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到了很多人。 从一开始的着装光鲜的资本家,再到面带炭黑的工人,最后到现在这些身体瘦削的农民。 一路行走,看到的,尽是这样的光景。 越是靠近权力中心,就越是看到光鲜的一面。 可越是远离,映入眼帘的,尽是贫穷。 该是二人的麻布衣看起来十分干净的缘故,不少已经饿了好几天肚子的人前来乞求施舍。 布鲁西洛夫于心不忍,却被玛利亚给制止。 “为什么?”他问道, “因为,个人的力量救不了所有人。” 09.俄国的根,烂透了 布鲁西洛夫不理解这句话,既然个人的力量救不了所有人,那么什么力量才可以? 带着这份疑惑,布鲁西洛夫便继续牵引着白马,带着玛利亚往西面走去。 不知走到多远,他们来到了一座村庄。 村庄不大,依靠在一条河畔边上,看起来十分宁静。 因为是接近河畔,所以边上都有农田。 只是,这些农田都不属于农民,它们只属于这里的地主。 就跟农奴制一样,尽管进行了社会改革,也见不到半点成效。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天,布鲁西洛夫心中多出了很多疑问。 他们二人进入这座村庄,可是映入眼帘的村民,却是死气沉沉。 因为这座村庄正在准备一场死刑。 负责执行这场死刑的人是这里的地主。 身材肥硕的地主走上高台上,在他身边站着几个保镖。 他看向那三名面如死灰的死刑犯,又看向围观过来的村民,脸上裂开了恶心的笑容。 “这三个十恶不赦的人犯下了叛国,抢劫,掠夺和杀人罪行,根据法律,他们将会被处于死刑。” “村民们,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他们三人的下场。” 白马很高的原因,坐在上面的玛利亚看得一清二楚。 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绞刑而已,却不料,站在她边上的一名青年暗骂一声。 “丑恶的死胖子。” 死胖子? 很显然,他骂的就是那位地主。 玛利亚觉得里面有什么蹊跷,便低下头向这位年轻人问道。 “这位大哥哥,这三人不是犯下了叛国,抢劫,掠夺和杀人罪行吗?怎么你们都好像很不满似的?” “犯罪?不,他们根本没有犯罪,他们三人都是好人!”因为愤怒,这位年轻人的面容逐渐狰狞:“全都是这个地主的压榨才会逃走,他们根本不是罪人,真正的罪人是这死胖子!” “为什么上帝就不能带走这死胖子的生命。” “为什么!” 近乎歇斯底里,玛利亚不禁有些害怕。 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一样,而此时此刻的自己,正呆在这座火山边上。 只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点。 她又转过身询问其他村民,这些村民都表达出相同的观点。 这三位农民根本就没有犯过这样的重罪。 他们只是受不了地主的剥削才会逃跑。 稍作衡量,玛利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小手一挥,向身边的布鲁西洛夫说道。 “阁下,请帮我救下这三位无辜村民。” 布鲁西洛夫听令,立即冲了上去。 突然间有人冲了出来搞乱刑场,整个环境顿时之间陷入一片混乱。 该是布鲁西洛夫的突然冲出,与那几个为了保护地主的保镖殴打在一起。 但这几人哪里是布鲁西洛夫的对手,几下就干趴在地上。 这地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就被吓得软瘫在地,直到被布鲁西洛夫给拎起来,他才惊恐大叫。 “我是格鲁吉亚公民,哥里尔土地的合法管理人,如果没有我的安排,你们早就饿死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更不能这样对我!” “只有上帝才能对我降罪!” 他这一吼声,顿时间镇住了无数人。 这些村民没受过多少文化,这座村庄更是以宗教为重,而不是科学与民主。 所以,被他这么一吼,立即让绝大部分都人吓得跪下,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根深蒂固的奴性思维让他们不敢做出半点反抗,加上一直以来的宗教思想,他们已经开始跪地求饶,恳求上帝的宽恕和地主的原谅。 更有甚者,对布鲁西洛夫进行辱骂,骂他为什么要捣乱刑场,破坏秩序。 何等的无知和卑微。 可是,这样的事情,却反而是俄国目前的现状。 白马之上,玛利亚压低着自己的帽子。 隐藏于阴影的眼睛,将眼前一切牢牢记住。 她看到了很多东西。 不单是这些农民的麻木,更是那充满毒性的封建神学思想。 只不过,她还看到了一丝希望。 一开始咒骂地主的