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这时—— “砰,砰。” 客房外传来两道略显沉闷的敲门声。 站在窗边拄着手杖望向窗外的陈牧,听见敲门声的一瞬间,不由轻笑了起来呢喃道:“前世十七次创业,别的没学会,开新项目拉风投,靠着一张ppt嫁接风险的能力可是一点不落。” “要想连续十七次创业还能存活下来,靠的不是极致的利润,而是极低的风险。” “一法通,万法通。” “也该轮我登台唱戏了。” ... “谁!” 卯狗神情警惕的靠近门口,身子侧站在墙后,将怀中长刀缓缓抽出,声音平稳不透露任何情绪的开口道:“是小二送菜上来吗?” 他们没有点任何饭菜。 如果门外人顺势应下,那他二话不说便会抽刀隔门砍去。 江湖经验,接不该接的话,其心非奸即盗,十有八九杀不错。 就算杀错也算你倒霉,没事儿嘴贱接什么话。 “不是。” 门外很快传来一个老者的平淡的声音:“我是七日城东三街春秋楼铺子的孙掌柜,带了点酒菜找陈老先生唠唠嗑。” 卯狗眼睛微微眯起,身子依旧紧绷没有接话,只是转身望向站在窗口的牧爷。 “开门吧。” 陈牧双手拄着手杖,背靠窗口望向卯狗,笑吟吟的点头道。 ... “咯吱!” 有些年龄的木门伴随着打开发出一阵咯吱声。 “请。” 卯狗收回怀中长刀,望向门口的春秋楼掌柜微微弓腰沉声道。 “好。” 拎着一盒熟食和两壶小酒的孙掌柜,望向站在门口的卯狗笑着道:“小伙子,修为还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随后才隔空望向站在窗口的陈牧,举了举手中的酒菜。 “我这人吧,不喜欢欠人情,你刚请我吃三个包子。” “我请你喝顿酒怎么样,也不算亏欠你。” 陈牧望向站在门口的春秋楼掌柜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好的,刚好也想喝点酒,卯狗你们先出去待一会儿,我跟春秋楼掌柜喝点酒。” “是。” 卯狗几人面无表情的齐齐点头,随后便关门离去。 “坐吧。” 在卯狗等人离去后,陈牧才坐在窗口红桌前,望向春秋楼掌柜手中的拎着的酒菜:“你比我想象的要果断不少,这么早就来了。” “人老了。” 春秋楼的孙掌柜也没磨叽,当即便坐在陈牧对面,一边将盒中的酒菜摆出来,一边漫不经心道:“人吧,只要一老,就不能像年轻的时候做决定思考好几天了。”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的看见明天的太阳。” “决定得快点做才是。”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这个问题你回答好了,我们才能继续往下聊。” “你说。” 陈牧面色认真的起身给孙掌柜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其倒了一杯,才扶袖而坐。 “七日城有三家春秋楼,你为何找我。” “你穿的是新衣。” “新衣又如何?” “新衣说明你大概率无后,无家。” “哦?” 春秋楼孙掌柜眼睛缓缓眯起,似笑非笑道:“这又从何说起呢?” “自古老人平日无喜事而穿新衣,八成是在等死,担心自己死后无人换新衣,便在活时穿上新衣。” “这个说法不准,我身为春秋掌柜和凡人老头不一样,有这财力日日新衣。” “你双目间没期待,没盼头,有后的人不会这样。” “你有后?” “我也没有。” “那你有盼头?” “自然有,你也知道我如今是什么情况,我自然盼着我能活下去。” “你又无后,活下去又有何意义?” “倘若能踏上修行路,向天在借三百年,生个一胎两胎的也非难事儿。” “这种盼头极其空渺,修行路本就一步一坎极其艰难,岂是你一个花甲之人觊觎的。” “不好说,根据我的人生经验,任何事情只要你觊觎了大概率就成了。” “为何?” “因为其他人不敢觊觎。” “输了就死了。” “本不就在等死不是吗?” 陈牧突然笑了起来,身子微微前倾,将一块熟食放进孙掌柜的碟子里,轻声道:“你知道对于咱俩这种即将入土的人,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就是我们做事没有成本。” “输了会死,可我们本不就在等死不是吗?” “一本都万利了,而你我皆无本,那将是万万利。” “今日你帮我。” “待我立足整个荆州时,我许你一城,允你提前征十年税。” “良田百亩,牛羊无数。” “豪院十座,百枚灵石。” “还赠你足够让你修为再上一台阶的修行资源,只要我不倒,无人能动你。” “整个荆州,你横行无阻。” “...” 孙掌柜一言不发,腰板缓缓笔直的靠在椅子上,望向对面的陈牧,细细观察了半晌后突然笑了起来:“你比我想象的野心更大,在来之前,我一直以为你的目标是从此局存活下去。” “日后重新起家回馈我的。” “从未想过,你竟会有立足荆州的想法。” “是不是托大了点?” “大吗?” 陈牧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后,缓缓起身在屋内踱步。 “陈某弱冠之年离家,埋葬二老后闯荡江湖。” “后遇一生挚爱家妻,与其结良缘。” “成家不久家妻病逝,此后未再娶也无后。” “全部精力放在陈家之上,在无数阻碍的前提下,将陈家从原本的放牛之家一步一步扶持到北石城的四大家族之一!” “并于花甲之年灭陈家满门!” “轻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