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养分,努力往上生长,很少有什么争端,也基本出不了什么大乱子。changkanshu.com 而这,正是时延最需要的。 时延的工作是早上六点准时到班,下午八点下班。而特殊时期早上七点和下午四点可以出门,但必须尽快回店里。其它不忙的时间自由分配。 特殊时期这一条是时延考虑到以后要接送徐泽,特意调配的,在工资上他也主动做出了一些让步。这样,双方才皆大欢喜。 第二天一早,时延带着徐泽早早地出现在家常菜馆里。徐泽背着小书包,一进店就安静地在柜台里头的一个小角落看书,过一会儿就会朝厨房里张望一下正在洗菜择菜的时延。 时延也会时不时地看一看徐泽。小家伙认真的样子,让人心情都安静下来。 将近六点半,稀稀疏疏地有人走进了菜馆。早上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窜出浓烈的香味,引得人整个儿都精神了。李大妈站在门外头炸油条,大锅里噗噗地泛着油花,香味更重了。 接着进门的人就越来越多,孩子大人都有,见了李大妈李大叔就打招呼,不是抱怨晚上没睡好,就是说今儿天特别好之类的。一边吃一边闲唠,时不时地就有人□□来几句。 反正最后总能说得一片笑声。 时延把咸菜端上了桌。 众人才发现今儿这家常菜馆居然出现了新面孔,还是个小子,不由朝着李大妈打听,“这谁家孩子啊?” 李大妈就乐,挤眉弄眼地,“你猜啊。” 有人就故意笑道,“哦,不是您小儿子吧?”拖长了声音,逗得众人都跟着笑。 李大妈瞥他一眼,故意不说话。 那人一看这反应,“还真是您儿子啊?我咋没见过呢?” “可不是?”李大妈半真半假,“我高龄产妇,这要给你们知道的,我不丢人啊。所以啊,我等他长好了,才领出来给你们看看。是不是啊,小时延?” 时延乖乖点头,做无辜状。 “哎哟,李大妈,你可真……”边上一直看热闹的女人笑得脸都僵了,“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送走了这一波人,后来又稀稀疏疏地没几个了。徐泽那儿,李大妈早就盛了粥和咸菜,还给剥了鸡蛋。这会儿,李大妈也就让时延也坐下来和徐泽一块儿吃。 她是看得到的,人多的时候,她顾不过来,店里都是李大叔和时延走来走去地盛粥,拿包子,递小菜。还要给人换筷子,餐巾纸等等,忙得脚不沾地。 时延勤快,那自然她也不能太生硬。否则,又要被她家老头子说她死抠门了。 这顿饭时延吃得特别安稳。 在他心里,这就是他带着徐泽在新海市立足,并且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的第一步。 第48章 喜欢做南瓜饼的邻居老头 八点,天已经黑了。徐泽强撑着精神,趴在柜台下面看书。头却一点点的,看着昏昏欲睡。餐馆里开着空调,徐泽的小脸红扑扑的。 李大叔和李大妈走来走去的,脚步都刻意放轻。等八点过一刻了,李大叔终于看不过眼,进去叫了一声时延,时延正在洗盘子,流水声里,他抬起头。 李大叔指指柜台,“到时间了,后面也没什么人了。快带你弟弟回去吧,柜台下头有个手电筒,还有个小毯子,给徐泽包好了,别感冒。有空的时候就带他去买点轻快暖和的衣服,要是钱不够……” 李大叔压低了声音,冲时延眨了一下眼睛,“就偷偷地找我。” 时延心下有些感动,点了点头。擦了手,就走了出来。 徐泽已经完全扑倒在柜台上了,半张脸埋在手臂之间,眼睛被头发遮着,呼吸轻得听不见。 时延叹息一声,走过去在徐泽发心亲了亲。 徐泽迷迷糊糊地抬头,咕哝,“哥,你忙完了?” “嗯。”时延答应了一声,把柜台下头的小毯子取出来,对着徐泽兜头罩下,背对徐泽蹲下身子,“小泽,上来。” 徐泽清醒了一些,“哥,我自己走。” “上来。”时延不容拒绝。 徐泽乖乖地扑在时延的背上。两手小手交握,垂在时延的胸前。时延微一用力,就把徐泽背了起来。 徐泽侧着脸贴在时延的背上,安安静静地,仿佛又睡着了。 “大叔,大妈,我们走了。”时延招呼了一声,就背着徐泽出了门。两边的店铺灯光闪烁,人头攒动,然而夜风却依旧遇缝就钻。 徐泽把小毯子两边展开,小毯子的宽正要包住他的屁股,长却很长,从时延的肩膀两边滑下来。 徐泽在他后背上动来动去,时延忍不住问,“做什么呢?” 徐泽不知听见没有,只是没说话,两只手拽住小毯子的两个角,在时延胸口那里打了个结,毯子就自然而然地把时延也给裹住了。忙完这一通,徐泽就安静下来,服帖的趴在时延背上,打了一个哈欠。 时延把他往上端了一下,轻声道,“困了?睡吧。到家了,哥叫你。” 时延把手电筒塞在了口袋里,灯光照得有点歪,但他眼神还好,不至于走到沟里去。 等走到知青大院那里,不远的二层小楼上亮着的大灯照得路亮堂堂的,像是特意为他们留的灯。 时延最近体力食欲都见长,背着徐泽走了十几分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呼吸略微粗重了一些。慢慢地进了家门,开了灯和新买的电热毯,时延又背着徐泽在屋子中央站了一会儿,等摸着脖子里暖和了,才把徐泽放进了被子里。 早上走之前,屋里的热水瓶里都留了热水。时延正要往外倒在盆里给徐泽洗脸,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是陈青? 时延拉开大门厚重的门闩,门口站得是一个瘦巴巴的挺高的老头,笑得挺和蔼,手里端着一个碗。 “您是?” 老头咧嘴笑,后牙床牙齿掉的差不多了,显得有些滑稽。他举了举手里的碗,“我就住你们西边,可以叫我老郭,我做了南瓜饼,吃不完了,你们要吃吗?” 应该是听见他们进进出出的动静,知道这里空了两年多,总算有了新住户了。时延瞅着他碗里黄色的圆饼确实是南瓜饼,而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重生以后常常见到的和善。开了门,放人进来。 老头一边往里走,一边还自己叼了一个南瓜饼慢慢地嚼,估计是看出时延的戒备之色了。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好奇自己的新邻居到底是什么人罢了。 老头进门把碗放在桌子上,正好徐泽醒了神,听见动静从被子里爬起身来。老头就把碗朝徐泽面前递了递,“南瓜饼,很好吃的,要吃吗?” 徐泽不明所以地看向时延。 时延笑了笑,“谢谢您,您搁着吧。他吃了不少晚饭,现在还没肚子吃呢。等他想吃了,再吃。” “啊,好。”老头怪模怪样地笑了笑,“那……那我先走了。喜欢吃的再找我。” 徐泽下意识点点头。 老头转身就走,时延赶紧揽了一下,把南瓜饼倒出来,把碗递给他。他接了,回头又笑了一声,出去了。 时延栓上门,听了一会儿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远,他也就转身回屋。 “哥?”徐泽疑惑,“这个老爷爷是谁啊?” “邻居。”时延把水倒进盆里,把毛巾按了进去,“隔壁的。” “他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们吃,”徐泽依旧不解,“我们又不认识他。” 时延顿了一下,“没事儿。我们先不吃他送的东西,等问了陈家奶奶再说。” “哦。”徐泽点了头,又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来,洗脸。”时延把毛巾递给徐泽,徐泽就胡乱揉了一把,把头发都弄湿了。时延知道他又犯困了,干脆接过来,捏着他的脖子给他仔仔细细擦了一通,“快刷个牙,刷完了就可以睡觉了。” “好……”徐泽答应一声,从床上滑下来,端着水坐在小凳子上刷牙。满口清凉的味道让他清醒了不少,望着时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看什么呢。”时延点了点他鼻头,好笑道。 四只脚放在一个盆里。温暖的水没过脚面,皮肤和皮肤贴合在一起,小脚踩在大脚上。 时延望着专心踩着他脚的徐泽。 要用多久,才能看着一个孩子逐渐地长大。要用多久,才能让一个孩子明白什么是爱。而一生,又要用多少个这样安静而又祥和的夜晚拼凑而成。 没有太多的计划,也没有太多的追求,只是这样陪伴着,一日一日。 似乎就已经足够了。 “哥。”徐泽突然叫了一声。 “嗯?”时延抬头。 “我的信写好了,”徐泽匆匆擦了脚,跑到桌子前拉开抽屉,取出几张信纸,“你看!” 时延点头,“我也写几句,到时候孙大娘和唐伯伯就能看见了。” “好啊。”徐泽兴奋起来,刚才的困意早就飞走了,拉着时延就要往床上去。 “等……等等。”时延擦了脚,把水倒掉,上了床,展开徐泽的信纸看他一板一眼写的端端正正的字。 “童童,你好吗?我现在和哥哥在新海,有房子住。哥哥打工,我看书。我家里还有一条蛇,你想见见吗?……” 徐泽稍显稚嫩的笔触里暗藏着淡淡的骄傲。 时延把纸一收,拉掉灯,关了电热毯,把徐泽往怀里一搂,果断道,“明天再写,现在睡觉。” “哥?”徐泽在黑暗里眨巴着眼睛。 “哥明天写了,给你买信封和邮票,你把它往邮筒里一塞,他们就会收到了。”时延在徐泽耳边轻声道。 “好。”徐泽的声音更轻。 第二天时延问过陈青才知道,原来那个老郭就是那么个热心肠的人。甭管周围搬来了谁,他都会上门送南瓜饼。也亏得南瓜保存时间长,不然还真没办法吃很久。 老郭的老婆死得早,家里头又有些变故,只有他一个人了,所以,他总想着跟周围的人说说话,聊聊天。他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他老婆最喜欢吃的南瓜饼,所以,他才经常给人送南瓜饼。 这么一说,时延就放心了。 人老寂寞,是很正常的。 早饭过后,时延跟李大叔说的一声,就带着徐泽去了最近的邮局。买了两个牛皮大信封和几块钱的邮票,把其中一个信封折了和邮票、信纸一起塞进另一个大信封里,借了浆糊封住封口。 时延在信封皮上写了邮编和收信人寄信人地址,然后抱起徐泽,徐泽亲手把信封从绿色大邮筒的投信口塞了进去。 “哥,明天他们能收到吗?”徐泽又问了一遍。 时延无奈,要搁以后那些快递,交通发达,运输也畅通,一天之内送到这也没什么。可如今这年头,一封信上传下达,不送上个把月不错了,哪还能明天就收到?再加上还有回信寄过来的时间,这一来一往的,再快也得半个多月。 快到晌午的时候,时延把南瓜饼热了一下,和李大叔、李大妈他们一起尝了,味道真的相当不错,连李大叔都竖大拇指。 徐泽更是吃得满足。 这种东西其实更适合热乎着吃,如果昨天他们当时就吃了,口味一定更好。 怪不得说是拿得出手的东西,说不定从老郭的老婆死了以后,他就在南瓜成熟变老的时候,成天地做着南瓜饼,以此思念老婆吧。 又忙碌了一整天,回去,抱宝贝,睡觉。 接着,有一天。 日子过得踏实而又充实。 这一天早上起来,时延忽然眯着眼睛看着徐泽,“小泽,你最近是不是……” 徐泽猛地扑过来捂住了时延的嘴巴。 第49章 前世&就这尿性 “果然是……”时延皱了一下眉头,把徐泽拖过来控制在怀里,手从衣服下面伸进去摸了摸徐泽的肚子,鼓鼓的。又伸手要扒徐泽的裤子,徐泽立刻挣扎。 “小泽!”时延脸色沉了下来,手掌却轻轻拍着他的小屁股,“让哥看看,不然你会一直不舒服。” 徐泽跟时延对视了一眼,看得出那双眼睛里的焦急与担忧,终于还是乖乖朝着时延膝盖趴了下去,任由时延给他扒了裤子。 时延仔细对着后面看了一会儿,伸手戳了一下,徐泽嗯哼一声,显然是很难受。看他这副样子,时延忍不住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都红成这样了还不跟我说!” 时延就觉得奇怪,最近徐泽吃得东西越来越少,以往吃饭的时候总是很高兴,但是现在他却总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平时的精神头也不大好,闷闷地不爱说话。 他问过李大妈,李大妈说可能是肚子里有虫,吃点打虫药就好。 可还没等他买打虫药呢,他就发现徐泽居然好几天没有正常上厕所了。 徐泽的头垂在他腿侧,静悄悄地,时延把他抱起来一看,一双眼睛已经跟兔子似的了。还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的,一脸的委屈。 时延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轻轻地抱了一下徐泽,拿了点钱就往外走。 徐泽慌乱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哥,对不起……” “哥不怪你,只是怕你难受。这个不是多大的事情,哥出去拿点药给你,一吃就好了。”时延眉眼缓和下来,低声安抚。 “我跟你去……”徐泽不放手。 时延却不同意,“你在家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就大步跑出了家门。 半个多小时以后,他跑步回家。还没走近家门,就望见徐泽坐在家门口的石块上。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