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爸没吓到她么,没啥,就问问我只是好奇罢了。” 传达室的梁同志疑惑的看着此刻正喜笑颜开追根问底的徐启刚。 不禁疑惑,这还是沉默寡言的徐队么。 ..... 盛宁回来,村里扯闲话的人多了。 盛宁懒得搭理这些人,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在秋收前填饱一家人的肚子。 她无意中发现家里居然还有不少黄豆,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做黄豆芽。 因为信息闭塞,这个时代的农村人除了种地就是种地。 做豆芽在以后,随便到网上查找一下教程就能搞定。 但是石溪乡没人会做,这是门手艺活。 想要吃到豆芽非得到赶大集的时候,才会有外乡的人来卖。 盛宁做起豆芽可以说驾轻就熟,只要水温和时间掌握的好,长出来的黄豆芽看起来特别的鲜嫩可口。 成本不高,价格便宜,饭桌上又能添一道可口的下饭菜是一件最幸福的事。 一直不理她的盛安,看到她做出来的豆芽也忍不住往她身边凑。 做的多了,两人还拿到集市上去卖。 虽然挣得不多,但也足够补贴一些油水。 更重要的是,盛安也和她不再那么生分了。 随着买卖的深入,两人关系缓和了不少。 再过几天就要回归歌舞团了,走之前盛宁还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关系到妹妹的一生幸福。 这天上午,她带着盛安来到了镇长家中。 进了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脸严肃的镇长。 是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因为不用干农活,看起来要比一般农村人年轻很多。 镇长起初看到她们俩人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客气的说: “是宁宁跟安安来了,请坐,中午就在这吃吧!” 刘翠花闻言瞪大了眼睛,抢白说:“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饭。” “你给我闭嘴,去做饭去。” 镇长脸色一板,吓的刘翠花一跳,心有不甘的瞪了盛安一眼,才转身去厨房。 盛宁冷眼看着,心中把谁当家,谁做主估摸个七八分。 其实镇长家跟盛家还是有点沾亲带故的,要不然妈也不会求到这里。 这是这所谓的亲戚,再亲也亲不过自家的儿子。 安安嫁进来,一边要面对婆婆的挑刺,傻丈夫的虐待,能活的下去才怪。 她转头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传说中的二傻子。 镇长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说:“宁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歌舞团干的怎么样?” “干的挺好的。” 盛宁落落大方的坐在镇长家的沙发上,眼神不卑不亢的看着他,说话的语气把握的恰到好处。 “刘伯伯,我这次来主要是感谢您给予我们家的帮助。没有您的照顾,我一定进不去歌舞团。” “这些都是我这个镇长应该做的。” 镇长官腔很足,绝口不提他的帮助是用盛安的婚姻换来的。 “听您这么说,我就知道您是一个把咱普通老百姓当亲人的好镇长,好领导。 回去我就给您做面锦旗送到乡政府去。” 盛宁的话让刘镇长非常受用,连连夸赞她懂事。 盛宁看着他自得的样子,心中冷笑。这顶高帽子戴下去,看你等一下怎么脱。 “刘伯伯,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以后都是一家人,我能帮忙的肯定帮忙。” 盛宁安抚的拍了拍盛安的手,继续不动声色的说:“这个忙您肯定能帮,我来是帮安安退婚的。” 她用的是帮,而不是想,态度表现的非常明确。 “你说什么?” 刘镇长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 躲在厨房里偷听的刘翠花也气冲冲的跑出来,指着盛宁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贱人说什么呢?我们家帮了你,你现在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刘大婶,你说错了。刘伯伯帮我们是因为他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镇长,是大公无私的人。 您怎么能这么说他?这要是传出去对刘伯伯的仕途非常有影响。” 刘镇长冷哼一声,他以前太小看盛家的大丫头了。 不但口齿伶俐,城府也够深的。 先给他戴了一顶高帽,现在还真骑虎难下。 “行了,你给我闭嘴,这件事情你别掺和。”刘镇长没好气的斥责道。 “她都要退婚了,我还不能说几句?”刘翠花气愤的说。 “大婶,我不是要。我今天就是来退婚的。” 盛宁从进门开始脸上就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 落落大方的笑容在刘翠花指着她鼻子骂的时候,都没变一下。 刘镇长越看她这样,心中越没底。 本来是想像忽悠沈露华那样连忽悠带恐吓,把人打发走。 现在她表现的这么镇定,自信,他反而不好那么做了。 “宁宁,这退婚可是大事。而且你有为安安想过吗?一旦退了婚,她想再嫁出去可就难了。” 刘镇长心思狡诈,故意挑拨道:“你自己嫁不出去,可不能害的你妹妹也嫁不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