆一瞥，急忙从名单自下而上看去，希望从中找到自己的名字。 “我中啦！” “我中啦！” 有人欢天喜地，面色痴狂。 也有人紧皱眉头，不信邪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有人面无血色，失魂落魄。 上位者的几个评分，便是让下面的这一众人们尽显人生百态。 “白凡……吗？” 人群之中，有身形娇小之人穿着破落的斗篷，遮掩身形面容。 只深深地看了眼榜首高中者姓名之后， 便是鬼鬼祟祟，匆匆离去。 “我……中了？” 而在人群的末尾，有一清丽女子，手中攥着一笔。 定定的看着榜单，她面色有些复杂。 从头看到尾， 但当她看到末尾最后的一个名字时，却是不住怔愣了一下。 ‘纪瑶云’赫然在在列。 刚好的，最后的一个名字。 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不住多看了眼。 张了张嘴，磕磕巴巴的呢喃道。 她其实并不擅长政务策论，也不擅长皇帝所问的‘帝王之政’的问题。 她只是读了几年书，有些文采， 作诗和四书五经基础知识部分有些自信。 但其余的地方，却是乱答一通。 她自认为考的极差！ 原本都放弃希望，准备另谋他法了。 只是心存万一想来看看，结果如何， 却是不想，竟稀里糊涂的中了？ 她怎得中了？ 难道说……其余的读书人都是些庸手吗？ 突然间，她好像有时想到了什么， 猛地抬首，看向了第一。 白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姑娘，我想认识一下你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凡。’ 蓦地，记忆回旋， 那张浪荡书生的俊逸面容出现在脑海之中。 “是他？！” 那人令人印象深刻！ 见过一面，便是无法忘怀！ 那公子……考了第一吗？ “听我说，听我说！” “我认为这白公子啊，当真是一大才，考了会元，那可是实至名归！” “即便是才子季光崇也比不上！” “你们可知他做的诗词是什么？” “当真是千古绝句啊！” ……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喧闹了些， 有一人不住有些兴奋地朝着周遭人议论道。 “哦？” “是何诗词？说来听听！” “洗耳恭听！” “我倒要评判一番，这白会元，究竟如何了得？” …… 科举考试学子答得有关政要的问题，基本上是不会在外流传的。 官员管理人，自是要实现思想阶级的断层的。 况且这些东西民众们听不懂，也不关心。 但是， 诗词这种文艺性质的东西，还是会流传出来的。 考生考得好，诗词做的好， 流传出来，得到大众的认可。 这也证明没有徇私舞弊。 历来科考前几名的优胜者，基本上都会为人们传颂其所作诗词。 用以民众陶冶情操，附庸风雅的谈资。 都是饱读诗书聪慧之人，基本上也差不到哪去！ “听我说！” “此次科考为将军征伐疆场！” 那有些灵活消息渠道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也有些得意。 昂首挺胸，仿佛白凡得了第一，他也与有荣焉一般。 “白凡会元对之：‘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他似是有些说书的功底，言辞铿锵，抑扬顿挫。 手中比剑指，吟诗豪迈恣意。 仿佛真是老将军上了身一般。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说到了最后，他的语气似也跟着哀婉了起来。 美人白头，英雄迟暮， 人间最是留不住。 一时之间，现场却是诡异的沉寂了几分。 安静了片刻之后， “啪啪啪！” 不知是谁，率先开始鼓起了掌来。 “好！” “彩！！” “彩！！” “好诗！好诗啊！” “呜呜呜……大才大才啊！” “我服了！” …… 仿佛是打开了开关一般。 人们一个个皆然变了脸色，激动的通红， 不住拍起手来，称赞叫好。 即便是心高气傲的读书人们，也不住暗自感叹一声。 不愧为会元！ 我不如也！ 更有甚者，不自觉地为那苍颜白发的老将而落下泪来。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而在人群的末尾， 瑶云听此诗篇，也是不住浑身一震。 不住轻声呢喃着。 紧了紧手中的笔，眼眶泛了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