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学子听闻,脸色微变。 有人懊恼,有人嗤笑。 声音渐渐小去,所有人陆续走进了秘境。 空中。 鸾驾上。 青鸟徐徐扇动羽翼。 女皇随手挥动,布下一道隔音阵法。 嘴角含笑看着消失在浓雾里的许宁。 “你说的不错,他不似此间人,洗砚湖边,他是唯一直视朕的人。” 饶有兴致。 众生皆低头,那个抬头直视的人,格外明显。 卫花暝上前两步,忐忑道:“陛下,他疏于礼数,或许是无意的。” 她摸不清女皇话中的含义。 女皇眼神微闪,看向垂首的卫花暝。 短暂的静谧。 “你不必给他求情,朕没有怪罪他,就如其他人,表面低头的未必臣服,他这样的无惧,能给朕办事亦是极好。” 卫花暝眉头微凝,咬住下唇。 “陛下恕罪。” 她是女皇手中利刃,先有站位,提前给许宁请罪,本就是罪过。 女皇轻摆玉手。 “无妨。” 目光看向浓雾,仿佛能看穿雾中情况。 没想到几日相处,朕的缉捕阁副阁主,便给你求情,果真是神树预言中人吗? “安排妥当了吗?” 女皇轻声问道。 卫花暝玉手捏拳:“一切早已安排好,原本就有怀疑,不过以前他毕竟名声太盛,门生遍布,此次就等他露出马脚,一举捉拿,这下终于可以替陛下彻底掌控住白鲩书院了!” 青鸟徐徐扇动翅膀,背上车厢恍若天阙琼楼。 卫花暝站立于窗棱侧,低声道:“陛下,经过此次商谈,看其表现,这一代夫子似乎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女皇玉手拨动珠帘。 铃铛作响。 “未必,眼下三股势力,朕,朝臣,以及至月教,纷繁交杂,他却在这个时候退隐茶园,自语寄情于山水之间。” “呵呵,枉废朝廷供养,这位 终究不是第一代——那位浩然之气养于心胸的夫子了。” 卫花暝瞳孔放大。 难以置信:“陛下,您是说他竟然敢多方下注?” 作为培养了众多炼气士,门生遍布朝堂江湖的书院夫子,竟然会如此行径。 卫花暝只感觉冷汗连连。 为女皇感到担忧。 女皇冷眼看向刚才夫子消失的方向。 “要说他不知道哪位是至月教内奸、在书院占据高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次终究是至月教犯了浑,竟然敢谋夺书院至宝,道种灵源。” “故而朕提出,开启白鲩天街秘境,这位夫子立刻答应,看来他也想除去这位内奸了。” 说罢,女皇轻揉眉心,慵懒的靠在椅上。 “至于这位圆滑的夫子,哼,不识时务,以后自会处置。” 金丝宫袍垂落,便是人间华贵绝色。 可惜无人看到。 说完要事,青鸟背上气氛轻快起来。 女皇眸子看向秘境,似乎能穿破幻境,眼角含笑,朱唇轻启: “而且朕赐给许宁的《孟章问劫经》,隶属东方木,他以湖蓝幻心道种迈入炼气士道途,道种本源属水,水生木,生机不息,希望不要辜负了朕的安排。” 卫花暝赞叹道: “不愧是陛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些鼠辈不足为惧,一切都在陛下掌握之中。” 女皇摆摆手,抿嘴笑道:“罢了,你不是会恭维的人,还是当好你的缉捕阁卫阁主吧。” …… 嗡—— 恍若洪钟大吕敲响,众学子只觉头晕眼花,耳根发麻。 等到好不容易站稳,已经进入秘境之中。 目瞪口呆。 湖水涛涛,房屋排排展开,码头渔船,酒楼店肆,白底蓝边的旗帜在风中飘摇,写着张家、李家、马家等字。 街口还有贩卖糖葫芦、豆腐花的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