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她的汉话吐字很清晰,面颊上也没有藏民特有的那种“高原红”。kanshuboy.com “师父你好,我们是来寻人的。”小月开口说。 “不知施主所寻什么人?” “嗯,这么说吧,”小月踌躇着说,“有个叫朱寒生的人,住在蓝月亮谷,你知道在哪儿么?” 女尼微微一怔,随后说道:“‘蓝月亮谷’只是藏民传说中的地方,其实在尘世中并不存在。” “不可能的,我们可是有急事耽误不得。”小月闻言有点急了,遂摆出军官的口吻。 “既然不是进香,两位施主请回吧。”女尼表情冷漠的转身离去。 二丫赶紧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师父,请问近期可有自称邢书记和可儿的人来过?” 女尼闻言吃了一惊,转过身来谨慎的问:“施主,你们是军人,来塔巴林寺究竟有什么事儿?” “我叫二丫,是邢书记和可儿的朋友,特意从京城里来寻他俩的。” “两位施主,塔巴林寺香客众多,贫尼不可能都记得他们的名字,可否说说这两人的长相?”红衣女尼态度和缓了些。 二丫大致描述了两人的相貌。 女尼说道:“请二位稍候,待贫尼去问问其他人是否知晓。”说罢,她转身匆匆向内堂走去。 难道邢书记和可儿没来过塔巴林寺?可是虚风道长明明是这么说的呀。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哈哈,本书记以为是谁呢……”正寻思之间,耳边忽闻有人朗诵着毛主席诗词,不过仍旧还是给念混了。 “邢书记!”二丫惊喜的转过身来。 一位身穿蓝色中山装的高大男人笑眯眯的站在面前,身旁立着娇小玲珑的可儿。 “可儿,终于找到你们了。”二丫心中一热,眼圈蓦地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二丫……”可儿上前一把抱住她也激动不已。 “两位施主,请内堂用茶。”那位红衣女尼引她俩入内落座,并冲水泡茶。 “多谢师父。”二丫感激道。 红衣女尼微微一笑:“不必客气,私下叫贫尼萍儿就行了。” 可儿介绍说:“萍儿师父是塔巴林寺的‘格规’,也就是执法尼。” “你们聊吧,贫尼去禀告堪布。”萍儿转身出了内堂。 “二丫,这位军爷是……”可儿问。 “她是小月姐,我们一起来的。”二丫望着可儿和邢书记,自从神女峰一别已有数月未见,两人仍然卿卿我我恩爱如旧。 “二丫,快说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可儿急切的拽着她的手问。 “是虚风道长说你们来了雪域高原的塔巴林寺,准备前往蓝月亮谷,所以我就急忙的赶来了。” “有良在哪儿?听说他已经从《鼍鼓十巫图》虚空里逃出来了。”可儿问道。 二丫闻言心中一酸,又落下泪来。 布帘掀开,一位面容异常俏丽的红衣女尼迈步进来。 “明月。邬波驮那堪布。”可儿恭敬的站了起来。 二丫和小月痴痴的望着这位宛如仙子般美丽的尼姑,惊叹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容貌甚至比杜十娘还要俊俏许多,其清丽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整个屋子霎时间都觉得亮堂了。 “好美啊。”二丫喃喃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去蓝月亮谷?”明月堪布问道,声音如黄鹂般婉转好听。 二丫讲述了事情的原委,“有良现在被困在《敦煌夜魇图》中,只有蓝月亮谷中的朱寒生能够救他。”她垂泪抽泣道。 明月。邬波驮那听罢沉思良久,最后缓缓说道:“寒生自从六年前再次入谷后,只有每年的清明前出谷回江西老家扫墓,平时从未出来过。邢书记和残儿妮卡他们已经在寺中等候了两个多月,恐怕要到来年开春了。” 二丫闻言大惊失色。 “我们可以去寻找蓝月亮谷的呀。”小月急忙说。 “找不到的,”邢书记叹息道,“我们带着金头鼋、大灵猫和鬼蝙蝠三只神兽找遍了梅里雪山仍旧一无所获。” “寒生每年清明出谷都会来塔巴林寺落脚,现在是十月,还有半年的时间。”明月。邬波驮那叹息道。 “可有良等不到明年了。”二丫咧开嘴巴呜呜的哭了起来。 可儿难过的搂着二丫,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儿是经常发生的……”邢书记想以毛主席语录来安慰她,念到一半感觉不切时宜便闭嘴了。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众人赶紧跑出屋去。 半空里一架军用s-70黑鹰直升机缓缓降落下来,塔巴林寺的尼姑们从未见过天上会飞的“大铁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1984年7月,中国从美国西科斯基公司引进了24架黑鹰直升机,投放成都军区用于解决雪域高原空气稀薄停悬困难的问题,这便是其中的一架。 马达声消失了,巨大的旋翼缓缓停止了转动。 舱门打开,楚大师微笑着走下,身后跟着豹哥和小林子。与此同时,寺外的小路上,卫道长带着人也赶到了。 明月。邬波驮那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身穿中校军服的小月。 “嗯,塔巴林寺,”楚大师面无表情的望过来,“这位一定是301医院的瞿副政委了吧?” “你是谁?”小月警惕的问。 “你没听丛院长提起过本大师么?”楚大师嘿嘿冷笑两声。 “塔巴林寺乃佛门净地,施主若为进香兴师动众而来,已是扰了本寺清净。”明月。邬波驮那朗声道。 “哇,这个小尼姑好美啊。”茅大茅二不约而同的尖叫了起来。 “哼,光脸蛋漂亮有什么用?一个尼姑又不懂床上功夫。”峨嵋老尼在一旁不服气的说道。 “你是何人?”楚大师问。 “贫尼塔巴林寺堪布明月。邬波驮那。” “原来是住持,失敬了,”楚大师语气一转,拱手道,“在下茅山楚大师,今日打扰佛门清净之地实属无奈,还望住持见谅。” “施主到底所为何事?” 楚大师手一指二丫:“此女手中窃有我道家之物,自然要向她讨回。” “何物?” “东汉张道陵天师亲手所绘制的《敦煌夜魇图》。” 小月在一旁诧异道:“楚大师,你不是同古空禅师约定一个月后衡山取图么,干嘛追到这儿来?” “不错,我是与古空禅师约好了,不料你们两个女贼竟然半路上偷走此图,难道还要我楚大师空跑一趟衡山么?” 楚大师一句话便把小月给堵回去了。 二丫气愤的对楚大师叫道:“你是想毁了画轴,我决不让任何人伤害有良。” “二丫,你也清楚这千年恶魔黄老魇若是再次出来就无人能治得住他了,为国家和天下苍生着想,这图必须得毁掉,有良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他的。” “不行,画轴谁也不给!”二丫紧紧的抱住背囊。 楚大师淡淡一笑,口中缓缓说道:“若是不愿意毁画也可以,但是得满足我的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二丫赶紧问,她心里也明白,凭自己和小月两人,即便加上蠕头蛮邢书记也远远不是楚大师的对手。 “告诉我蓝月亮谷的通道在哪儿。”楚大师冷冷道。 明月。邬波驮那开口说:“楚施主,蓝月亮谷只是藏民传说中的地方,其实在尘世中并不存在。” 楚大师闻言嘿嘿道:“住持,你是出家人如何也口出诳语?” “贫尼并未欺骗楚施主,尘世中确实没有这个地方。” “哈哈,明月姑娘,若是不存在蓝月亮谷,那么朱寒生又在何处呢?”黑鹰直升机舱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后跟着一个小侏儒。 “首长……”明月。邬波驮那大吃一惊。 第133章 铁公鸡 首长走下直升机来到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怅然说道:“明月,一晃数年不见,你还是美貌依旧,可惜当年若是顺从我的话,又何苦今日在这蛮荒之地出家为尼?” “贫尼邬波驮那,俗世之事,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施主何故扰我清净之地?”明月此刻的脸上平静如秋水一般。 首长长叹一声道:“六年前我费尽心力想要寻找到那个神秘的蓝月亮谷,结果数度无功而返。一代神医朱寒生身怀绝技却不为天下苍生排忧解难,反而自己躲起来享清福,岂不有违当年华佗传下《青囊经》的本意?这次为国家社稷,为黎民百姓再次请其出山悬壶济世,此乃为青史留名、万古流芳的好事,恳请明月姑娘不要推辞,告知寒生的所在。” “贫尼不知,施主请回吧。”明月淡淡说道。 “呦,好一个俊俏的小尼姑,你可认得峨嵋老尼?”此刻,老尼见双方话不投机于是上前帮忙打圆场,首长是她多年前的老相好,今日再次重逢便想使出浑身解数表现一番,期望重新得到他的青睐,毕竟其身份地位与堂堂外表与茅大茅二相比乃是天壤之别。 “贫尼不认得。”明月听她自称“峨嵋老尼”以为也是佛门中人,于是单掌合什施礼道。 老尼第二句话就露馅了:“嗯,明月,果如其名,好一个美人坯子,在这苦寒之地当尼姑真是委屈了。你若是还俗跟我回到京城,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有钱的主儿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至于床上功夫不懂不要紧,老尼手把手的教不出三个月,保管你技压群芳创出响当当的名头,弄好了兴许还能嫁个国家领导人或者他儿子……” 楚大师皱了皱眉头,这老尼说的话越来越没谱了。 “呀呀呀,坏女人,竟敢在我的明月面前说这些难听的话,木头一斧劈死了你。”一个浑身金毛穿肥大裤衩的人猿冲到明月面前护住她,大声呵斥道。 牠正是明月当年从密支那热带雨林里带回来的那个拉瑪古猿“猿木”,塔巴林寺的尼姑们亲切的唤牠“木头”,由于寺中都是女人,牠也自觉的套上了短裤,但始终拒绝穿上衣,春夏秋冬十几年都是如此。 “咯咯咯……”峨嵋老尼见状哈哈大笑,“原来小尼姑有相好的呀,只是想不到竟然是头大猩猩。” 茅大茅二也跟着傻笑起来。 邢书记见状勃然大怒:“你这个资产阶级的放荡女人,当年就曾盗窃我的鬼壶,现在竟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传播淫言秽语,本书记觉得纳闷,严打运动中你是如何得以漏网的呢?” 此刻老尼与卫道长等人也认出邢书记来了,自从数年前在五老峰下的山谷木屋交过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此人了。 “书记?你是什么书记?”首长诧异的问道。 “我是邢书记,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邢书记挺起胸脯自豪的说道。 首长闻言真是哭笑不得,连身后的小侏儒宋地翁也忍俊不已。 “邢书记,”卫道长一本正经的说道,“六年前我们火车上相遇,当时就已看出你是被邪祟附身,后来发现竟然是只蠕头蛮,今日观察那邪物仍在你身体之中,真是机缘巧合,待贫道斩杀蠕头蛮为民除害。”说罢,打开木箱取出那把久经沙场的王麻子菜刀,为防止蠕头蛮吐泡泡,又拿起一根细小竹管,那便是赫赫有名的“茅山火镰筒”。 “你们以前见过面?”楚大师问道。 “是的,”老尼媚笑着凑过来,说,“六年前,这位邢书记贪恋老尼的美貌,趁着人家熟睡之际想要偷腥吃豆腐,被大师兄他们撞破后便仓惶逃走了。” 可儿闻言气极:“淫妇胡说,我家相公自视甚高岂能看上你这个丑八怪?” 茅大茅二齐声反驳:“老尼姿色不减当年,不许你这样诬蔑她。” 楚大师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愿意无聊的浪费时间,于是说道:“二丫,你考虑好了没有?或者交出《敦煌夜魇图》销毁,或者说出蓝月亮谷的通道在什么地方。” “你叫楚大师?”邢书记转过目光望着他朗声说道。 “不错。” “你怎么能强迫一位女同志违背自己的意愿呢?若是在男女关系问题上这就属于强奸,是严重的犯罪行为,可以判处死刑。即便在其他的问题上也属于流氓行为,照例能关进监狱,别看你坐着直升飞机前来,有一定的官职,但要相信我们党,相信政府,无论你职位高低,是否党员,只要是触犯国法一样难逃法律的制裁。”邢书记掷地有声的给予痛斥。 “你有神经病吧?”楚大师气恼道。 “只有阶级敌人才骂我们是‘神经病’,不错,就是要发神经,不过我们发的是无产阶级的神经,人民群众的神经,还包括广大妇女同志的神经,怎么啦?害怕啦?”邢书记傲然的站在中间,慷慨激昂的挥动着手臂,这段时间以来,在塔巴林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