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宋金华给赶了出去。

    那个佣人将我送到门口，唉声叹气地往我的口袋里塞了一百块钱，让我打车回去。

    她说：“你别怪太太，她这么生气也是有理由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出生的时候被护士抱错了，大小姐在姜家过的是衣食无忧的生活，二小姐却小小年纪，就要跟着杜丽霞去市场卖鱼。

    “太太也是心疼二小姐，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这样对待，谁都不可能没有怨气。

    “姜家对大小姐是仁至义尽了，哪怕是后来知道抱错了，也没有赶大小姐走。只是大小姐心眼儿小，见不得二小姐好，处处针对，还害得二小姐住了好几次院。”

    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本来大小姐要是不搞事，是可以继续当姜家小姐，嫁给顾家大少，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唉——”

    她关上了院子的门。

    我蜷缩着坐在门口，茫然看着四周。

    我失败了，没有人可以救外婆了。

    路灯的光照在路上，我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来，看到姜枝的脸。

    她嘲弄地看着我，轻嗤着说道：“听说你想救你外婆？”

    我没搭理她。

    哪怕姜家和顾家所有人都说，她是个好人，我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好感。

    她似乎也并不介意我对她的态度，血红的鞋尖踢了踢我，“跟我来，我可以救她。”

    我问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挑着眉梢，“你还有别的选择吗？顾景渊不帮你，姜家不帮你，我是你最后的希望。

    “何况，再怎么说，杜丽霞也养过我一场。作为养女，现在她要死了，再怎么说，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无法分辨她话的真假。

    但有一句话，她说对了。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寄希望于她真的愿意伸出援手。

    我跟在她的身后，往晨曦路101号走。

    101号在最深处，占地面积比88号更大，也更奢华。

    入门没多久的地方，就有一个游泳池，旁边是一条青石子儿路。

    她带我来到泳池旁，停了下来。

    “其实我一直都很讨厌姜禾。我高中的时候，杜丽霞拿出所有的存款，供我上了贵族学校。就是在那里，我遇见了姜禾和顾景渊。

    “他们这些有钱人的孩子，真让人嫉妒啊！姜禾每天都有司机来接送，下课之后可以去上钢琴课、礼仪课、舞蹈课，我却只能回去帮杜丽霞杀鱼。”

    姜枝抬起自己的双手看，嫌恶地拧起了眉头，“我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散不去的鱼腥味，姜禾身上却永远那么香。无数次我都在想，我要是能成为姜禾就好了。

    “成为姜禾，我就可以像她一样，当万众瞩目的公主，所有人都会看到我。他们不会再叫我‘鱼腥妹’，只会讨好我。”

    “但当我回归姜家，我才知道，只要姜禾还在，我就不可能比得过她。她什么都会，我像一个废物。不过，好在后来，我还是找到了让大家注意到我的办法。

    “你知道是什么吗？”

    姜枝靠近我，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身体用力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