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身都沐浴在那热水中时,一向淡定的她也忍不住发出舒服的赞叹声。liangxyz.com 婴儿一睡醒精力总是最旺盛的时候,此时,只要齐谦不动,严皓然便会扁着嘴角,泫然欲泣的样子,看得一向冷情的齐谦也心软了,但是他更不舍得把严瑾抛下,最后,长指戳了戳婴儿滑滑的脸蛋,语气放柔:“你乖,待会就可以找阿瑾玩了。” 孩子的心思最单纯,也最敏感,知道齐谦不好惹,整个人也静了一来。只是这么一来,屋子里的水声便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里面,白皙的耳垂又悄悄的红了。 严瑾刚刚穿好衣服,把头发擦得半干,但还是不能盘发,可以称得上是仪容不整,但夜凉如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用毛巾把头发全部包起来,看着门上的影子,便知道齐谦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一直守在外面,心里忍不住涌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甜甜的,软软的。素手敲了敲门:“阿谦,你们在外面吗?” “在的。”齐谦转身,门正好开了,入眼的便是那凝脂如玉的肌肤,有道不明的诱惑,齐谦的脸直接黑了下来,长腿一伸,直接跨进屋里,“哐”的一下直接把门关了。 刚刚在外面有谁惹怒了他吗?严瑾想问,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浅浅一笑,换了个话题:“阿谦,你要不要叫一桶水?” 齐谦点头:“要。” “那我和皓然……” “你不用出去,你一个年轻女子出去太危险了,有屏风,先委屈委屈你了。”齐谦把孩子递给严瑾,自动忽略了刚刚看见的澡堂。 齐谦这么一说,严瑾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要出去,只好红着脸点了点头:“好,那我去帮你叫水。”说着,抱着孩子就要出去。接着,手腕一阵温热,还能感受到那指尖的厚茧。 那光滑柔软的肌肤像是一团火一样直接灼烧了他的手掌,吓得他急忙松手,面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我去叫就好了。” 话音一落,两人便陷入尴尬的沉默,偏偏两人又都是不爱说话的人,于是气氛便愈发的尴尬。 严瑾是害怕齐谦丢下她们,齐谦是担心严瑾因为他刚刚的冒犯而生气。此刻的他多希望严皓然能哭上一哭或者排出些秽物,可以打破两个人的沉默。 但困乏了的严皓然异常的好带,严瑾只需要抱着轻哄便进入梦乡。 ——水来了。 夜深人静,水声便显得更加清晰,一听见水声便想到洗澡的齐谦,严瑾越想脸越红,虽然她也不明白男女之事,但是就是不好意思。 可齐谦知道啊,以前使着轻功路过青楼屋顶的时候,不该看的都看了,男人本身就易动情,再加上屋子里待着的又是他心悦之人,一想到严瑾在听着他洗澡,小齐谦便开始亢奋。 任凭他如何懊恼也不见疲软,最后水都冷了,严瑾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齐谦才能正常起身,这滋味,真想天天都这样。他板着一张脸默默的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齐谦,呃,很骚,闷骚和明骚都有 ☆、第 5 章【捉虫】 旭日东升,透过窗子撒进点点光辉,照亮了整个屋子。如同小扇子般的睫毛眨呀眨,接着,一双如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露出出来。然后小嘴一扁:“哇~~~~~~~~~~” “怎么了怎么了,皓然你是饿了吗?”环境是最严苛的老师,仅仅只是两晚,严瑾已经对弟弟的哭声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他一哭,她便能准确的把他抱进怀里,眯着眼睛就开始哄。 “哇!!!”严皓然哭得更伤心了,小手开始胡乱飞舞。 “怎么了皓然,是不是又拉臭臭了。”严瑾睁开眼睛,秀鼻抽了抽,闻见一股恶臭,心下了然:“皓然等一等啊,姐姐马上帮你换裤子。”说着,严瑾掀开被子便要起身,蓦然, 一双大手出现在她的面前,抱过苏皓然,声音因刻意压低而显得微微低沉:“我来,你再睡会。” “不用……”话还没有说完,齐谦就抱着孩子转身走向屏风,只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一如昨晚皓然哭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背影将皓然抱走轻哄。 此时天色已大亮,再睡也睡不着了。严瑾也起床拾掇好自己。 当她们离开客栈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人拿着她的画像在询问,幸好她依旧是农妇的装扮,又坐着牛车,所以那些人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她们走的是山道,当然不是一路在爬山,要不然山上的毒蛇猛兽就是一个大问题。她们走的只是农户在山脚开辟出的小路。 与青石板铺就的马路不同,这些小路异常的颠簸,小孩子还好,和摇篮差不多,可是对于严瑾,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再坚持坚持,下午应该可以到达集市。”齐谦的手指微动,最后抚上剑鞘。 “集市?”严瑾瞪大眼睛,原本苍白的笑脸也添上一丝人气:“不是说住集市不安全吗?” “小心一点便不碍事。”大半天的日子,齐谦发现这一路过来的农户没有一丝反常,看来四皇子搜寻的力度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大,既然如此,我怎能忍心看着你这么劳累。 晚上住客栈休息,白天的颠簸也就显得不那么难受,大概大半个月的光景,她们便到了齐谦的老家——桃溪村。 “屋子有些破。”齐谦一边牵着马车一边解释道:“我一年就回来一次,也没有住过家里,所以屋子可能有些破旧,要先委屈你了。”如果不是父亲希望落叶归根,他也不会在三年前把父母迁回桃溪村。一想到当时大伯那些长辈的嘴脸,齐谦浑身直散发出寒气。 闻言,严瑾只是微微一笑:“这些都不重要,有一处可栖身的地方便已经很好了。”齐谦肯收留她姐弟就不错了,其它的,就都不重要了。 “你不应该这么委屈自己。”齐谦回头看着严瑾,墨色的眸子满是不赞同:“虽然不能像以前那般养尊处优,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受苦。” 看着齐谦鉴定的眼神,严瑾的心颤动了,为什么要说出这般似似而非的言语,让她多想呢。 幸好齐谦只看了一会便转过头,要不然严瑾不知道她在那样鉴定的眼神之下是溃不成军还是落荒而逃。 阡陌小路,两旁是油绿绿的农田,风一吹,也是一番美的景致,严瑾此刻的心情竟莫名的好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多想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一路上,偶尔也会看见劳作的村民,对于她们的经过,村民们只是面露惊讶,随后便快速低头,这让她不由得十分疑惑,看样子,他们显然是认得齐谦的,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齐谦一直驾着马车在一个小屋面前停了下来,怎么说呢,小屋确实很破。残破不堪的土围墙,从外边看,院子里的小木屋也是破旧的,仿佛风一吹便倒了的样子。 “我们到了。”齐谦推开院门,把手伸到严瑾面前,不一会,一只玉手便出现在他手心里,他不敢用力,生怕伤了她,只小心翼翼的搀着她下马车。 严瑾抱着幼弟进了院子,便看见了房檐下的蜘蛛,小脸顿时变得惨白,抱紧幼弟,心底下告诉自己没事的,只是一只小蜘蛛而已。 “你在这里等会我,我收拾下屋子。”眼前把马行李和马都移到院子里,便直接拿着水桶去井边打水。木桶太久不用,上边都有些腐朽了,但现在没有其他代替的东西,只能将就着用了。 只是,阿瑾的脸怎么又这么不好了,齐谦眼一寒,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 严瑾只觉得耳边传来破风的声音,然后,那只蜘蛛就连同石子一同嵌进了泥墙里面。她转身,只见齐谦正提着水走进屋子里面,她忍不住会心一笑:“皓然,我们好幸运。” 小皓然听不懂姐姐的话,两只手正玩着拨浪鼓玩得起劲呢:“呀!” “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姐姐希望你永远这样。”严瑾笑着低头亲了一口幼弟。 “咔擦!”这个窗架真的是太不经用了,齐谦寒着一张俊脸把段成两截的木头扔出窗外。 这个房子真的是太烂了,他可以把灰尘擦干净,但是却不能把屋子里的霉味去除。看来要重新建造一间房子了。齐谦看着摇摇欲坠的木床,心里下了决定。直接动手把木床拆了,然后在地上扑上两床棉被,幸好回来的时候在集市上买上几床棉被,要不然今晚还不知如何安置。 屋里打扫得七七八八了,齐谦回到小院:“我们先进去歇息吧,明天我们再去镇上购置东西。” “好。”严谨看着齐谦,浅浅一笑:“那待会该商量些明天要买的东西了。” 齐谦的眼里浮上浅浅的笑意:“应该是这样的。” 夕阳西下,两人的心情是最近这大半个月来最好的。 因为小屋的外表实在是太破了,所以进到里面,总是是家徒四壁,连床都没有,严瑾也觉得是正常的。十分淡定的抱着幼弟坐在地上的褥子上:“皓然,你可以自己玩了,开不开心呀?” “呀呀!”小皓然挥舞着小肉手,手里的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异常的好听。 见严瑾不嫌弃,齐谦愧疚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我们去村里买些吃食吧,家里什么都没有,放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好啊,那我们走吧。”严瑾直接抱起幼弟,走到齐谦面前:“我们带多少铜板?还是带银子?”一路上,因为齐谦的教导,她明白了平民百姓的物价,才知道一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用,我这里还有些铜板,那些钱你先管着,收好。” “好,我一定会保管好她们的。” 望着少女恬静的笑容,齐谦顿时有一种归属感,仿佛他们是一家人。转身,声音清冷:“那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闷骚。。。。。。 ☆、第 6 章【捉虫】 落日的余晖将整个村庄都蒙上了一层淡黄色,炊烟袅袅,严瑾读过很多首诗,里面这样的意境是很美的,只是现在的她们,还得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 “阿谦,我们去哪里买鸡蛋呢,我们家不远处不是有人家吗?我们是要去那买吗?” 因为“我们”这个字眼,齐谦眼里带上暖暖的笑意:“我们去里正家,他还算做是比较好说话的人挨。” “恩。”对于乡下的生活,严瑾就如同初生般的婴儿那般懵懂,只能依赖齐谦。 里正家位于村子的中心,两人这一路走来,也见到不少的村民。日落归来的庄稼汉子,互相追逐的幼童,忙着做农活的妇女。刚刚被看到,严瑾还有一丝拘谨,但是她发现,貌似村民们对她们都有些畏惧,准确来说是畏惧她身旁的齐谦,甚至还带着一些些厌恶。 这个发觉让严瑾心里十分不高兴,齐谦是个好人,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他。这么一想,平时带人总是三分含笑的笑脸也崩了起来。 齐谦见了以为是村民们打量的目光让她不高兴了,嘴角微抿,浑身散发着戾气,冰冷的目光快速的从哪些围观群众身上掠过,哪些落在严瑾身上的目光顿时就齐刷刷的消失。 严瑾是个十分善于观察的人,不动声色间,她便对这个村子的大概有了判断。一路走来,大多屋舍都是泥巴糊墙,加木材做承重的柱子,大梁,然后用茅草覆盖于屋顶。她一路过来看见的大都是这样的屋舍,而少有的几户是用瓦片覆盖于屋顶。而这几家的房子外表也稍微要好一些,想来是相对较为富有的。 而里正的家,也是仅有的几户瓦片屋顶房之一。里正的家大致格局和她们差不多,都有一个独门小院,左下角是一个水井,只不过他们三面都是瓦房,而他们家,只有只有北方才有一间屋子。 严瑾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莫名的心酸感,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些新鲜,说好的有一处栖息地就很好了,怎么又开始嫌七嫌八了。 此时,里正的院门正开着,她们正好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情景,只见两个年轻妇人正在劳作,一个在择菜,一个在喂鸡,还有两个小男孩在嬉戏打闹。 最先发现她们的是两个小男孩当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一看见她们便嚷嚷了起来:“你们来我家干嘛?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小孩的叫嚷声显然惊动到了两个大人,她们望过来,眼睛微微睁大,随后便是喜悦:“小谦回来了?”说着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大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看向严瑾,随后便是暧昧的笑容:“小谦这次是带着媳妇和孩子回家了?” 这一打趣,严瑾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真想举高皓然挡住自己,但是也只是想想。 “玉嫂(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姓齐,所以妇人的称呼还是取她们的一个字代替),内人脸皮比较害羞,改天我再带她来拜访,请问里正大叔在家吗,我们有事要请你们帮忙。” 农村人都十分尊敬有学问的人,齐谦的爸爸和外祖父都是附近有名的学者,虽然现在都不在了,但是齐谦也肯定会继承一些他们的学问,到时候能指导一下大娃二娃就好了。 有了这层考量,玉嫂的笑容更灿烂了,直招呼她们进门:“弟妹,你快去把爹娘叫出来。” “好的,大嫂。”另一位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但是却已经盘了妇人的发式的年轻嫂子立即小跑着进屋子:“爹,娘,有人找你们。” “有人,谁啊?”齐大柱迈着疑惑着走出屋子,顿时,两眼放光,黝黑的脸上布满着笑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