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下午,余英都很沉闷,没说几句话,行准和许可可见状也不怎么敢多跟他搭话。 夕阳西沉,余英蹲在后院给花苗施肥。 已经五点多了,他给萧忱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喂?” 萧忱的声音略显疲惫。 “忱哥,下班了吗?” “还没。” “我一会去超市买菜,今天想吃什么?” “我今天要加班,不回来吃了,在食堂随便吃点。”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忱翻阅着手中的图纸,一只手举着手机帖在耳边:“我也不知道,活gān完了就回来,你别等,困了先睡。” “嗯。” 余英挂掉了电话,听到屋里传来许可可的声音:“老板,我们下班啦?” “噢。”余英应了声。 “你也早点回家哦!”许可可的声音越来越小。 萧忱前两天刚搬进余英的公寓,他自己的那套房子是新房,家具还没置办,两个人商量着觉得反正都有房住,没必要多开一套新房làng费资源,搬家也很麻烦,所以萧忱就搬进了余英的房子。 余英的公寓离工作室和萧忱的公司都不远,虽然面积不大,但供两个人住,也绰绰有余了。 余英给花苗施完肥,又进屋把花瓶里不新鲜的花材处理了,处理完花材,夜幕已经降临。 余英没什么胃口,又觉得有些疲惫,就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躺下了,盯着天花板发呆。 晚上八点半,萧忱途经不语的时候,发现工作室里还亮着灯。他方向盘打了个转,掉头,拐进了巷子里。 车子在不语门口缓缓停下,萧忱下了车。 微弱的灯光从玻璃窗里透出来,萧忱隔着门望了望里面的光景。外室没有人,只有柜台前亮着一盏小灯。 萧忱推门走了进去。 “叮零”一声,门铃的声音短促而清脆。 忘记关门了? 萧忱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还是遭贼了? 他倏地警惕起来,随手抄起一支拖把,解开袖口,把袖子往上卷了两下,活动了一下筋骨。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萧忱贴在门侧,抬手抚上门把手,一点点、缓缓地推开门。 他动作迅猛地举起拖把,然后定睛一瞧,发现沙发上睡着他的男朋友。 萧忱身形一僵,拖把差点没拿稳砸到余英身上。 余英仰躺在沙发上,一条腿躬起,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腹部起伏很平缓,好像没醒。 萧忱轻呼了口气,把拖把轻轻地靠在墙上,轻手轻脚地朝余英走去。 萧忱弯下腰来,抬手想抚一抚余英额前凌乱的发丝。余英的胳膊微微动了一下,猝然间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萧忱的手腕,毫不犹豫地向外拧—— 那是下意识的防卫动作。 等看清萧忱的脸,余英才兀地停了下来。 “忱哥……”余英赶忙松开手,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我条件反she。有没有弄疼你?” “没有。”萧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怎么睡这了?” 屋里很暗,外面的光泄了一点进来,堪堪照亮余英英俊的脸庞。 他的五官轮廓有些模糊,眼睛也很浑浊。 “刚躺下休息了一会,不小心睡着了。”余英仰头与他对视着。 萧忱低头望着他,拍拍大腿:“躺这。” 余英笑了一下,头往上挪了挪,垫在了他的大腿上。 “很累?”萧忱抚摸着他的发丝,余英的头发有些长了,“怎么脸色不太好?” “还好。”余英侧过身,脸朝着萧忱的腰腹,鼻尖顶在他的衣扣上,触感有些冰凉。 “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余英没出声。 萧忱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话。” “……今天江言他妈来找我了。” “嗯,然后?” “她给了我一笔钱,十万。说是感谢我这些年给江言物质上提供的帮助。”余英搂住了萧忱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就是觉得特别恶心。” 余英的声音很沉闷:“她什么意思?我是个慈善家吗?江言是我的资助对象?” 萧忱安抚般地捏了捏他的后颈。 “我当时真的特别想把那张卡砸到她的脸上。” 如果是十年前的他,怕是想也没想就那么做了吧,甚至会做得更过分。 但是他不能,因为那样太没风度,也太把那个女人当回事。 他纵然再愤怒,也只能表现得满不在乎,把那个女人当作一个完全不必要的存在。 “她怎么有脸回来?怎么有脸再把江言要回去?她有自尊吗?有心吗?” 萧忱感觉腹部有一股热意,那是余英因情绪激动而呼出的热气。 “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萧忱给他顺了顺毛,“那十万块gān嘛不收啊,你不仅要收,还要告诉她:这么点钱不够!塞牙缝都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