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再入冰砬山 “不出现幻觉了?回去之后我再给你做一次检查,说不定是好事。” 说完之后,白芸天就沉默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 我开口道,白芸天面带愁容,怅然道:“你们张家人,虽然每一个都是天才,但也都是英年早逝!” 这一点,白芸天很早之前就告诉过我,是因为我们张家的家族遗传病。 “不出现幻觉,是因为我的病,莫名其妙的好了?” 白芸天沉声道:“还不能确定,不过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你暂时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轻轻笑道:“我没对这方面有所期冀。” 扭头看向窗外,路旁景物快速流转,我很白芸天都陷入了沉默。 一路无话,他先开车带我去了金宝阁。 顾鸣在指挥着工人干活,废墟之上,已经开始重建。 烧毁了金宝阁,换了狄烈一条命,也算是顾鸣做出了牺牲。 “白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咱这就出发吧,我这儿都已经交待好了。” 顾鸣难掩急躁,白芸天扭头看向了我。 “那就出发吧,洪浩源既然已经将狄烈灭口,说明他肯定已经拿到了两把钥匙。” 顾鸣先是沉思了几秒钟,然后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装出疑惑的样子:“钥匙?什么钥匙?” 我只好配合他演戏:“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洪浩源手里的两把钥匙,是用来打开冰砬山冰火冢的,山车再说吧。” 顾鸣跟着上了我们的车,三人即刻出发,再次去往了冰砬山。 我们出发之时就过了晌午,抵达冰砬山山脚下,已经是傍晚。 天幕渐黯,夕霞漫天。 三个人轻装简从,直接开始了登山之旅。 路上的时候,我给顾鸣讲述了一番冰火冢的历史。 过程很是无聊,顾鸣一次次假装惊讶,我和白芸天则要故作平静,配合着他。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我也有了经验,带着白芸天直奔离阳观。 抵达之后,离阳观还是和上次一样。 推门而入,进入正殿,空无一人。 “洪浩源是不是没往这儿来,直接去冰火冢了?” 顾鸣抬着脖子四下查看,我的视线则是放在了上次遗留的篝火灰烬上。 “就算是来过,他也不会停留。” 我找了片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上次走的匆忙,没有清理痕迹。洪浩源看到之后,就知道我们来过了。” “以他那种谨慎的性格,不会将自己置于任何有危险的地方。” 顾鸣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张老板想的周到。” 应承了一句后,顾鸣就主动去搜集枯叶木枝,将篝火重新点燃。 此时已经入夜,虽然这次没再遇上暴雨交加的天气,但是山间夜风呼啸,虽已入夏,但依旧透进来凉意。 尤其是外面的风声,如诟如泣,仿若鬼哭。 顾鸣打开背包,拿出背上山的食物和水分给我们。 “张老板,我聪明吧?上次咱们来的时候还得饿肚子呢。” 顾鸣笑嘻嘻的开口,活络了一下气氛,很快就引入正题:“你们说,洪浩源这会在哪儿呢?” “咱把人家的离阳观给占了,这算不算是鸠占鹊巢啊?” 我淡然轻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进了冰火冢。” 顾鸣面色一惊:“这么快?您不是懂风水吗?您觉着冰火冢会在山上哪个位置呢?” 我坦言道:“这个我可说不准,风水堪舆,是一种庞杂的理论。而且我懂风水,不代表数百年前的那两名匪首也懂风水。” “毕竟是出身草莽之人,说不定随随便便找了块地,就用作了陵寝所在的位置。” 顾鸣沉思片刻:“那可就难办了,这满山遍野的,想找个人太难了。而且陵寝肯定是在地下,洪浩源要是找个地洞一钻,更没地方去寻他。”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当初那两位匪首,你会把自己埋在哪儿?” 我开口探问,既然顾鸣愿意带我们一起上山,就说明他对冰火冢束手无策。但他毕竟关注冰火冢多年,肯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顾鸣悻悻然笑了笑:“我怎么可能知道?要是知道的话……” 说到这里,顾鸣立马停了下来。 我朝他笑道:“要是知道的话,你肯定早就把冰火冢给挖了吧?” 顾鸣额上渗出了汗珠,我没再继续抓着他的话语漏洞,主动缓和了气氛,调侃道:“我猜你肯定会这么干,毕竟你可是憋宝传人。” “哪能啊。”顾鸣笑的很勉强:“我们家早就不下地了,老老实实干点古玩生意,能赚钱又不用担生命危险。” 我朝他点了点头,假装认可了他的说法。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交谈的频率越来越小。 白芸天将一把食品包装袋丢进火堆,拍打了下手掌:“虽然环境差点,但还是要睡觉的。等到天亮以后,咱们再去找波洪浩源。” “我已经给家里发了消息,我小叔会派人来支援,以最快的速度封了的冰砬山。” 顾鸣的脸色再次变了变,摸着鼻子道:“白少爷还真是雷厉风行啊,等你们白家人来了,洪浩源肯定是插翅难飞。” 来之前,白芸天并没有跟我提过这事儿。但我和他之间已经很是默契,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无论他的话是真是假,都是在给顾鸣压力。 如果白家人真的赶到,不仅能困住洪浩源,也会让顾鸣再难有下手的机会。 顾鸣的真正目标,也是冰火冢。 最后交谈了几句,我们三个围着篝火,席地而眠。 他们俩有没有睡着我不知道,但我一直在假寐。 没过多久,白芸天就打起了鼾声。 这时我才想起,他才是最疲惫的那一个。 我虽然受了轻伤,但至少明天都能正常休息。 白芸天先是在腾云市没日没夜的忙了数日,又亲自驾车赶到了湖岭市,也不知道多久没合过眼了。 正感慨之际,一道白光划破天际。 我从破烂窗柩看出去,清清楚楚,是惨白的雷光。 “又要下雨?” 我摸了摸身边又潮又湿的草堆,想到了一个细节。 上次下山的时候,冰砬山山脚下,也是干燥无比。 甚至我和顾鸣遇到的那个老农,也是在除草和浇地。但是就在同一天,山上却是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