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来了。” 病房门口,郭义紧闭双眼,内心忐忑。 八年前,刘,陈,李三大家族暗算郭家,郭氏集团被彻底瓜分,奸人更上门逼债,母亲为保护自己跳河自尽,父亲从此一蹶不振。 而郭义被迫流浪街头,奄奄一息时,得北冥尊人垂怜,这一去,就是八年。 如今他归来,便是要以奸人之血,祭亡母之灵! 郭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缓缓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怔住了。 只见一名骨瘦如柴,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四肢着地,像是狗一般,趴在地上。 在其脖子上,拴着一条狗链,链子末端攥在一个肥胖的女护士手里。 女护士颐指气使,浑然不知有人到来。 “老不死的,爬快点,不然别怪老娘不客气。” 说着,她猛地一拽。 老人身子如遭雷击,脸上浮现出害怕的神色,慌忙往前爬了几步。 “真乖。”女护士露出得意的笑容,“再快一点。” “渴,渴。” 老人忽然抬头,双目呆滞,喃喃道。 殊不知,此刻门外的郭义,内心涌起惊涛骇浪。 他绝没听错,这就是父亲的声音! 只是八年不见,父亲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渴啊?” 女护士眼珠子一转,从床底拿出一个尿盆,摆在了老人面前。 尿盆里盛着黄橙橙的液体,味道令人作呕。 “来,喝吧。” 女护士奸笑,催促道。 老人似乎闻到了,摇摇头。 “老家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想喝,老娘就帮你一把。” 女护士眼中露出一抹凶光,一把抓住老人的脖子,就准备往尿盆里按。 “找死!” 突然,一道暴喝声响起。 女护士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倒飞出数米远。 “你这个畜生!” 郭义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女子的衣领。 “你干什么!” 女护士眼神闪过一抹恐惧,色厉内荏道:“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郭义眼中寒芒闪过。 “不错。” 见到郭义乞丐一般的打扮,女护士不由得冷哼一声,强自镇定道:“这个老东西,拖欠了三天的住院费,老娘教训教训他怎么了?” “就拖欠了三天的住院费,你就这样对一个老人?” 郭义眼中怒火升腾,脸上青筋毕露。 “不然呢?” 女护士似乎来了劲,唾沫横飞。 “你要是看不惯,那你给医药费啊?” “真是,住不起单间就别住,非要打肿脸充胖子,以为我们这儿是慈善机构啊。” “那女人也是的,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估计这个月出去卖,没卖到什么钱,今天再不交医药费,老娘非把她们撵出去不可。” “女人?” 郭义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父亲这八年来,必是陈姐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女人,欺侮自己的父亲,还侮辱陈姐,简直该死! 随即一巴掌抽在女护士的脸上。 “啪!” 女护士两百多斤的身躯,原地转了两圈之后,径直栽入尿盆之中。 下一刻,女护士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抬起头,状若疯狂。 “王八蛋,老娘要杀了你!” 那张扭曲的脸上,沾满了黄色的尿液。 右半边脸,更有五条裂开的血痕,触目惊心。 “渴,渴……” 身旁传来老人的呢喃声,他似乎是太渴了,竟然向一滩尿液爬去。 “爸!” 郭义大惊失色,急忙拉住老人,心中疼痛无比。 “爸?你,你是这老不死的儿子?” 女护士闻言一惊。 随即,她猖狂地笑了起来,“怪不得,原来你就是那个孽种郭义,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哦?你是刘家,还是李家的人?” 下一刻,一股惊天气势从郭义身上爆发而出,道道杀气凝若实质。 明明是六月酷暑,女护士却发现自己置身于腊月寒冬,冷汗冒出,她感觉,眼前这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我不杀你,你去告诉他们三家人,我郭义,来向他们讨债了!滚!” 女护士如蒙大赦,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飞一般地滚出了病房。 “爸……你受苦了。” 郭义轻轻的抚摸着父亲枯燥的脸庞,看着那满头白发,泪水忍不住滑落。 八年前那一场横祸,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也许,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 “渴……” 郭父双目无神地注视着郭义。 郭义赶紧将他搀扶到病床上,扔掉脖子上的狗链,又去接了一杯水。 “爸,慢点喝。” 郭义小心翼翼地喂着水,生怕他呛到。 嘎吱……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四目相对,那一双美目却率先红了,陈安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少年,竟然回来了! “小义,是你吗?”陈安琪的一双美目不可思议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